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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她一字一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蕭清明怔愣了一瞬,眼神隨即氤氳起溫柔,與此同時, 還有一絲化不開的難過。 “阿魚, 你成仙了嗎?” 楊羨魚聽著他喑啞的聲音,以及開口第一句就是在關心她是否成仙,長長嘆了一聲,一面看他, 一面搖頭唏噓道: “沒有,這可怎么辦呢?讓你白白犧牲了那么多。” 蕭清明慢慢睜大眼睛,眉宇蹙起:“怎會?水……”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打住話茬,閉口不言。 楊羨魚的嘴角微微壓下,但又很快揚起來,她像是沒有聽到那個字,繼續(xù)道:“可能是我自己不想成仙,于是便沒能成仙吧。” 蕭清明急忙追問,一臉緊張:“為何不想?” 楊羨魚眉眼彎了彎,忽然抬手去扯他那張絕色的臉,直到那張臉暈染上兩抹紅霞,一路延伸至圓潤的耳垂,才笑道: “放著這么個可人兒在這里,自己跑去當神仙,也太無趣了吧。” 蕭清明再度一愣,顯然難以想象自己會得到這個答案。 所以楊羨魚真的為了他,放棄了成仙? 楊羨魚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暗嘆一聲,又道:“成不了仙,我就留在人間,陪你一生,可好?” 清亮的聲音裹挾著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的誘惑,娓娓傳來。什么成仙,什么擁有天下,這世上所有一切,都不如她一句“陪你一生”,更具有誘惑力。 像是怕他拒絕,楊羨魚又道:“就算是你拒絕我也已經晚了,你這一身喜服是我給你換的,等你好一點,我就拉你起來拜堂,反正你一身修為都沒了,現(xiàn)在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她故作輕松地將最后一句說出來,但心境遠不如明面上那么輕松。從天才淪為廢人,無法再修仙,更遑論修魔,每每想到這一點,她還是會為蕭清明心疼。 可正如她所想,蕭清明對此沒有任何感覺,面上就連一絲可惜也無,仿佛修為這種東西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點綴,反而更在意她話中的“拜堂”。 蕭清明垂首看了眼自己,醒來時他的心神都在楊羨魚身上,并未注意自己穿了什么,現(xiàn)在再看,果真穿著一件大紅喜服,不過像是剛換上去沒多久,連衣褶都并未撫平,衣帶系得歪歪扭扭,無端端令他想起楊羨魚的字,二者簡直如出一轍。 可“拜堂”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楊羨魚笑吟吟道:“這餿主意可還是你那群'忠心耿耿'的魔將們提出來的,他們已經將你賣給我了,加之你現(xiàn)在身子虛弱,手無縛雞之力,所以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就乖乖跟我成親吧!” 她說著,挑起蕭清明的下巴,眼神輕佻曖昧,反復流連在那張俊美的臉上,越看越喜歡,最終停留在那雙瀲滟的眸子上。她從眸中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倒映,只有她一個人。 “等成了親,你就只屬于我一人,誰再敢將美人送到你床上,我就將那人千刀萬剮……” 這副霸道又兇惡的模樣任誰來看,都覺得好像她才是那個無惡不作的魔尊,而蕭清明只是一朵被她強擄來的,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唯有蕭清明知道,楊羨魚是在向他表明心跡。他雖然已無修為,看不出楊羨魚究竟有沒有成仙,可剛剛那些話,依他對她的了解,靜下心來細細想想,她必然是已經成了仙的。 只是為了讓他能夠安心和她在一起,所以才說自己沒有成仙。 而縱然是成了仙,他淪為廢人,她也要和他在一起,這是不是說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早就超越了她的道,成為了她最重要的人? 思及此,蕭清明就忍不住心中微動,抬眼看向楊羨魚: “阿魚……” “嗯?”楊羨魚眨眨眼:“你說?” 他小心翼翼道:“我愛你。” 楊羨魚瞳孔一縮,差點心肺驟停。 她從未感受過蕭清明如此直接的表白,霎時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我也愛你!!!” 說完,頓覺口干舌燥,起身端起桌上一碗不知被誰倒好的清水便喝了,喝完,又返回去,就看見蕭清明斜斜倚靠在床頭,笑意清淺而溫柔,紅衣襯得那張本就絕代風華的容顏更盛,不由喉頭一滾,不知為何,才喝過一碗水,卻更覺得口渴了。 “阿魚,”蕭清明拍拍身邊的床鋪,抿唇輕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楊羨魚忍住踹了鞋子與他同躺一張床的沖動,強裝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義正言辭地拒絕:“不行,你身體還沒好。” 蕭清明怔了一下,隨即笑起來,笑意里有絲絲揶揄:“我只是覺得你照顧我會不會太累,想讓你上來休息休息……” “瞎說,”楊羨魚一眼看破他,道:“你就是在誘惑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蕭清明聞言,笑得更歡了,白皙的臉上紅暈不減,倒是驅散了剛醒來時病懨懨的感覺。 楊羨魚瞧著瞧著,心口處跳得越來越快了。 她感覺自己的臉上不知為何非常之燙,猶如被火焚燒,大有種想要折回去再喝一桶水的沖動。 恰在此時,薛汐汐回來了。 他端著一碗粥,叩門三聲后推門而入,一進來看見楊羨魚,忽然雙眼瞪得像銅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