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只一個甩手,就將那繩索那頭的爪扣,拋上了花船的一角,拽著那繩索,幾個來回就爬上了花船上。 那猩紅披風的公子,仍然撅著屁股在笑水面亂做一團的鬧騰景象。 冷不丁在眾女子的驚呼聲中,被陸磊一腳踹下了水。 陸磊一轉頭,眾女子止住呼聲,卻有一人道:“這可是寧遠侯的小公子,獨苗,公子雖然仗義,恐怕也是惹上了大麻煩。” “是啊,是啊,公子,您惹上大大禍了!” 那定遠侯的小公子,此刻一頭扎在水里,成了他方才還在嘲笑的人,那皮毛的斗篷沾了水,愈發的重了,玉冠也散開了,狼狽的只呼救聲都發不出來。 陸磊躍下大船,站在一艘小船上,緩緩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那小公子的頭發來。 那人頓時飄了起來,連嗆了一口水,虛弱的道:“我是定遠侯的小侯爺,快救爺,大大有賞。” 陸磊本有五分救他的心,頓時減了三分,手一松,那小公子被沉重的皮毛大氅都帶進去了河面幾分。 緊接著,陸磊就將那小公子的頭發再次抓起,沒等他說話,又松手,這次卻說了一句話:“不好意思,剛剛手滑了。” “不好意思,手又滑了!”當陸磊又一次說的時候。 那小公子就算再傻也知道此人是故意的,他嘲笑別人的時候不覺得,現下氣性卻打的很,頓時眼睛一閉,就暈倒了過去。 第四十八章 侯府來人了 那旁邊有屏氣看戲的人,看那小公子暈倒了過去,頓時也不懼怕那侯府的名聲了,紛紛笑作一團。 很快就有幾人駕著小船過來,將那小公子撈上了船,其中一人還冷言冷語的道:“閣下如此膽色,竟不怕得罪定遠侯府。” 陸磊輕輕一勾唇,“你是那汴京城里眾人口中的狗腿子一號還是狗腿子二號??” 只一句話就將那人氣的渾身直顫抖,手指著陸磊,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有那小廝模樣的人,怕是跋扈慣了,竟比那小公子還要囂張的態度,“那廝,你等著吧,定有你的好果子吃,敢打小侯爺,你簡直是不想要命了!宮里頭的香妃娘娘,那可是我們小侯爺的親姑姑。” 此話一出,便有些船悄無聲息的撐了船就劃遠了。 大伙本就是本著八卦的心看熱鬧,當戲看,如今看戲竟然看到了宮里的香妃娘娘身上,莫不是要捅了大簍子。 這時旁邊那船上,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哦,香妃娘娘什么時候成了這廝的親姑姑,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哎哎哎,你們別走,來來來,繼續說道說道,香妃娘娘什么時候成了他的親姑姑啊。” 那小廝和被陸磊嘲笑是狗腿子的人,竟灰溜溜的將那昏死過去的小公子給帶走了。 “笑話,這汴京城誰人不知,我們香妃娘娘可是無父無母無親眷的人,現在誰都能上門了張口就攀親,那可不成!” “姑娘,那香妃娘娘不是正出身于這定遠侯府嗎?” 碼頭上早已恢復了往日的秩序,有些膽子大的挑夫,見她說的起勁,不由得抬高嗓門喊了一句。 “喲,大哥好問題,可是前不久香妃娘娘在重陽節的花宴上,明明說自己無父無母無任何親眷的呀,難道我不小心聽錯了不成。” 便有那號子大聲的笑著,“姑娘自然說的沒錯!” 素云就站在那岸上,看著那披著雪白披風的姑娘,和號子們一句一喝的說著那八卦,眼底升騰出來一陣自己都覺察出的。 這東京城,比她想象的要有趣的多,碼頭附近來來回回撐著小船穿梭的大多都是女子,聲音清脆悅耳,“炊餅,燒餅,羊rou湯來!” 素云對著那漸行漸遠的大船,問身邊的婦人,“那白衣的女子是誰?” “回夫人,是如今楊翰林的家的女兒,從小得了太后的緣法,在太后面前極為得寵,一些臣子家的女眷見她都要行禮的。” “這東京城可真有趣。”素云突然發出了一聲感嘆聲。 頓時逗笑了那婦人,“夫人說的是,這東京城富貴繁華,每過段時日,就有那南洋的,文萊的,還有那什么文尼的船來,帶有很多的洋物件,那保康門那邊的歪子店里,住的都是那洋蠻子呢。” 素云平日里哪里聽說過在這些,極為感興趣,那婦人見素云一臉認真的聽她說道,頓時來勁了。 “咱們慣叫的炊餅蒸餅的,有個綠眼睛黃頭發的洋人,說的咱們一嘴官話,卻只叫它饅頭,自此那做餅的萬家,竟放言道什么犯了什么忌諱,將萬家的餅鋪,改成了萬家的饅頭鋪,還別說,那什么饅頭的,竟然比我們平日里吃的炊餅要宣軟可口,老人孩子都吃的。” 素云家就是開餅鋪的,一聽她說起蒸餅在東京城叫了炊餅,而最新的洋稱卻是饅頭,不由得聽入了神。 那婦人說著,竟然咽了咽口水,隨后后知后覺的道,“夫人您到的正是時候,到時候讓人帶了去那萬國寺,這本月是相國寺的第五次的開放的日子了,那珠花,簪子,璞頭,帷帽,扇子等物件,準能讓您逛的盡興,買的盡興,對了。” 那婦人說的正盡興,突然壓低了聲音:“還有那牙粉,牙刷子,和那露胸的緊身蓬蓬裙售賣。” “夫人可曉得那蓬蓬裙,只那上身勒的極緊,身下卻用那撐子撐的極開,端的是奪人眼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