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小事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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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榕并沒有那么冷酷,可以做到對邵承昀分毫不錯地劃清界限,但他也的確不是剛結束婚姻時的那種狀態了,沒那么支離破碎。 辛榕相信自己求學的決定是正確的,他的成長里終于有了不全是邵承昀主導的成分,而漸漸與外面的世界相連。 他以還算冷靜的聲音說,“路易斯問過,我告訴他我們結過婚,你是我前夫?!?/br> 前夫這個詞精準明晰,也讓邵承昀猝不及防,一下狠扎在他心上。 邵承昀愣了愣,腦中瞬間過了很多想法。其中一個尤其令他煩亂。 ——路易斯今天還打來電話發出邀約,說明辛榕的婚史對這個年輕人沒有影響,他仍在繼續追求辛榕。 情感面臨危機的本能,和身體的直覺一下壓倒了理性。 邵承昀低著聲,先是語速很慢地說,“不是前夫,辛榕,我們沒有結束?!比缓笤谛灵抛齑轿⒌囊凰?,邵承昀突然扳過他的臉,迅速而強勢地吻住了他。 這個動作來得太快,辛榕根本防備不及。 男人將他壓在玻璃窗上,掐著他的腰,試圖以他們曾經都太過熟悉的方式恢復對他的占有。 辛榕在短暫的晃神之后,以利齒狠咬了對方一口,血腥味立刻在口腔中彌漫開來。然而邵承昀沒有呼痛,更沒有松手。 情急之下,辛榕竭力從懷抱中掙脫了一只手,也就著抽出手的力道,一巴掌扇在了邵承昀臉上。 第63章 他們都沒有我這樣愛你 邵承昀的反射神經有多迅速,辛榕曾與他幾次交手,自然是知道的。 他這一巴掌揮出去,也以為對方會躲開。 直到掌心從臉頰扇過,發出很響亮的一聲,兩個人瞬時都定了定。 邵承昀沒再抱他了,改為一只手扶著辛榕的肩,另只手抬起來,以指腹抹去了辛榕唇角的血漬。那是從邵承昀嘴里渡過來的血。 邵承昀的聲音有點啞,對辛榕說,“對不起?!比缓蠛艿匦α讼拢Z氣帶了些自嘲,“是我太沖動了?!?/br> 他的手慢慢從辛榕的一側肩膀上滑下去,英俊的臉上并不見得太難堪。 也許在內心深處,邵承昀已經把辛榕當作親人和愛人了,就算被打了一巴掌,也是因為自己有錯在先。他的道歉和自責都很誠懇,不再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伴侶。 辛榕背靠窗臺站著,被蹂躪過的嘴唇泛紅,而臉色卻有些白。 他的兩只手向后撐著窗臺邊沿,呼吸還沒完全平復下來。 邵承昀終于意識到他的不對勁,盯著他看了幾秒,叫他的名字。 辛榕沒說話,眼神有點渙散。 邵承昀嘆了口氣,一伸手托著辛榕的后腦,將他摁在自己肩上,問他,“想到什么了?這么怕。” 邵承昀知道答案,可是辛榕也得親口告訴他一回,他們之間的這個結才有可能解開。 辛榕不是一個脆弱矯情的人,他自己也一直在試圖翻過那件事。 邵承昀問他,而他并不愿意正面回答。 “我抱你的時候,你怕我嗎?”這一次邵承昀問得更具體了,聲音卻更溫和,帶有安撫的意味。 辛榕仍然沒有回答,他抬起頭來,與邵承昀拉開距離,抿了下嘴唇,突然問,“有水嗎?” 邵承昀轉身去小冰箱里給他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后遞給他。 辛榕仰頭喝了兩口,然后把瓶子放在身邊的窗臺上。 “有個假設,其實我一直想知道。”辛榕再開口,聲音放得很輕,語速也慢,“如果那天沒有周總他們在場,沒有人幫我。到最后……你會放我走嗎?”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這并不是一個聊天的好契機。 但辛榕還是問了。 他的心結其實不是那天晚上自己被邵承昀怎樣對待過。而是在協議終止的前后兩個月里,邵承昀用各種方法限制他,把他強留在身邊。 有好幾次辛榕也想過要問這個問題。但因為場合、或者時機,或者他自己也欠缺面對真相的勇氣,最終沒能問出口。 而在剛才他們錯誤地接吻了。錯誤地表達了情緒,又咬又打,雖然不嚴重,就是短短一兩分鐘里發生的事,可是給了辛榕很不好的記憶聯想。 他突然有種沖動,想要聽到邵承昀親口說出那兩個月里的真實想法。 - 邵承昀給出的沉默,比辛榕所能想象的更長。 也許有一分鐘,甚至兩分鐘。辛榕能看出他兩側臉頰動了動,似是暗暗咬合的動作。 最后邵承昀伸手拿過辛榕放在窗臺上的水,也喝了一口,擰回瓶蓋時,他說,“想聽真話么?辛榕?!?/br> 辛榕看著他,小幅度地點頭。 邵承昀那雙眼睛恢復了深邃的色澤,唇角一勾,笑了下,說,“不放。” 其實沉默的過程本身就是答案,辛榕已經猜到了。 正因為是“不放”,所以邵承昀不愿意說出口。就像辛榕此前不愿意提問一樣。 “在我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里,所有我想要的東西都是可以通過途徑和手段得到的。”邵承昀說得很平靜,“辛榕,對我而言你太弱小了,我可以拿捏你的地方也太多。我想要你這個人,或者你的感情,根本不用那么將心比心。” 邵承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話。 成年人的世界里,真話是最昂貴的。某種意義上,真話意味著暴露弱點,亮出底牌。但邵承昀都給了辛榕。 辛榕的喉嚨里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發不出聲音。 盡管邵承昀只是在客觀描述曾經他可能對辛榕做的、然而最終沒有忍心下手的虛擬的可能性,但也足以讓辛榕意識到自己逃脫的僥幸。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鄙鄢嘘览^續道,聲音里帶有一抹溫柔的冷意,“如果真那么做了,我得不到你的感情。” “別那么想,辛榕?!闭f到這里,男人靠近了一點,也將一只手撐住窗臺,另只手摸到了辛榕的后脊,順著骨節一點一點地揉,“那時候我要的也不是什么平等的愛。更沒有精力應付你那些幼稚的想法和堅持。” 回想起來,邵承昀改變的過程其實很長。他的真心也顯露得很慢。即便在挽回的最初,他仍然沒有放棄使用過去的一些方法。 而辛榕拒絕他,對他沒有信心,是基于正確的直覺。那時的邵承昀并不值得相信。 辛榕的腦中突然模糊地、很不明確地過了一個想法。他無端地想起了在酒會上初次見到白輝,對方曾說過,如果聰明點就不該靠近周朗夜和邵承昀這種人。 辛榕蹙了蹙眉,看著前面的一處,問邵承昀,“白輝和周總分開過嗎?怎么分的?!?/br> 邵承昀先是一愣,而后笑起來,說,“噢,這個,這是他們的隱私,我說了不合適。”頓了頓,他給了辛榕一個簡短然而足以解釋一切的答案,“他比你慘。” 辛榕所經歷的生活給了他更敏銳的判斷力。從那一晚向羅薇琪和白輝他們發出求助的信號開始,辛榕一直在做正確的選擇。 他在積極地自救,毫不猶豫地抓住機會。同時也挽救了邵承昀。 即使邵承昀在這段復合未果的過程中,也有那么幾次想過不給辛榕自由了,就用自己一貫擅用的方法迫使他回來。但最終邵承昀沒有那么做。 飛往英國的航班長達十余小時。經歷了飛機、汽車,輾轉行程,直至見到辛榕從校園里走出來。盡管邵承昀不愿承認也必須承認,這個過程中他對辛榕的愛與日俱增。 他欣賞辛榕以如此倔強的方式生長,也逐漸認同他所主張的一切。 是辛榕教會他什么是真正的愛。 最后邵承昀將自己的一只手蓋在辛榕的手上,頭有些低著,說,“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可能要生氣。但我不想騙你。” 以邵承昀的身份和年齡,他這樣的低姿態,大概也只有辛榕才會看到了。 然而辛榕以另只手推開了邵承昀,轉而拿起糖糖的畫冊放入背包。 當他一言不發提著包從邵承昀身前走過去,邵承昀伸手拽住了他。力道很克制,只是虛虛抓了下手腕。 “辛榕?!鄙鄢嘘澜兴拿?,繼而深呼吸了一次,以一種有些艱難的方式開口,“不要喜歡其他人?!?/br> “他們都沒有我這樣愛你?!?/br> 不單辛榕不曾想到,就連邵承昀自己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竟是先說愛的那個人。 可是辛榕只是滯了滯,然后抬眼看著邵承昀,幾乎是面無表情地,些微搖了搖頭。最后沒給任何答復,徑直走出了酒店房間。 - 辛榕的搖頭可以有很多種解讀。邵承昀因此過了極其難熬的一天。 他知道辛榕需要時間消化,也等待到當天晚上才嘗試聯系他。但辛榕沒接電話,以自己在圖書館為由,只回了一條簡短的信息。 邵承昀又問他,明天的同學聚會以后自己可不可以去酒吧接他。 辛榕那邊則完全沒了回應。此后也沒再給邵承昀任何消息。 隔天晚上九點,邵承昀還是開車去了酒吧門口。他沒有進場,也沒給辛榕去電,就在外面等著。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從酒吧里陸續走出來幾個青年。雖然隔了一條街的距離,其中一個卻看著有些眼熟。 邵承昀認出對方是路易斯的同時,路易斯也認出了他。 兩個人隔街看著對方。 路易斯本來是和朋友出來抽煙的,因為派對上有一半是女生,他們當眾抽煙不太禮貌,所以來了酒吧外面。 站在對街的高大男人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路易斯和朋友說了句話,獨自過街,走到邵承昀跟前。 “辛榕沒說今晚你要來接他?!甭芬姿箖墒植逶谂W醒澊铮f完以后還轉頭看了眼酒吧門口。 “我等等他?!鄙鄢嘘勒f得不動聲色。 “邵先生?!甭芬姿雇蝗恍α讼拢拔以谥袊呐笥言浗踢^我一句話,我想你肯定聽過。好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br> “是這么說的么?”他又追問了一句。 邵承昀不至于因為這種幼稚的挑釁給出什么反應。他只是靠在車邊,淡淡地看著青年。 路易斯臉上笑容沒變,又說,“我知道,你不屑于跟我對話,可能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br> “我查過你的背景?!闭f到這里,路易斯頓了頓,向邵承昀豎起拇指,“來頭很大。而且辛榕入校以后,你給學院捐過一大筆錢。我猜辛榕還不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邵先生。辛榕也可能會厭倦你這種有錢人的架勢。他只想談一場簡簡單單的戀愛?” 路易斯說完以后,沖邵承昀揚了揚下頜,好像對于自己撂的幾句話感到滿意,然后轉身過街,走回了酒吧。 邵承昀看著路易的背影,就這短短的幾秒鐘里,他甚至生出了一種不該有的錯覺。 是,對方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兩種人。辛榕大概沒可能喜歡路易斯這種年齡太小的男生。 但是誰又知道呢?也許路易斯并不傻,他說的每句話都一針見血。辛榕想要的無非是簡簡單單的戀愛。 也許真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辛榕最終沒有選擇回到邵承昀身邊,而是愛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