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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彼G訥道。 “你有,從翻墻那時候開始就是了。”蘇擇不再給她逃避的機會,直截了當:“討厭我?” “沒有!”胡桃趕緊澄清,偷看他一眼又躲開視線,縮小了聲音:“我都知道了...學長,我不想說的那么明白,畢竟是你的隱私?!?/br> “嗯?”蘇擇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讓她繼續:“什么隱私?說說看?!?/br> 胡桃的心情從忐忑一點點轉化成酸澀,一股委屈勁頭漫了上來:“都說了,我不想說?!?/br> 蘇擇眼見著她眼梢開始見紅,嘆口氣,禮貌地拉開二人的距離,無奈地笑說:“不想說什么?不想說...我喜歡聶凜?” 啪嚓—— 胡桃的心宛如一個被捧在手里的剔透的玻璃罐子,自他準確無誤的把那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摔到了地上,碎成千萬塊玻璃渣。 扎得她難堪又難過。 就在她逐漸被落實的殘酷真相侵襲的時候,他的手毫無征兆地伸了過來,輕柔地,又帶著些懲罰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胡桃眼里的氤氳瞬間褪去,她抬眼,有些驚愕。 “你要我說你什么才好?!碧K擇看見她剛剛那副神態,確認了她誤會的事情確實是這個,忍俊不禁,“胡桃同學,你這個小腦袋每天都在想什么啊,嗯?” 尾音上翹,勾著溫柔和無奈,也勾起了碎了一地的希望。 “什么...意思?!焙毅铝恕?/br> 蘇擇攙著她的胳膊,把人從石階上拉起來,他俯視著她,耐心地解釋:“你誤會了,不是那樣的?!?/br> “我對聶凜沒興趣,對男性也沒興趣?!彼f到這,望了一下上空高樓林宇的霓虹千燈,又把視線落在她臉上,笑道:“但畢竟我沒有和女生交往過,似乎也沒法向你證實。” 胡桃傻傻地遲鈍搖了兩下頭,她的眼里漸慢地恢復了光亮,急著說:“不用!不用證實!我信!” “真的相信我?”他還在逗她。 她點頭如搗蒜,完全入了他的道:“我之前...還以為學長不喜歡...和女生接觸。” 胡桃也沒顧后果,把自己心里話說了出來:“我不想讓你討厭我,所以,一直避免和你接觸。” “怎么不直接問我?造成這么深的誤會。”說到這,蘇擇似乎忽然想通了什么,往她扭傷的左腳上看去,語氣越來越低。 “是你的隱私嘛......”胡桃傻笑兩聲,搪塞道。 “誤會解開就好,現在可以不躲我了?”蘇擇問她。 胡桃又像撥浪鼓似的搖頭:“不躲,不躲。” 因為這一個由他親自解開的誤會,她心里如舔了蜜似的,希望重燃,令她感到無比幸福。 蘇擇扶著她開始往路邊走,看上去似乎心情也不錯:“那就走吧,送你回家。” “謝謝學長?!彼鹛鹨恍?,坦然地接受了他的幫助。 坐在出租車里,胡桃坐在后座,假模假式地盯著窗外的夜景看,在間隙中湊頭在前座和車門的縫隙間,透過右邊后視鏡去看坐在前座的蘇擇。 司機師傅沒有開空調,而是開著所有的車窗,夜風兜著些許清涼在車子里肆意闖蕩。 蘇擇撐肘在車窗沿邊,風偶爾掀著他的白色衣領,吹開他額頭的碎發,英氣的劍眉露了出來,俊朗浩然的大氣蓋過了平時略顯壓抑的書生氣質。 這么矜雅盛氣的五官之下,眼神里散發出來的溫郁孤傲令她不禁沉了情緒。 剛剛在遠處看見他的時候也是。 明明這么熱鬧的地方,可是蘇擇一人坐在那里,卻顯得那么孤獨,寂然。 明明是被萬人追捧的存在,為什么卻給她一種,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悲寂感。 胡桃在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之前趕緊收回了視線,這種悶在心頭說不出的感覺,讓她難受。 一路無言,直到出租車緩緩停在胡桃家門口,蘇擇隨著她下了車幫她打開車門,讓她扶著自己的胳膊用力,十分紳士體貼。 “進去吧。”蘇擇站在出租車附近,望著她,說。 “那,學長你也早點回去?!焙已凵窭锷晕⒂行┎簧幔徊饺仡^的。 他輕笑一聲,頷首:“快回去吧。” 胡桃癟癟嘴,回頭,慢慢走進院子,走上臺階,每上一層臺階,在她腦海里回蕩著的他孤身一人坐在熙攘人群中的畫面就放大一寸。 等到她手摸到門把手的瞬間,胡桃突然轉身,蹦蹦跳跳地往回追。 蘇擇剛打開車門要坐進去,聽見身后再次響起的磕絆腳步聲,停了動作,回去看。 看見了胡桃紅著臉向他奔來的笨拙身影。 蘇擇再次關上車門往前走了幾步,去迎她,恰到好處得讓她抓住自己的胳膊。 第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安靜的氛圍里只有出租車嗡嗡待發的聲響,和她略微急促的喘息。 胡桃扯著他的衣袖不放手,抬頭,一雙杏眸水汪汪的又含著羞赧,她說:“學長!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蘇擇的神色徐緩地變了些許,在按捺著未命名的動容下,他莞爾,舒展了眉眼。 “方便么?” . 胡柯想去廚房接個水,端著自己的水杯從屋子里出來,把杯子里剩下的一口水含在嘴里,走到客廳看見沙發坐著的蘇擇,差點把水噴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