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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農村小丫頭, 好哄的得很,王太太專門拉著自家姑娘的手交代了,對待這個小姑子要和氣,時不時的漏出一點兒東西來讓她沾點兒小便宜,也就能哄得這個小姑子開心了,王二姑娘自然也懂得小姑子難纏的道理,再加上李大虎平時掛在嘴邊的妹子,自是知道他對這個meimei也疼愛的很,因此雖然是新嫁娘,免不了緊張羞澀,但是對待李朝陽還是熱情的很,不過一碗普通的面條,讓她說的好像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新嫂子拉著李朝陽說個不停,其實未嘗不是想找個人解悶,畢竟一個人嫁過來,誰都不認識肯定也是緊張的,李朝陽一個小丫頭留在這里陪她說話,也不怕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來,還能問一些家里的情況,可是這可苦了李朝陽了,她原本還想著溜出去找鄭煜城,必須得告訴他,如果這次這個秀才考不下來,沒準兒她就要跟殺豬的開雜貨鋪的人家的孩子說親了。好不容易聽到外面李大虎的聲音,看來家當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李朝陽就見剛才還有幾分落落大方的新娘子,臉上頓時染上了一層紅霞,心里松了一口氣,找了個理由便告辭出來了。 農村里成親跟那大戶人家自然是不一樣,擺酒席的家伙事兒都是借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上面都有記號,等酒席擺完了還要一一給人送回去,當然了還要拿些東西做謝禮,也算是沾點兒喜氣的意思,李大虎他們收拾妥當,然后一家家的還回去,一直忙到現在了。新婚夫妻,自然是有話說的,李朝陽如果再不出來也就是不識趣。 看了看時間,也還早,李朝陽找了個打豬草的理由,背上筐子就往外溜,這個理由找的有些不走心,家里養的兩頭大豬都都已經殺了,李張氏剛剛捉了兩只小豬仔,盤算著如果精心著喂,到了年下也能長到百斤,只不過現在的豬還不大,豬草自然吃不了多少,再說今天家里辦喜事兒大家都累的不行,就算是李張氏再不講情理也沒那個必要現在出去打豬草去。不過李朝陽著急出門根本沒想那么多罷了。 李朝陽這一出門一直盯著這邊的鄭煜城便又找了個理由出來了,倆人走的有點兒遠,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太過厲害,誰也不想找那個麻煩,李朝陽沒什么大變化,也許是最近這段時間家里比較忙亂略有一點兒清瘦,但是瞧著還算是精神,鄭煜城卻跟前段時間見得時候差的有點兒大,黑眼圈都出來了。 今天早上鄭煜城是有去幫忙接親的,不過李朝陽那會兒一直在廚房里幫忙根本沒注意到,現在一看才忍不住驚訝的說道:“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鄭煜城苦笑,自然是學習學的,幾乎都能趕得上當年他博士畢業答辯的時候了,這個時候的文人啊要學的東西實在再是太多了,好在原身不過是一個童生,再加上出自農家,有的地方淺薄一些也沒什么,但是讓他一個純粹的理科生來學這個真的是差點兒要了命了,就家里老爹的意思,如果考不上秀才是別想回來娶妻種地的,鄭煜城無奈自然是發奮讀書,想把之前的補齊,畢竟就算是他努力了那些作詩上的平平仄仄,韻腳之類的東西仍舊是難為死了理科生,鬧了好幾次笑話不說,把夫子也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想他堂堂名校出身的博士,當初在各大知名報紙上也是發表過文章的,雖然有的只是跟在導師后面掛一個第二作者的名字,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文化人,因此就算是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會有這么難,這黑眼圈自然是努力學習學來的,好在雖然沒有那個文學細胞,鄭煜城的腦子還是在的,又是飽受應試教育摧殘一路披荊斬棘讀到博士的優秀選手,折騰了這么一整月,摸清了考試的套路之后也能上手了,只是在詩詞上要差一些,用夫子的話來說就是,詩詞這種東西大概是天生的,鄭煜城雖然辭藻有些樸實不夠華麗,但文章言之有物,有些方面更是難得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只要不是遇到格外喜歡辭藻華麗的考官,這次考秀才應該是穩了。 鄭煜城這次當然是專門來跟李朝陽分享這個好消息的,只要考過秀才家里那也就能交代過去了,到時候不光能免除家里的稅負,還能安心的繼續研究他的土地,想想鄭煜城便放松了許多,其實鄭煜城是那種純粹的學者性子,一是一二是二,實在是不適合官場,尤其是古代這種動不動就會砍頭的官場,雖然后來歷經好幾世,但是骨子里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兩人這幾世都不安穩,現在所求也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日子罷了。 李朝陽聽鄭煜城這么說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雖然十分不忍心,但是仍舊把李大妞那看似只是玩笑話的話告訴了他,雖然李大妞有可能只是隨口一說,但是她真的不能隨口一聽,如果是別的時候他們還能反抗,但在古代真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是可以反抗,但是兩人反抗的難度,比起鄭煜城好好讀書考個秀才來,好像是鄭煜城考秀才更容易一些。 時間不早,兩人并不能說太久,兩人分別的時候,李朝陽覺得鄭煜城的背影都有幾分蒼涼之感。 第70章 . 秀才 考中 等李大虎夫妻兩個認完親, 李二虎和鄭煜城便悄無聲息的回了縣城,扎進書堆里去讀書了,李朝陽不敢想象鄭煜城是懷著一種什么樣的悲壯心情走的, 大概也許可能, 詩詞歌賦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吧,李朝陽也是理科出身, 雖然兩人學的不是一個專業, 但是想想當初學的那些詩詞,她覺得還是繡花容易些,雖然手上被扎的都是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