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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橋不怒反笑,淡聲道:“我們沒請你,當初請人挖池塘時,別人挖十鍬,你才挖一鍬。你這樣的人,我可請不起。各位叔伯,這總不是我捏造的吧?當初可是有很多人在場的?!?/br> 不僅是在池塘的時候,建房子挖地基的時候,蘇溪橋都有請他們,但是他們太會占便宜了,所以蘇溪橋后來種果樹蓋加工園就沒再請過他們。 一些村民紛紛出聲附和。 “就是,當時我也在,李大爺也在吧?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常工發梗著脖子,“人是會變的!你怎么知道我后來沒改?” 蘇溪橋笑容更冷,以嘲弄的目光看著他,“你以為上次我家的牛險些不見了就是你干的這件事我不知道嗎?一直沒說是給你面子,可是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 常工發神色大變,眼神躲躲閃閃。 “什么!”其他村民吃驚不已。 大約是過年前,謝規敘不在的那段時間里,橋敘莊園的牛不見了,大家伙兒還幫忙找了。 他們都以為是牛帶起了拴牛樁自己跑的,當時還覺得奇怪,謝規敘家的牛一樣很溫順,怎么會突然跑了? 謝蘇天揚聲揭露常工的丑事,“田戶長,諸位,當初我們家的牛險些不見了就是常工干的,這件事是常五爺看見的。常工,他老人家可是你的叔父,他為你求情,希望我們家謝爺和夫人給你一次機會??上?,你沒有珍惜?!贝笙宄?,偷別人牛、殺別人牛都是大罪。 村民們的議論聲更大,不屑的目光在常工身上掃來掃去。 常工發臉色黑沉,緊抿嘴巴,一言不發。 謝規敘轉向田戶長,客氣地問道:“田叔,敢問您覺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才合適?” 田戶長為難??隙ㄊ遣荒芩凸俚?,這三人兩個人有孩子,最大的雖說已經娶妻生子了,但最小的才幾歲,真把他們送去見官,家里的媳婦孩子就沒了依靠。 但如果不懲罰,他以后怎么繼續管理這個村?無規矩不成方圓。況且,他還欠著蘇溪橋和謝規敘巨大的大人情。 他沉吟半晌,說道:“大侄子,你看這樣如何?索性這次你們發現得及時,加工園那邊沒有任何損失,就讓他們三人游村以作警告,一天不準吃飯喝水。” 謝規敘早料到不可能罰得太重,只能點頭。 謝規敘冰冷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周**子,又看向常工和周三棍,接著環視其他村民,嗓音冷冽,“若有下次,送官。如果有誰認為下次再對橋敘莊園出手還能找到人說清,盡可一試。 所有人都身軀一震。這不但是給常工三人的警告,也是對他們的提醒。 “有勞田戶長?!敝x規敘對田戶長拱手告退,和蘇溪橋一起離開。 田戶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常工三人。謝規敘和蘇溪橋都不是壞心腸的人,如果常工三人真的肯改掉壞毛病,謝規敘和蘇溪橋不一定不愿意雇傭他們,只可惜這三人就是不成器。讓人想同情都同情不來。 田戶長吩咐幾個力氣大的村民,“你們幾個,押著他們三人游村?!?/br> “是,戶長?!?/br> 蘇溪橋交代謝蘇天三人,“我看周**子、周三棍、常工,這三人都不是受到教訓就會改好的人,以后務必防著他們?!?/br> “是,夫人?!?/br> 蘇溪橋有些擔憂地對謝規敘說道:“周三棍說常工是為了釀酒方子,你看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謝規敘道:“讓人盯著他。” 謝蘇松連續盯了常工幾天,并沒有看見他與可疑的人接觸,基本可以斷定周三棍是故意混淆視聽。謹慎起見,謝規敘安排四人在加工園值夜班。 周三棍媳婦是個老實的婦人,這件事和她并無直接關系。蘇溪橋沒有解雇她,但是當著粉條作坊所有人的面提醒過她一次,這次不解雇她是看在她的孩子還小的份上,但如果周三棍再生事,她不可能還容下她。 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 整個上午,蘇溪橋忙著編寫《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 說書下午場,趙南講的是一個蕩氣回腸的英雄故事。說書夜場,仲秋涼講的是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幾乎每一場,西江月的茶室都爆滿。甚至不少小茶館還照搬這兩個故事,但他們的進度只能落在西江月的后面。 因為這還曾鬧過一個笑話。說是一位姓齊的有錢公子自認為見識比身邊的人都要廣,不管是什么新鮮事物,他都比大多數人更早地見識和體驗到。 又一次,他在外地的一間茶館里聽了《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某一章回,拍手稱奇,興致勃勃地拉著他的好友王公子去聽個新鮮。 結果,他卻被他的好友好生笑話了一番,原來這故事還是從西江月的茶室搬過去的!這位齊公子羞愧不已。 從此以后,幾乎每天都跑到西江月來聽晚上的那一場說書,晚上就住在靜言樓,為西江月的進賬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因為這件真人真事,西江月更加出名。 謝規敘從田里回來,洗了個澡上樓,頭發還帶著濕氣。 “小溪,休息一會兒?!?/br> “等會兒,《梁山伯和祝英臺》還剩下大結局,我一次寫完?!碧K溪橋頭也不抬。為了避免惹人懷疑,他用的不是簽字筆或者圓珠筆,而是毛筆,抄寫起來很是費勁。當然了,字也不是很好看。遇到不會寫的繁體字還要問謝規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