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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那不是阮家的小女兒嗎?聽說可有名了,畫畫得可好啦!” “唉,可別說了,阮家一家人都是勢利眼。她一出名,就把張家和她談了兩年多的小子甩了!” “這么的呀?聽說都快談婚論嫁了呢。” “可不是嘛,聽說早都睡到一張床上去了。你說這小姑娘,就算長得漂漂亮亮的,被人睡了幾年,這以后還有誰要啊?” “就是,還不如安安心心和張家那小子過日子......” ...... 隨著阮綿越走越遠,這兩人在她身后碎嘴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聽不清楚。 阮綿望著前方,街道兩側的常青樹在她漆黑略帶冷意的眸子里投出蔥蔥郁郁的影子來。 阮綿抿起唇,終于明白剛剛下午,爸媽和外面的人在爭論什么,為什么吵得面紅耳赤,又為什么不想她出門來。 原來......他們是怕她聽了外面鄰居們說她的閑話,心里傷心。 即便他們并不知道阮綿和張子恒相處的實情是什么,也替阮綿感到委屈。 更別提知道自己和張子恒清清白白的阮綿自己了。 這樣一盆臟水任往誰的身上潑,都會覺得心里難受。 可阮綿沒有。 她只是淺淺抿了抿唇,眸間掠過一縷諷意。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和張子恒之間的事情,她倒真的不在意別人怎么說。 阮綿低著頭,夕陽落在她身上,暈染出金色的輪廓,晃出幾分柔和之意。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阮綿蹙眉,掏出手機一看。 原本如遠山青黛輕輕蹙著的眉頓時舒展開來,唇角抹上一縷輕輕淡淡的笑意。 是徐引默打過來的。 她沒有絲毫猶豫,接起來,電話那邊傳來徐引默酥沉到耳朵可以懷.孕的清冽聲音。 伴著電流聲,仿佛也有電流在四肢內竄著。 他說:“阮綿,你在哪里?” 阮綿耳邊有倏爾的風聲,伴著輕若未聞的呼吸聲,輕聲道:“散步。” 徐引默的聲音響起時,仿佛風都溫柔了不少。 阮綿一顆心臟砰砰跳了起來,仿佛再快一些,就可以跳出心臟。 徐引默問她:“在哪里散步?” 阮綿勾勾唇,說了他也不知道,但她還是望了望廣場邊偌大的招牌,輕輕念了出來,“時代廣場。” “嗯。”徐引默淡淡應了一聲,“今天是大年三十,要跨年了。” “嗯......”阮綿很輕地應了一聲,心里勾起了一些些的好奇,“你問我在哪里做什么?” 徐引默在看不見的另一邊,也勾了勾唇,望向手里的機票,笑著道:“秘密。” 身后,是造型現代的航站樓。 他剛下飛機。 阮綿眉眼動不動,忍不住小聲埋怨了一句,“你似乎有很多秘密。” 徐引默唇勾得更深,“你想知道?” “嗯......”阮綿尾音里還帶著一點糯音,小聲道,“......想。” “想知道?還是......想我了?”徐引默的尾音揚了揚,自帶了一股難以言明的繾綣溫柔。 通過電流聲鉆到了阮綿的耳朵里,一下子就引得臉頰耳尖都發了燙。 她咬了咬唇,臉漲紅得似個紅蘋果,站在廣場的中央,身形纖細而美麗。 “阮綿,你想我了沒?”徐引默這回問得更加直白,聲音伴著電流聲,沙沙的,讓人耳朵直發癢。 他說:“如果不撒謊的話......會有獎勵喔。” 阮綿眉眼微動,心重重的蕩漾了一下,悄聲問道:“什么獎勵?” “當然要等你回答了才能告訴你......”徐引默故作神秘的笑笑,隨手拉開了機場外正在等客人的計程車,將手中的地址給了司機。 阮綿還在那邊咬著唇,最后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妄圖安撫一下砰砰跳得快要蹦出來的心臟。 夕陽下,晚風里,她額邊的碎發被溫柔地拂起來幾絲。 阮綿心不在焉地將它們攏到白玉似的耳廓后面,觸到自己guntang的耳尖,手很快又縮了回來。 她靜默幾秒,感覺著強烈的心跳,嗓子有點啞起來,卻還是輕聲說道:“想......” “想什么?”徐引默好像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只是輕笑了一下,繼續問她。 阮綿咬咬唇,被他問得越發臉熱耳紅,卻還是小小聲地加了一句,“你......” 徐引默總算笑得滿意,眸色漣漣中泛著饜足的笑意。 他勾唇,望著車窗外天邊燙得絢爛的云彩,淡聲道:“阮綿,時代廣場。別動,我來找你。” 阮綿原本如小鹿亂撞的心跳突然停跳了一拍,甚至恍惚她是不是聽錯了徐引默的話。 可電話已經掛斷,只有嘟嘟嘟的聲音,還有那句繾綣又溫柔的最后一句話,好像尾音還揉碎在她身側的晚風中。 連風都變得溫柔。 他剛剛說了什么......? 他......要來找她? 可現在是大年三十,馬上就要跨年,他要來做什么? 阮綿雖然心里很不相信,但還是忍不住,抿起了唇。 眼底的笑意很明顯。 她找了條長椅,安靜的坐下,氣質恬靜而溫和,白皙的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黑發如云散在身后,眸色映著晚霞般絢爛生著光輝,唇角抑制不住的輕輕翹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