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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松想的周到,選了當地一個,曾在宮中做過女官的夫人,陪同李玄玄隨行,兩人聊了一路,也算有意思。 隨從都喚她宋六娘子,是宋公遠房的侄媳,幼時在大明宮當過女官,回鄉后嫁給宋家排行第六的子侄,是以她夫君是六郎,她就是六娘子了。 六娘子告訴李玄玄,本來公主入城,應該滿城官員迎接的,但是太子殿下曾再三囑咐宋公,公主此行是散心,切記不可高調鋪張,一切從簡,一切低調,以便于公主修身養性。是以宋公未驚動郡縣長官,自己將一切安排妥帖。 此間只有宋府知公主屈尊至此,盡量讓她舒適自在些。 如此,正合李玄玄心意。 宋家是揚州大戶,此前就聽翟蕭說過,當時還道他夸張了些。直到馬車入了城后,六娘子一路跟李玄玄介紹著,她才知曉,翟蕭說的不僅不夸張,還有些謙虛呢。 眼前一條繁華街市上,從南到北各種商戶,大到酒樓客棧,小到筆齋布店,大半都是宋氏產業。 六娘子指著一家紙鋪說道:“這個宋府花箋是家特制的宣紙鋪子。里面有許多有意思的宣紙,好多皇宮里頭都見不著的花樣呢。” 李玄玄隨口道:“哦,聽過一種叫玉堂花箋的,是這鋪出的么?” 六娘子眼中一亮,忙笑道:“要說這玉堂花箋,其中還有個故事呢,好生有趣,公主可要聽聽?” 反正還有段路程,不如聽聽,李玄玄點頭,“嗯。” 六娘子似對這個故事很是喜歡,講故事的時候滿眼是笑,“宋府花箋,是我們宋府特制用來送禮用的花紙,因為工藝多,程序復雜,成本自然也就貴許多,是揚州世家小姐公子們的追捧之物呢。有時出了新樣子,一金難求。其中有一種橘子花香的,喚作玉堂花箋,自打我家小公子塵郎回揚州后,那紙張就不對外賣了,說是他專專給心人用的。” “哦。”李玄玄敷衍著答應。心道,騙人的玩意兒,這紙阿蒙就有,我房里放著一沓呢。 “我家塵郎,此前公主在長安可曾聽過么?他的詩文集,有許多刻本,不單長安城賣的火爆,揚州城中也有許多呢。” 李玄玄尋思,“塵郎”,宋家的公子,長安回去的,“可是宋清塵宋公子?” “公主真的聽過呀,哈哈哈,下次我拿一本他的詩文集,給公主解悶啊。” 李玄玄心中腹誹,不僅聽過,還熟悉呢,坊間傳聞,我兩還是一對呢,看來長安坊內的傳聞,揚州城里是不知道的,“嗯,今年的進士科狀元嘛,聽過的。” 六娘子眼中暗淡下來,“唉,我們塵郎受了許多委屈呢。公主也知,這一年的金榜題名都不作數了,最可惜是我家塵郎的狀元。這作弊之人是個殺千刀的,我家塵郎本想金榜題名娶嬌妻呢,這一搞,他下獄了三個月,據說那心上人也跟別人跑了。他一月前獨自騎馬回來時,頹的很啊,眼下我們全家都在給他籌劃親事呢。” “可惜,可惜,不過明年還有科考,望宋公子高中吧。”李玄玄腹誹,若是長安有個倒霉榜,宋清塵也必為榜首,這人真真的倒霉第一人。不過十八九歲,先是被人冤他私會公主,然后被四郡主退了親,無奈宋公辭官,與宋公回了揚州,而后好不容易得了狀元,可以揚眉吐氣一把了,被這作弊案牽累,不僅狀元郎沒有了,還坐了幾個月的大獄,終于洗清罪名了吧,心上人還同別人跑了。 這,實在是,太倒霉了。 “希望能借公主吉言了。不過,最近正在同揚州富戶王家說親呢,那王府可是淑妃娘娘的母家,也是門當戶對的很呢。” “淑妃?六娘子說的可是當今十皇子的母妃?”李玄玄不過一提。 “正是呢。”六娘子來了興致,她當年在大明宮當差的時候是個心思活絡,耳聰目明的,知曉許多故事。 淑妃娘娘未出閣時,可是是揚州第一美人,被兄長托揚州刺史經過多番波折送予陛下。陛下當年雖年過四十,可后宮不乏佳麗,淑妃二八年華,綽約風姿,一朝伴得君王側,不到一年便生了十皇子。 轉眼近二十載,先太子歿時,淑妃曾多番吹枕頭風,要陛下立十皇子為太子。可陛下并不荒唐,立儲除了需考慮立長立嫡立賢之外,皇子的母家也需有所助力才是,淑妃就短在此處,不過富賈之家出身,難幫十皇子登頂東宮,此事便就此作罷。 眼下雖然太子是當初的三皇子,可淑妃恩寵仍隆,且十皇子為人聰敏,甚得陛下心意,朝堂之上,便分出陣營來。 眼下淑妃母族有意說親宋清塵,這意思再明顯不過,雖然宋清塵今年狀元沒了,可他學識如此,明年必能再登第。不若早些拉攏,來日為十皇子所用。 李玄玄聽得這些個故事,已經將此處摸了個大概。揚州雖離長安千里,可此處是世間最富之地,名與利自古相合,官場與富貴場又豈能分割。 她偶爾便搭一句,不明的,就點頭示意。 說話間已到此行揚州住的府邸,六娘子介紹,這一條街上住的都是宋氏家族,宋公特地為公主選的是最南的宅院,喚作南樓,是一處僻靜地方,緊挨著一個道觀——臨溪觀。 院落三進三出,幾與輞川院一模一樣,既臨道觀又臨溪水,背靠一小丘,上有一小亭,深得她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