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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這該死的求生欲[woo18]在線閱讀 - 分卷(101)

分卷(101)

    出門觀天象,這不是習慣嗎?

    連雪三人面色訕訕,連秉窘迫地道:師兄,我們好久沒出過門了,都不記得還有看天象這件事我們看的都是天氣預(yù)報,天氣預(yù)報沒說今天有暴風雪啊。

    江落:他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玄學世界的土著人。

    江落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道:天氣預(yù)報給的數(shù)據(jù)是大范圍數(shù)據(jù),我確定今天下午會迎來一場暴風雪。

    兩個大小伙子面面相覷,瞬間慌了起來,真的嗎?江落師兄,你可別騙我們!

    江落已經(jīng)在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你覺得我會在這種事上騙你們?

    暴風雪還有多久會來?很少面對這些事的連雪也沒了主意,她緊抿著唇,胸腔砰砰跳著,能夠我們回去的時間嗎?

    江落抬頭看了看天,面色肅然地搖搖頭,時間不夠我們回去,一個小時后,暴風雪就要來了。

    真是說要刺激,生死挑戰(zhàn)立馬就來了。

    江落眼神擔憂,圍巾遮掩下,嘴角翹起,覺得現(xiàn)在這樣,總算是比在連家那十幾天要好玩多了。

    第111章

    連雪這三個人完全就是小菜鳥,聽江落說暴風雪會在一個小時后來,各個緊張得都要哭了,眼巴巴地看著江落,那怎么辦啊師兄。

    江落抬著頭看了一會兒云層,隨意道:占卜吧。

    他將背上的書包放下來,拿出了三枚銅錢。搖卦前要凈手,江落捉了把雪擦擦手。另外三個人蹲在他的身邊,眼睛不眨地看著。

    占卜后的結(jié)果是乾卦,乾卦在西北方位,江落收起東西,拿出羅盤,走吧。

    四個人埋頭往西北方走去,半個小時后,天色變得昏暗陰沉,狂風來襲,厚云罩頂,果然是暴風雪來臨前的特征。

    連雪三人對江落心服口服,一口一口的師兄叫得真情實意,把江落叫得笑容都變得無比僵硬,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又半個小時過去,雪花凌厲,合著冷風呼嘯整座高山。

    冷意頓時鋪天蓋地地襲來,三個男生倒是還好,連雪卻被凍得面色慘白,在厚雪里行走都變得極其艱難。

    江落用手指占卜了片刻,轉(zhuǎn)身大喊道:快到地方了,堅持住。

    說完這句話他就咳嗽了幾聲。

    每說一個字都有冷風往嗓子里灌去,剌得嗓子疼。

    連雪精神一振,又有了往前行走的力量。

    暴風雪來臨后,眼前一片灰蒙蒙,什么都看不清了。不知道走了多遠,他們眼中突然出現(xiàn)了幾盞暖和的燈光,在風雪之中飄飄忽忽。

    連羌激動地道:前面有人!

    有了燈光后,腿腳一下子有了力氣。幾個人埋頭往燈光的方向趕去,一座精致的木屋別墅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江落率先敲了門,低聲問連雪,山里面有這樣的木屋嗎?

    有的,連雪虛脫地靠著墻,等夏天的時候,會有人來山里避暑。他們建了不少小別墅,能在山里建別墅的人家境都很優(yōu)越,我們得救了。

    連雪話音剛落,門里面就傳來一道稍顯蒼老的聲音,來了。

    幾個人連忙站直,門被打開,開門的是個穿得像個管家似的五十多歲老人,老人面容帶笑,法令紋深深,你們是?

    我們爬山的時候遇見了暴風雪,請問您能收留我們一夜嗎?連雪問道。

    老人看過他們,又看了看外面的風雪,了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當然可以。快進來吧,孩子們。

    走進屋里后,暖意立刻朝他們撲來,幾個人這才感覺好像活過來了一樣,齊齊打了個寒戰(zhàn),顫顫巍巍地在老人的指導下脫下了身上被雪浸得半濕的羽絨服。

    山里沒有城市內(nèi)的暖氣便捷,用的還是最古老的火爐取暖方式。屋里除了老人,還有兩批拘謹坐在沙發(fā)上的人。

    一批是挨在一塊坐著的一對老夫妻,他們目光和善,慈祥地幫著江落三人將衣服晾在火爐旁,嘴里還在閑聊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另一批是四個年輕學生,兩男兩女,他們的羽絨服也脫下來放在火爐旁正烤著,看樣子也是突遇暴風雪的倒霉蛋。

    四個學生朝他們揮揮手打招呼,一個卷發(fā)女生自來熟地道:你們也是來山上采風的?

    啊?連秉摸不到頭腦,這下雪天山上有什么風景可采的?

    就是因為下雪天才稀奇,學生里面一直低頭擺弄著攝像機的帽子男回答道,我們這邊好久沒這么早下過這么轟轟烈烈的大雪了,我們四個人是專門來拍照留念的。

    另一對老夫妻笑呵呵地坐了回來,給他們倒著熱水,我們兩個老家伙也被困在這了。上午雪停的時候緊趕慢趕來送柴火,但雪天路不好走,我們這腿腳沒用,剛爬上來送好柴火,暴風雪就來了,還得多謝嚴管家讓我們在這里躲暴風雪。

    嚴管家將衣服一絲不茍地掛好,又去廚房端來了兩碟點心,才笑道:辛苦你們上來一趟,盡管在這里安心待到暴風雪結(jié)束。我們主人家是個好人,最熱心于招待客人。

    這話一出,空氣rou眼可見地松快了起來。一群人都是好相處的人,很快便互通了姓名。

    四個年輕學生是附近大學里的一個攝影社團,帽子男叫杜歌,是社團的社長。卷發(fā)女叫秦云,是社團里的副社長。另外一男一女則是他們的社員,應(yīng)該也是一對情侶,都不怎么愛說話,男的叫段子,女的叫李小。

    他們年紀都差不多,按理說很多話題能聊到一起,但連家?guī)熃愕苋藢λ麄兊牧奶煸掝}完全是一頭問號,時下的流行梗和熱門話題完全不知道,只能尷尬地坐在旁邊跟著笑。

    四個學生倒是不在意,而是余光多次打量過江落。長發(fā)男生很少見,長得這么好的就更少見了。

    杜歌拿著攝像頭對準了江落,我能給你拍張照嗎?

    沙發(fā)坐不下這么多人,江落索性盤腿坐在了地毯上,長發(fā)青年百無聊賴地往他的鏡頭里瞥了一眼,嘴角客氣勾起,嘴里卻不留情,最好不要。

    杜歌遺憾地收起攝像頭,但沒有放棄,好吧,不過希望在分別前,你能改變主意讓我拍上一張。

    秦云笑容變得僵硬,她扯了扯杜歌的袖子,半開玩笑地提醒:之前不是說好了讓我當你的下一個模特嗎?我可是等了你一年,你都沒給我拍過照。

    杜歌表情不變,秦云,靈感這東西說來就來,我也控制不住。

    他收了收手臂,袖子從秦云手里掙脫。

    秦云一瞬間感到難堪極了,恰好嚴管家從廚房中走了出來,秦云搶先出聲問道:嚴爺爺,主人家也在這里嗎?

    嚴管家溫和地道:是的。我們先生才剛剛回來,正在主臥休息,還請各位不要計較我們先生的失禮。

    秦云連忙擺擺手,不計較不計較。

    一問一回之間,先前的尷尬被帶了過去。秦云又開始好奇了嚴管家嘴里說的主人家,這還是她在現(xiàn)實生活中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管家,她其實很想再多問些東西,但別人都沒說話,她也不好意思繼續(xù)。

    嚴管家繼續(xù)問道,我正在準備晚飯,幾位有忌口的東西嗎?

    眾人連忙搖頭道謝,江落伸出了手,抱歉,我不吃魚。

    嚴管家笑了,今晚的晚餐沒有魚,您放心。

    拒絕了眾人的幫助請求,嚴管家又進了廚房。閑的沒事,江落的職業(yè)病犯了,他起身在一樓中轉(zhuǎn)了一遍。

    二樓是主臥與客臥,沒有嚴管家?guī)ьI(lǐng),他也不好冒然上去。等四處看完之后,江落心里有了結(jié)論,這間別墅的主人家一定是個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著裝標準或者是個極其自戀的人。

    隨處可見的大大小小的鏡子,被放在墻角里的在冬天仍然含苞待放生機勃勃的玫瑰,還有進門的衣架上,上方掛著一頂優(yōu)雅的黑色紳士帽和一件不見一絲褶皺的風衣外套。

    哪怕這么多人在房內(nèi)來回走過,門邊的地毯上卻干干凈凈不見風霜。這位五十多歲的老管家,做起事來卻比年輕人還要利落全面。

    江落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哼笑著回去了。

    住宅格局倒是沒什么問題,別墅足夠大,完全能住下他們這些人。

    嚴管家中間出來了一趟,瞧見他們無聊,給他們找出來了兩幅撲克。

    一個小時后,晚餐準備好了。嚴管家單獨拿了一份食物走上了二樓,過了片刻后,他又原樣地將食物端了回來。

    他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而是招呼旁人道:各位先用吧。

    晚餐豐盛,味道很是美味。一屋子的人都餓得饑腸轆轆,吃飯的時候顧不上說話,等吃飽了才有嘴巴贊美嚴管家的廚藝。

    嚴管家搖頭笑了笑,給他們泡了杯易消食的花茶。

    花茶清香裊裊,木屋將暴雪和嘶吼的風聲牢牢擋在外頭。木屋里面也有臺電視,但沒有人將其打開,因為大家都知道在這樣的暴風雪天氣,電視恐怕早已沒法觀看了。

    飯后,那對年邁的夫妻倆先行回房休息。但年輕人還沒有困意,杜歌擺弄了一會手機,皺眉嘆息,我這里還是沒有信號,你們有信號嗎?

    眾人掏出手機看了看,江落也拿出了十幾天沒用過的手機,然而他的手機也顯示著沒有信號。

    暴風雨,密閉空間,無法聯(lián)絡(luò)外界。

    江落想,這多么像殺人案件的開端。

    干坐著太過于無趣,很快有人提議來玩游戲,這里正好有撲克,不如來玩國王游戲?

    連雪三個人沒玩過,他們仔細地聽完了規(guī)則,抽到國王牌的人可以隨意命令其他兩個牌的人接受命令,完不成則要接受懲罰,對嗎?

    秦云很熟悉這個游戲,桌旁有八個人,她抽出了九張牌,對,抽到鬼牌的就是國王。

    江落隨大流地加入,撐著下巴看著秦云染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洗著牌。秦云正要將牌發(fā)下時,坐在一旁的嚴管家突然站起身,恭敬地對著二樓道:先生。

    眾人一愣,抬頭往樓梯口看去。

    二樓靠近樓梯口的扶手旁,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男人。

    男人穿著貼合身形的黑色浴袍,正低頭看著下方的人,這是在玩什么?

    他的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唇角挑起。俊美的面容上,從飽滿的額角到高挺的鼻梁,被二樓的走廊陰影割出一道捉摸不透的分裂,你們的聲音太大,稍微有些吵到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落:頓時打起精神.jpg

    第112章

    主人家還穿著浴袍,確實像是被眾人的聲音吵醒的樣子。

    一樓的人因為他的話升起了緊張,但下一刻就注意到了主人家語氣中的笑意。這些笑意讓他們放松了一些,一行人站起身,等待著主人家下樓。

    江落也在看著主人家。

    他坐在人群后方,在所有人都站起身等待著主人家下樓時,他卻毫無動靜。漂亮的面容上在平靜無波下卻隱藏著笑意,那雙因為長久憊懶而乏味黯淡下來的眼睛,卻在此時重新恢復(fù)了神采奕奕。

    時隔半個月,他總算是又見到這個給他附贈一個詛咒的惡鬼了。

    池尤這是知道他無聊所以專門來陪他玩一玩生死游戲?

    江落坐直身體,目中閃爍。

    真可惜,上次炸船都沒能把池尤給炸死,不過也好,沒死才能跟他好好算一算三顆痣的帳。

    男人來到了一樓。

    他的動作隨意,伴隨著在他周身彌漫的荷爾蒙,足以讓人的心臟在緊張和本能的害怕之中產(chǎn)生類似于面紅耳赤的臣服悸動。

    如同蟒蛇在展露自己的花紋。

    無論誰看到他之后,腦子里第一個浮現(xiàn)的詞就是神秘。

    他看起來太神秘了。

    雪夜,一個英俊又年輕的別墅主人。

    主人家穿著性感的黑色浴袍,溫暖的火光在蒼白的臉上跳躍。

    這無疑會讓少女的心思如晨起的野薔薇一樣陷入桃色的幻想之中。

    惡鬼的皮囊確實很好,江落托著下巴打量他,目光滿含戲弄和惡意,就像是他曾經(jīng)在舞臺表演上看著池尤的眼神一樣。

    真的很像牛郎。

    江落現(xiàn)在更想閹了他了。

    惡鬼察覺到了這道目光,同樣看了過來。

    危險曖昧的視線在空氣中無聲糾纏。

    不過,江落覺得惡鬼今天瞧起來卻有些奇怪。

    頗有些像是在特意展示自己的魅力。

    惡鬼熱心地道:晚餐用得好嗎?

    火柴在爐子之中炸起火花,這個聲音驚醒了幾個年輕人。秦云面上染上紅霞,率先回答道:用的很好,謝謝您的救助。

    她又回答了惡鬼上一個問題,我們在玩國王游戲,您要一起嗎?

    池尤挑眉,國王游戲?

    秦云給他詳細地講了一遍。

    整個客廳里一時只有她的聲音,惡鬼看似專注,漆黑的眼眸好似深情的看著女孩,但注意力卻像是在地面攀爬的藤蔓、墻壁生長的青苔,逐漸蔓延到了最后的江落身上。

    十四天未見。

    惡鬼漫不經(jīng)心地想,他竟然記住了十四天這個數(shù)字。

    他的目光和侵略的意圖,卻違背了他的漫不經(jīng)心,極度興奮地迅速包裹住了黑發(fā)青年。

    在得到江落之后,池尤覺得自己不會再對江落升起興趣。

    他帶著莉莎回到了老巢,讓她見到了其他的手下,然后忙于計劃。池尤確實如他所說的一般,在白天并沒有過多地想起江落。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涌動的暗紅的欲念卻像是詛咒一般纏繞著池尤,那蠢蠢欲動著的想法加倍吞噬他的理智,從那一晚開始,江落在他身下碾轉(zhuǎn)出艷紅的臉孔一遍遍在他眼前閃現(xiàn)。不斷吐出咒罵話語的殷紅嘴唇、燒得含著水光和戾氣的眼睛、每一寸優(yōu)美緊實的皮膚

    都會讓池尤升起沼澤似貪婪的欲望。

    得到江落的快感越是翻滾,惡鬼晦暗的暗欲越是變態(tài)猙獰地生長。

    池尤本不應(yīng)該為這樣的欲望而感到煩惱。

    他應(yīng)該宣泄出去直到自己高興。

    但他卻想起了江落曾經(jīng)的話,想起了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