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小事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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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沒說話,辛榕拉開門出去了,在一樓的洗手間里待了幾分鐘,洗了手,又捧著涼水往臉上潑水,然后兩手撐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那張濕漉漉的臉。 等他再進書房,邵承昀也能看出來他剛才去洗臉了,皮膚被水透過,顯得特別白,發絲也還潤著。 辛榕走到邵承昀跟前,邵承昀已經穿上了襯衣,隨意系了幾顆扣子,領口敞開著。他的脖頸到肩膀這一塊比辛榕結實得多,喉結也更清晰明顯,是一種成年男性的體格,就這么身穿襯衣隨性坐著,也顯得很性感。 辛榕心想,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就只是這么稀疏平常看他一眼,都會覺得胸口隱隱地疼。 邵承昀拿過辛榕的手看了看,剛才他在球場和車庫都揍過人,指節有點腫。邵承昀輕揉著他的手,問他,“還是不想和我說?” 辛榕這一天里經歷了挺多事,這時候熬得晚了,思維也有點鈍。但他對邵承昀的感情卻變得異常強烈起來,可能是逐漸地知道自己最后難免要失去的,所以那種不舍得和放不下還在猶自掙扎。 他做了一個不太理智的舉動,一手搭在邵承昀肩上,低下頭去吻他。 他們兩個之間現在最不應該的就是這個吻。什么話都沒說清楚,就讓身體的本能走在前面了。 但是辛榕在這一刻確實有點脆弱,而且又是在邵承昀跟前,這幾個月下來他對邵承昀的感情已經很深了。 剛才打了架,相互撂了話,后來又各自試圖冷靜,坐著揉了淤傷,總之發生了一些失控的事,又暗藏一些溫柔和克制在里面。辛榕很多話說不出口,身體里只有一種洶涌的直覺。 他深吻了邵承昀十幾秒,然后突然直起身,一抬手把連帽衫脫了,半裸著,看著表情仍然稱得上冷靜,只是眸色格外深些的男人,低聲說了句,“我現在沒什么想跟你說的,我就想跟你做。” 辛榕是不該在這個時候拿這種話去激邵承昀的。今晚他在球場投籃的樣子,后來車庫里打人的樣子,邵承昀都見過了,怎么說呢,那種年輕男孩憤怒的銳利的倔強的一面,是充滿著吸引力的,與性別什么的都無關,就是會讓人對他產生感覺。 辛榕有他的直覺和沖動,邵承昀當然也有。 那種蠢蠢欲動的荷爾蒙在兩個人體內越燒越烈,室內短暫地安靜了幾秒。辛榕垂著眼,開始解自己的帆布皮帶。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邵承昀怎么可能還忍得住,一把將他拉過來,直接扔在了床上。 這一場就是辛榕自己上趕子求來的。邵承昀對他幾乎沒什么溫柔可言了,最激烈的時候還扣著他的臉,貼在他耳邊,低沉著聲問他,“這是你自己求cao的,爽不爽?” 明明他也知道辛榕手指腫了,卻有意去咬他的指節,力量雖然控制著,但辛榕在各種刺激下最后真的被弄哭了,趴在床上渾身打顫。 這么一通折騰完就到了半夜,邵承昀把昏昏沉沉的男孩抱到浴室里泡了個澡。 辛榕身上痕跡太明顯了,邵承昀心想著明天要給他請個假,這樣沒法出去見人。 兩個人一同浸在有按摩功能的浴缸里,辛榕一直閉著眼,他太累了,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來。邵承昀摟著他,讓他靠自己一側肩膀上。 過了好一會兒,辛榕突然啞著聲說了句,“哥,以后你會記得我嗎?” 辛榕從沒叫過邵承昀“哥“,更沒有提過任何有關以后的話題,邵承昀愣了愣,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回答。 第39章 寶貝,別再這樣了 后來辛榕還沒聽到邵承昀的回答,就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那是很沉靜也很單純的一張臉,鼻尖和唇珠都有著漂亮的弧度,因為浴室的熱氣而把臉頰蒸得有點紅。 邵承昀偏頭看了男孩一會兒,回想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腦子里也不能說很亂吧,其實最近邵承昀空下來也想過這事,是不是要在協議到期之前決定一下辛榕的去留。 可是距離他的34歲生日還有半年,邵承昀覺得不用急。也許到時候他還會繼續把辛榕留在身邊,也許不會,但現在說不上來這些。 邵承昀的生活里有很多重要的事,感情這部分估計連前三都排不進去。他也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在意。 后來他準備把辛榕從浴缸里抱出來,結果辛榕自己先醒了。以往也有過類似的情況,辛榕的態度都挺軟的,就乖乖讓邵承昀抱他。這也是他為數不多有點黏人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辛榕卻沒讓邵承昀抱,而是伸手拿過毛巾往自己頭上一搭,扶著墻壁整個人濕淋淋地從一池熱水中站起來,聲音朦朦朧朧地說,“我自己來……” 邵承昀看著他還有點虛顫的腿,還有腿側的幾道指印,撈了他一把,失笑道,“逞什么強。” 但也就是從這一晚開始,邵承昀發覺辛榕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辛榕大概自以為藏得很好,但他的眼神和那些細微反應是不會騙人的。他對邵承昀的迷戀和喜歡不似以前了,好像突然冷靜了許多,把很多情緒都藏了起來。 開頭的幾天邵承昀沒太在意,以為他就是鬧情緒沒鬧完。后來邵承昀還在私下里聯系過周朗夜,問對方要一份辛榕在手機關機那天的工作流程。 這事一開始邵承昀是不愿意做的,太掉價了。把自己的枕邊人塞到朋友的酒店去實習不說,還要朋友提供這種信息,真不是他做事的風格,所以他也一直猶豫著沒打這個電話。 周朗夜聽他說完,在手機那頭連笑了好幾聲,才說,“昀哥,這東西好弄,監控我都能給你調出來,別說是半天的工作流程。下次你別忍一個星期才跟我開口。” 周朗夜做人太精明了,加上又是這種私事,他開兩句玩笑邵承昀也不會放心上。 掛了電話沒多久,邵承昀就收到一封周朗夜發來的郵件。一份兩頁紙的掃描文件上記錄了辛榕當日的工作明細,其中周朗夜還特意圈注了一次客房調解的內容。 盡管周朗夜不知道楚喻這個人,但他只看了一眼客房部傳來的資料,就知道這個調解有貓膩。一是客人指名要經理助理出面,二則事后沒接受任何折扣或賠償,這兩點都不符合常理。 邵承昀原本以為自己拿到了這份內部消息,事情也就好辦了。至少他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楚喻直接找上辛榕是令邵承昀沒想到的。早些年他明確拒絕過對方,包括父母那邊也和楚喻的父母表明過兩家孩子不合適,算是摘得挺干凈了。后來再見楚喻,對方似乎收斂了不少,邵承昀以為這場暗戀也就結束了,沒想到楚喻一直沒死心。 邵承昀礙于雙方沾親帶故的身份,不可能直接去找楚喻。又過了一周,他見辛榕對自己還是冷冷淡淡的,心里莫名地也有些不舒服。于是在周末訂了個平州本地看夜景最佳的餐廳,準備帶辛榕去吃飯順道散散心。 出門前他沒和辛榕說細節,想給他一個驚喜。 辛榕以為是陪著邵承昀赴宴,于是認認真真地拾掇了一身,結果一進餐廳包廂才發覺就他們兩人吃飯,頓時有點無奈地搖搖頭,說,“那你還看著我花了半小時搭配衣服?我問你是什么場合,有多嚴肅,你也不說。” 邵承昀攬了一下他的肩膀,勾起唇角,笑著說,“怎么,就我還值不得你搭配一身衣服了?” 辛榕站在他身邊,面對著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視線垂看,沒有接他的話。沒說“值得”,當然也沒說“不值得”。 邵承昀也不逼他,陪著他站在窗邊看了會兒夜景,腦子里卻快速地過了個念頭。 也就是在剛才,邵承昀突然意識到自己常常帶在身邊的這個小朋友,已經逐漸長成一個氣質出眾的漂亮青年了。 他們兩人由服務員領著穿過大堂,走到包廂這一路,邵承昀注意到周圍好些客人都在看辛榕。辛榕是從人群中目不斜視地走過,其他人的視線卻頻頻為他停留。 邵承昀心情有點微妙,下意識地做了個動作,將辛榕那只戴了婚戒的手拿過來,然后放在自己掌心里捏了捏。 男人的手掌溫熱干燥、指腹略帶些粗糲。倒是辛榕最近估計是每天按時用手霜了,皮膚細致了許多,捏著手感很好。 辛榕轉頭看向他,邵承昀也沒松開手,說,“坐著先把菜點了,看看想吃什么?”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到最后邵承昀主動提到楚喻的事,還和辛榕說,“我應該早點問出來的,也免得你壓在心里一直過不去。以后再有什么不痛快,你和我說,我來處理。” 辛榕其實很招架不住邵承昀說的這些話。最近他能讓自己冷著一點,與對方保持距離,那都是要做很多心理建設,才能在邵承昀跟前控制住那種太喜歡他的情緒。 可是邵承昀特意帶他出來吃飯,一整個包廂里就他們兩人,點的也都是合辛榕口味的菜,現在又說起半個月前的事,好像邵承昀一直很把辛榕放在心上。 辛榕特別扛不住這種氣氛,也扛不住邵承昀用這種沉穩從容的語調和自己說話。 在邵承昀跟前,辛榕就沒法做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他甚至有種眼看著自己努力建起來的一堵用以自保的墻,沒幾下就給人拆得只剩零磚碎瓦的感覺。 一小段沉默以后,辛榕笑了笑,然后才開的口,“真不是多大的事,我也沒一直記著。” “你平時工作忙,不要因為這個去找周總,顯得我太不懂事了。”辛榕又道,他看著邵承昀,視線和聲線都還算平靜,“你也不用擔心我會不好好履行合同。” “能配合的我都盡量配合。楚小姐可能對這個結婚的實質有誤解,才會找我理論,不過再過幾個月她也就都知道了。” 辛榕說得氣定神閑,他所表現出的坦率和理性都是邵承昀沒有想到的。 過去辛榕從不主動提起婚約的期限,他是害怕面對那個終點的,邵承昀看得明白。但此刻他卻以一種平常的心態和邵承昀說起這件事,好像不再期待任何條款之外的東西。 就這么短短十幾天,他就變成了一個曾經邵承昀覺得最理想的那種履行完合同就能送走了事的婚約對象。 邵承昀看不到辛榕此刻在桌下正緊緊地掐著自己的手心,指甲在皮rou里扣得很深。邵承昀只是盯著他的臉,眸色漸漸沉了,而后點點頭,帶了點冷笑,重復他說過的兩個字,“配合?” “我們就只是配合?”這么久以來,這是邵承昀第一次帶著明顯的壓迫感和辛榕說話。 辛榕往后靠了靠,背抵著椅背,也看著邵承昀,輕而慢地說,“我要是還期待別的,是不是反而讓您覺得不舒服了?” - 邵承昀帶著辛榕吃了頓飯,夜景很美,菜肴也上檔次,只是想象中的效果沒有達到,卻讓辛榕的一句反問弄得沒了脾氣。 從小到大這么些年,邵承昀在感情上都是應對自如的那一個,現在也不知是不是被辛榕踩著七寸了,竟然渾身都開始不痛快。 他們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又維持了一段時間,邵承昀這么有辦法的一個人,近來卻拿著辛榕有些沒轍。 他也不肯承認自己有點慌了,畢竟這個對象在年齡、閱歷、眼界方方面面都與自身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但是每當邵承昀回到家里,與辛榕同桌吃飯,看著他安靜進食的樣子,再想想他說的“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履行合同”,邵承昀就莫名的上火。 這天晚上邵承昀結束了一場應酬,到家比較晚了。辛榕獨自在客廳給他等門。 盡管說是不會再期待別的,可在很多細節之處,辛榕又還是照顧他的。 邵承昀進了門,辛榕出來接他手里的外套,低聲問了句,“喝酒了?” 確實喝了,喝得還不少。 家里很安靜,估計慧姨和小魏都睡了。就他們兩人站在門廊說話。 邵承昀半瞇著眼看著辛榕,慢慢說了句,“下次不要等了,你也累。” 辛榕退開一點,站得和他沒那么近了,才說,“沒事,明天周末也不上班。”說完就往里走,邊走邊問邵承昀,“給你熱碗醒酒湯吧……” 話音未落,男人突然從后面將他一把抱住了,抱得很用力。 辛榕愣了愣,定在原地。 邵承昀抱著他,兩手環著男孩勁瘦的腰,沉默了幾秒。那種有一點粗重的、混雜著酒精的呼吸也隨之從辛榕耳邊拂過。 過了片刻,邵承昀偏過頭,吻了下辛榕的耳垂,聲音有些沙啞地和他說,“寶貝,別再這樣了,行不行。” 第40章 邵承昀,松手 毫無防備聽到這一句,辛榕心也跟著顫了下,一雙眸子睜得大大的,看著前面還沒開燈的廚房,呼吸也屏住了。 邵承昀太狗了,仗著喝醉了上這種招。 辛榕這種戀愛都沒談過的孩子,當初三兩下就被他搞到手了,一顆心為他一直懸著吊著,現在好不容易能讓自己拎得清了,邵承昀又開始放下身段求和好。 辛榕掙了掙,繃著聲音說,“邵承昀,松手。” 男人反而把他摟得更緊了,又叫了聲“寶貝”,接著去吻辛榕的臉,說,“我們好歹算是結婚了,是不是,你不能在婚內對我冷暴力。” 辛榕一聽,快給他氣笑了。 什么道理都是邵承昀說的,橫豎都是他占理。他要辛榕愛得深,又要辛榕及時抽身,要辛榕聰明識趣,又要辛榕無條件信任。 辛榕也是挺機靈一孩子,這陣子冷靜下來,有些事也想得有那么點明白了。 像邵承昀這種身份的人,能力和眼界都極好,要什么伴侶沒有。當初在法國見過的那位羅jiejie也算得上萬里挑一,就因為年輕時候的結婚規劃不一樣,邵承昀就不跟她好了。 辛榕自認為比不上人家,品貌家世都差得太遠。邵承昀無非是覺得他年輕單純——身體的年輕可能干起來帶勁,思想單純就可以按照邵承昀喜好來培養。所以辛榕在邵承昀那里,更像是個順意又襯手的器物。 只不過辛榕當真了,以為自己能要對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