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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不禁被拉到那一幕,酥軟的觸感記憶猶新。 陸星眠咬著筷子,臉悄悄泛紅。 注意到她的視線,男人抬眼瞥她一下。 她心虛的迅速低頭扒飯。 男人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 吃完飯,陸星眠積極主動的收拾桌面殘局,端著碗筷去洗。 “我來吧。” 莫雋堯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盤。 “不用,你去休息吧,不是還病著嗎?” “托你的福,已經好差不多了。” 兩人都杵在中島臺前,清澈的自來水從水龍頭里流出,沖刷著殘余著醬汁的盤子,表面很快顯現出光潔的亮澤。 陸星眠拿著個碗在接水,莫雋堯忽然拿著盤子湊近,不約而同的動作使兩人的手碰在一起,兩人的手都是濕的,滑過之間生出微涼微潤的觸感。 陸星眠詫異的抬眸,他比她高很多,視線低低打量著她,目光里蘊著一絲灼熱的氣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會說話,也好像要對她說話。 不知為何,陸星眠心頭不安的直跳。 下一秒,便聽到他開口:“丫頭,你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陸星眠心虛的避開視線,語氣毫無底氣。 她的心里搗鼓如雷,不應該呀,當時確認再三,他是睡著的狀態,應該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莫雋堯勾了勾唇角:“我隱約感覺被人親了。” 陸星眠瞪大瞳孔,大大的眼睛寫滿大大的驚慌。 呆住一秒,兩秒…… “你做夢!”矢口不認:“你應該是在做夢,我沒有親你。” 男人放下盤子,抱著胸,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那你臉紅什么?” 她臉紅了嗎? 陸星眠才不管自己臉紅不紅,總之打死也不能認,竭盡所能的狡辯:“因為天太熱了。” 外面的天是熱,但屋里有空調,溫度不要太涼快。 陸星眠很快從男人眼底肆無忌憚的笑意中意識到自己的借口有多荒唐。 不僅天熱,臉還熱,所以腦子被燒短路了。 “總之你是在做夢。”我說你是做夢你就是做夢。 奇了怪,他當時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睡著了,或者半夢半醒,感覺有人親自己卻又不確定? 后者可能性更大,只要打死不認,應該能圓過去。 陸星眠放下手中的碗,還剩最后一個碗沒洗,放在他面前。 她就想找事干不讓自己動作停下,她伸手要去拿那個碗,這時,莫雋堯側了側身:“我……”來吧。 “碰!”得一下,陸星眠手中的碗脫落,在地上摔成了爆米花,炸得到處都是。 “對不起。” 陸星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怕他又說什么,心虛加手滑,碗就摔了。 她連忙蹲下去撿地上的碎片。 可能是動作太著急,食指腹被劃開一個口子,很快便滲出鮮紅的血來,白瓷碎片上染上女孩猩紅的血,顏色沖突醒目。 她好像沒有知覺一樣,繼續去撿。 莫雋堯擰著眉蹲下,抓住女孩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危險動作,沉聲道:“你別動了,交給我。” 陸星眠耷拉著眉眼,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為她格外小心的態度令莫雋堯微微一愣。 他敏感的察覺到女孩的眼中隱藏的另一邊情緒。 恐懼。 生怕自己的過錯惹別人生氣。 “眠眠,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他先強調,再提醒:“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在流血?” 她好像才反應過來,不以為意。 他用極柔的聲音問:“疼嗎?” “不疼。”她笑了笑:“我沒那么嬌氣。” 莫雋堯壓了壓眼瞼:“女孩子嬌氣一點也沒什么。” 陸星眠怔住,過往的一段記憶見縫插針的鉆進來。 猶記得徐蘭從那個支離破碎的家離開后,八歲的陸星眠承擔起了家里所有的家務。 她不太熟練的在廚房忙活,第一次就十分光榮的摔碎了盤子,扎到了手,疼得她蹲在地上哭。 正在客廳一邊喝酒一邊看球賽的陸大衫不耐煩的將空酒瓶摔過來,怒吼道:“哭什么哭,讓你做個飯做半天飯沒做好,碗還能摔碎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玩意兒!” 她委屈巴巴的說:“爸爸,我的手流血了。” 沒有等到期待的理解和安慰,而是更加嚴厲的責罵:“流一點血是會死嗎?哭哭啼啼的真他媽矯情!” 小陸星眠咬著顫抖的唇,將委屈和哭聲咽回肚子里。 …… 莫雋堯輕輕掰開陸星眠的手指,將她手中的碎片拿出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先去上藥。” 不一會,陸星眠坐在沙發上,莫雋堯翻出醫藥箱,用棉簽粘著消毒藥水輕輕的在女孩指腹傷口上擦藥。 傷口有一厘米的的長度,深度辨別不出,但能看出rou往外翻。 要是別的女孩估計得哭鼻子,能像她這樣一聲不吭實屬少見。 莫雋堯發現,在給她上藥時,她也不是一點也不疼,只是忍著不說,疼就咬著唇擰著眉。 他欲哭無淚的嘆了聲:“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怎么能嚇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