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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折騰了這一圈下來也中午了,湊合著吃了一頓,便又去了鄭春蘭那里,就這么一個妹子,不說鄭煜城這個當哥的放不下,就是李朝陽也放不下,這可是動了刀子的,一個鬧不好,身子骨都給敗壞了。如果不是怕懷疑,李朝陽都想上手給人調理一下了。 不過這次去鄭春蘭的情況已經好多了,到底是親媽過去了,兩個孩子給洗刷干凈了,屋子里堆得尿布也洗了,雖然說仍舊有那么一股子味,但是這月子里的哪能沒點兒味兒呢,兩人去的時候,鄭春蘭正吃著一碗掛面,熬得雞湯然后下了一把掛面,沒舍得臥雞蛋,但到底是有些葷腥了。 這一有了葷腥,奶水自然就下來了,其實這個奶水也是看體質的,有人喝口水也能有奶水,鄭春蘭其實就屬于這種體質,但是之前實在是吃都吃不飽,每天就那么一碗稀粥對付著,還不一定是熱乎的,現在每天有口熱乎的,不過一天奶水就有了。 只是奶水并不多,但是這月子里的孩子能吃多少,有那么一點兒在添上一點兒米湯也就夠孩子吃了。兩個大點兒的孩子懂事兒的不得了,見鄭春蘭吃雞湯掛面眼巴巴的看著,都咽唾沫了,但是就是不說想吃,看的都讓人心酸。 見李朝陽和鄭煜城又提著大包小包的來了,鄭母便立馬站起來說道:“老三家的來了啊。”土生土長的村里人,對李朝陽這個城里媳婦兒有點兒怵,再加上李朝陽平時對鄭家人都沒什么好臉色。 鄭家一家子都沒少靠這個三兒子拉拔,因此就算是李朝陽給臉色看,上到鄭母,下到下面的妯娌,見了李朝陽都得陪笑臉。 李朝陽就看見陪著鄭母和鄭春蘭的還有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女人,臉上難掩歲月的痕跡,但是卻收拾的干凈利索,眉目疏朗大氣,一看就是個利索人。這就鄭家的大姑子,鄭春花了。 其實李朝陽他們進來的時候,鄭家母女三個也在討論李朝陽,鄭大姐難得說了句公道話,雖然李朝陽這個人平時說話不好聽,但是該幫忙的時候從來都沒真正往回推過,要說這次鄭春蘭前前后后也花了三百塊錢了,要不是老三出頭,鄭春蘭不定還有沒有命在呢,指望高家人想都不要想。 鄭大姐這次也挺懊惱的,這些日子她婆家小姑子也生孩子,她婆婆身體不好,她跟著去伺候了幾天小姑子,誰也沒想到這里這么巧,鄭春蘭就摔了又提前生了,又生了個丫頭,誰也沒往外嚷嚷,也沒對鄭家報喜,這還是鄭煜城找到鄭家把鄭母接了來,鄭大姐才知道了,這不今天就急匆匆的來了。 拿了一籃子雞蛋,一直母雞,一來就把母雞宰了給meimei燉湯,要不然鄭春蘭哪里來的雞湯喝,鄭母雖然心疼女兒,但也就是煮個雞蛋罷了。殺雞她是真舍不得。 因此見李朝陽他們提著東西進來,鄭大姐倒是滿臉笑,主動接過東西說道:“虧得你倆惦記著這個沒出息的,這又來了一趟。” 也許是前兩天剛來過的原因,也許是鄭煜城做主把姥姥接了過來,就連奶奶都沒再來罵人,兩人也有吃的吃了,高紅和高青兩個姑娘見了李朝陽沒再往后躲,反倒是眼巴巴的看著手里的東西。 兩個小丫頭,洗干凈了俱都白白凈凈的,看上去乖巧聽話,李朝陽喜歡的不得了,一人給塞了一把奶糖,讓他們去外面玩兒了。 本來想著鄭春蘭沒有奶水,想著給買兩罐子麥乳精,但是現在麥乳精仍舊不好買,李朝陽干脆給買了兩斤奶糖,這時候的奶糖質量遠遠不是后世能比的,真的是一顆糖一杯奶的效果,還買了兩個豬蹄子,這東西并不貴,不過能不能買上全看運氣,李朝陽今天的運氣還不錯。 “哎呀呀,給他倆那么多糖,就倆丫頭片子怪浪費的。”鄭母也是見過那奶糖的,自然是知道貴的不得了,見李朝陽一下子就抓出去一大把,自然是心疼,這外孫女雖然也是心疼,但是一人一個就成了,這么一大把可不就心疼了唄。 鄭春花見自家妹子臉色頓時就變了變,立馬岔開嘴說道:“是啊,你看你倆又拿這么些個東西,以后可別買了,這兒有我呢,我就不信,她老高家還能反了天不成。” 鄭春花這話說的擲地有聲,這也跟她的家庭背景有關,這位鄭大姐自來就是個有主意的,當年的婆家便是她自己挑的,當初她嫁過去的時候婆家窮的很,就連彩禮都是借的,鄭家父母原本不同意,偏偏被她三兩下說服了。結婚之后雖然一開始日子過得艱苦,但是她男人真的是個能干的,日子也越過越紅火,家里三個淘小子,男人現在還是村里的村長,在村里也是說話頂事兒的。 他們村跟鄭春蘭婆家近的很,只隔著一條馬路,跟村里的村長還要成兒女親家,沒錯,鄭大姐的大兒子今年十九歲,已經定下親事了,現在村里村長說話還是做數的,因此鄭大姐說話,鄭春蘭婆婆也得聽一聽, 鄭春蘭本來因為自家媽說的話還有些難受,聽大姐這么說也連忙說道:“是啊,三哥三嫂,我這兒已經沒事兒了,你們不用總往這兒跑,等再過個幾天我能下地了,就好了。欠你們的已經很多了。” 越到后面話聲越小,沒辦法,她底氣不足,本來就已經欠了一屁股債,現在又欠了三哥這么多錢,昨天大隊婦女主任已經找來了,孩子生下來了沒招,但是罰款肯定是要罰的,欠三哥的錢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