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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不過鎮定下來細想,既然她遇到了從未見過的第五魔將閻厭,想必五位魔將如今應該已經齊聚在這洛城里,那位魔尊明顯就是有備而來的,只是不知道閻厭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能殺她?怎么,還要留著她過年嗎? 司寒扛著五花大綁的閻厭溜了好幾條街,確定楊羨魚沒追過來,這才安心把閻厭放下,抹了把汗,去破開他身上的靈力:“閻閻小兄弟,你這樣是不行的,如果不是我把你救出來,你就得被楊姑娘殺嘍,然后成為我們當中第一個嗝屁的。” 閻厭的臉色極臭:“要不是尊上下的規定,我肯定不會被她抓住。” “這么說,你還要怪尊上咯。” 閻厭一驚,連連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唉,我知道,”司寒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你就是性子太直了,你得多學學大哥,他雖然成天吊兒郎當的,善于玩些背后陰人的手段,但你瞧他現在可是混跡在城主殿里好好的,時不時反水殺幾個人,輕松又快活,哪像我們,還得東奔西走,干這苦力活。” 閻厭嗤笑一聲:“我不欲與那些臭修士混跡在一起,還不如出來殺人。” “不是讓你與他們混在一起,”司寒嘆了一口氣:“是讓你像大哥一樣多些花花腸子,就算學不來,也不至于被人坑啊。楊姑娘今天不就輕輕松松逮住你了,你說你空有一身厲害修為,不也沒處使?” “我學不來,也不想學,”閻厭再次冷哼:“我去殺那些修士了,這次……也多謝你了。” 說罷,又繼續疾行在各個巷口,尋找殺人的機會去了。 司寒見勸不動他,搖搖頭,朝著某個方向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一處隱秘的空屋,閃身進去,神情也愈發變得嚴肅起來。 空屋的地上畫著一個紅色陣法,以人血繪就,咒文復雜繁多,陣法中央盤腿坐著一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是薛汐汐。 他并未睜眼,卻開口道:“怎么樣了?” 司寒道:“情況不妙,尊上的陣法被人動過了。” 薛汐汐頓了頓,低聲咒罵幾句:“他娘的,怪不得我難以施展入夢之術,原來是被人動過了大陣,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我這小陣須得以更多的魔氣注入,才能勉強推動大陣。你幫我好好守著外面,待我魔氣不支暈過去……你就托一魔族把我套上麻袋偷偷扛出去,我怕死,呆在這里怕小命難保。” 司寒:“……” 第76章 偶遇 四方勢力之三 “也好, ”司寒面朝陣法中央的人,露出星點笑意,然而笑意中卻微微有些苦澀之感:“我們當中若能有人活下來, 也不錯。” “……” 薛汐汐沉默了一瞬, 忽然也咧嘴笑起來:“我開玩笑的, 我怎么會拋下我的兄弟們獨自茍活呢, 更何況尊上還在這里,我哪也不去, 我要見證他寧可舍身也要成就的大業。” 司寒抬手,隔著黑緞摸了摸自己的雙眼, 悶聲道:“尊上不會讓我們死的。這雙眼睛,早在我成為魔將之時, 就已經屬于尊上了, 可他卻不愿動用我的眼睛, 還讓我好好活下去。他與以往那些魔尊都不同, 并非真正的漠視生命之人。” 薛汐汐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動容, 手中的魔氣更加猛烈且毫無保留地注入, “等此事結束,我想回去看看我爹。我想要自豪地告訴他,縱然我成了魔,可也未失去我的道, 還遇到了真正賞識我的人, 助他,助這天下摸見通天的門檻,我并非是毫無用處之人……” 司寒笑了笑:“你本就不是無用之人,否則尊上也不會把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我替你守著門外, 有事及時喚我。” “好。” 司寒走到門外,闔好門,臉上笑意斂起,慢慢歸為凝重,他眺望了一眼遠處靜靜佇立在夜幕深處的宮殿,冷雨激起薄霧,朦朧之中看不真切,倒真像是夢里的場景,不過待到天明時,夢自然就會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屋內傳來“咚”地一聲,似有重物重重砸在地上,忙推門進去,薛汐汐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身上的汗浸透了薄衫,朝他勉強扯出一個笑來:“成了……成了……” 司寒將他扶起,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辛苦了,我這就帶你去找尊上。” 薛汐汐的頭緩緩垂下,忍著越來越沉重的眼皮子:“嗯。” — 魔氣席卷整個洛城,魔修肆虐在大街小巷,不斷將所有人趕往最中央的宮殿。 楊羨魚幾乎殺紅了眼。 洛城仿佛淪為了第二個古戰場,再不見往日繁榮與平靜,只剩下殺戮和哭嚎。可她像是天生就屬于這種地方,尤其是當guntang的鮮血濺落在她的臉頰,激起一身痛快的戰栗。 但和以往不同,她絕不會再被殺氣與戾氣纏身,也不再認為自己是孤身一人浴血奮戰,她知道有個人在等著她,那是她心底的一方凈土,是她的心之所往,更是她的道。 楊羨魚就這樣不知疲憊地殺著,直到身后傳來上官陵的聲音—— “楊姑娘?” 她回首,上官陵被她的凌厲的眼神一驚,差點沒認出來面前這個殺氣盛極的女子就是楊羨魚。 “不知上官兄有何事?” 聽她開口,上官陵恍然回神,想起正事,迅速道:“楊姑娘,洛城內的魔修太多了,根本殺不完,如今百姓基本上已經全部撤離,城主讓我來尋剩下還在城中殺魔的修士,一起去殿內避難,守護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