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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爺爺,這些年,真的是辛苦您了!”姒卿嫵站定后,規規矩矩地朝著夏侯瑯鞠了一躬。 這是發自內心的敬意,與感激之情。 送她府邸,送她光明正大的身份,再送她一群能工巧匠,加一支南夏國嫡親的軍隊! 這種恩情,是何等沉重,若是這樣都能輸了,那她真的不配為南夏國嫡系血脈! 夏侯瑯老眼含著濁淚,只默默地對著姒卿嫵作了個揖。 一切盡在不言中,該說的他已經說完了,往后要如何做,全憑姒卿嫵一聲令下,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在恩公帶著那塊玉佩找到他,并告知這位小主子的身份后,他便日思夜想,設身處地的思慮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最后的結論是:若是不實情告知,這小主子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他的拳拳誠意! 別國他鄉,血脈再稀薄,那也是親人。 國仇家恨,時光再無情,那也是骨痛。 只有緊緊將彼此綁在一起,才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回以仇敵之人重擊! “屬下林山,有要事稟告主子,管家。”門外,一武者打扮的男子急促的腳步頓落,嗓音中帶著幾分惶恐。 “主子,這林山是侯府的守將。”夏侯瑯沉聲解釋,姒卿嫵點了點頭,他才道:“去書房說話。” 扶燈趴在姒卿嫵的腦袋上,假裝自己是一頂別致的帽子,真是愜意,走道兒都不用自己邁腿兒的。 林山拱了拱手,抬腿就走。 夏侯瑯氣息沉凝,一臉嚴肅,對玄曚和風飏道:“你們兩個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師父。”這老爺子親自教導牠們禮儀和學習,稱一聲師父,理所當然。 原本老爺子也是想找個人代勞,因為這兩貨身份特殊,他也就只能自己親自上了。 前后腳進了書房,大門咣鐺一聲關了起來。 “啟稟主子!”林山分主次,分別對二人拱了拱手:“您吩咐的事情屬下已經查到端倪。” “嚯噢?”姒卿嫵眼瞼一動,不得不說,這群人動作挺快的:“仔細說來。” “圣武王府的大小姐段嬋嬋凌晨便回娘家,卻一直未進入柏壽院看望段老夫人,快晌午時,二小姐段娟娟也回了娘家,本想去探望,卻被其大姐攔下,二人一直在聞秋苑呆著。” “聞秋苑?”姒卿嫵的記憶力,出現一些殘留的信息,那是她這一世的母親生前所居之地:“她們去那里做什么?” “因為是白天,我們的人無法靠太近,探子回稟說兩姊妹在里面呆了足有兩個多時辰。” 林山答道。 “呵!”這對姊妹還真是作惡多端且膽大包天! 姒卿嫵晶紅的眸子里劃過一道nongnong的恨意,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加上這一世的刻骨仇恨,不要以為換個名字,她就認不出來這對蛇蝎姊妹了! “皇宮那邊呢?”既然無法探知詳情,那也不必追問結果。 “幻月國陛下想要傳召主子您去面圣,被赫連濮攔住了。”林山說著,臉上露出幾分鄙夷,當然,不是對姒卿嫵的鄙夷。 “那赫連濮還建議幻月皇帝,要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對您的身份進行盤問,似乎想著先給您來個下馬威。” 畢竟,夏侯府這個獨·立的戰侯府對于幻月國來說,有恩是曾經,哪怕有血緣關系,也逐漸稀薄。 皇族,那可是為了奪得權利,穩固地位連親兄弟都能手刃的家族,何況是隔著兩三代的稀薄血緣? 何況,她還真不是夏侯府的血脈,要說跟這幻月皇室,她倒是希望自己與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種關系。 “嗯,你們做得很好,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姒卿嫵聽完后,鼓勵與夸獎少不了,但沒有實質性的賞賜。 這并不代表林山做得不好,而是賞罰分明得用在刀刃上。 林山退出書房,玄曚和風飏順手又把門合上了。 房內,只剩下姒卿嫵和夏侯瑯,當然還有頭上那個似有若無的假帽子。 “主子,幻月皇應該是想趁著您年歲尚小,出手打壓,但不致于下狠手。”夏侯瑯提點道。 畢竟,他眼前的這個主子,再如何天賦過人,多智近妖,那也是恩人的一面之詞,況且,的確是個七歲不到的孩提而已。 許多事情,絕對不會超出大人們的盤算,何況還是那么多個老狐貍,也別是那左丞相赫連濮,此人jian猾狡詐,心腸狠毒,百官之首,絕非浪得虛名。 姒卿嫵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國家的皇權統治者,說出一句讓人驚掉下巴的話:“幻月皇的決定如何,對我們重要嗎?” 在任何時候,占主動權的,永遠是她! 夏侯瑯聽后,心頭則是悲喜交加。 狂! 一個六歲之齡的小孩子,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再不濟,總歸是幻月國的皇帝,您還是要小心謹慎為上。” 哪朝哪代不是皇權至上,為何不懼?有什么資格不懼? 可姒卿嫵絕非信口開河,有乾坤釧在手,她完全不在意幻月國的皇帝是否會算計她,坑害她。 話雖如此,想要報仇雪恨,面子還是要做下去的,畢竟現在她是寄人籬下,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她不能這么快顯山露水的去招搖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