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霍山給許離朝道了杯水,又給他插上吸管,很直白的說道:不去,我覺得自己不配,我也沒有勇氣去賭。 他想了一下,給許離朝打了個比方:我現在的情況,就好像你手中有一千萬,這一千萬,你可以做兩個選擇,第一,安安穩穩的握在手中,存在銀行里,每年拿著不少的利息,第二,是用這一千萬做一場豪賭,賭贏了,可以贏一百億,賭輸了,倒欠一百億。 霍山問他:要是你,你選擇第一還是第二? 許離朝毫不猶豫:第一,第二輸了我還不起。 霍山:我也選擇了第一。 許離朝敲敲桌子:可其實還有第三條路。 你可以把八百萬去投資,投資股市或者其他實業,幸運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發家了,賺足一百億可能也不是夢,就算真的很很不幸把那八百萬輸光了,你還有兩百萬呢,對不對? 霍山默默的看了許離朝兩眼:你說的對。 但現在的情況是,這一千萬在他名下,他可以吃利息也可以去豪賭,就是不能拿出來投資。 因為投資的結果,是必輸。 霍山想到這里,有些后悔。 早知道有今天,當初他就不跟阿朝說他長得像自己喜歡的人了。 他當初之以那樣說,原因就是之前跟阿朝說的,有種阿朝屬于他的滿足感。 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敢妄想阿朝能跟他在一起。 現在現在雖然心中還覺得自己不配,可是敢妄想了。 只是妄想的路被他自己堵死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借給你錢,讓你盡快攢夠一百億。耳邊傳來阿朝的聲音。 霍山斂起思緒,笑著接受了:好,謝謝阿朝。 已經重新修煉成功了,不缺錢了,更何況隨隨便便畫幾張符箓都比捉鬼的錢多,許離朝就不打算捉鬼了。 至少這些天是不打算捉鬼了,以后看心情吧。 只不過,有人專門一個電話打到了他這里,那邊從親戚那里弄到號碼的阿姨哭哭啼啼說了半天,小心又忐忑的問他:大師,您能不能過來給我兒子看一下? 許離朝一個不字根本說不出口,最后還是接單了:阿姨,你家是那里的? 對面的阿姨聽到這話聲音都高了幾分:留合的,我是留合的! 說完她又趕緊道:大師您可能不知道留合在那里,我們這在 許離朝:我知道。 他怎么會不知道? 就算四五年沒有回去了,那依舊是他的老家,忘不了的。 許離朝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撥弄著手機。 霍山見他神思不屬,就開口問:怎么了? 許離朝抬頭看他:你想回留合看看嗎? 霍山沒有說過自己家里的事,可許離朝跟他在一起這么多天,從來沒有見過霍山結過家里的電話,也沒聽他說過自己的家人。 霍山,應該跟他一樣,和家里人關系不好。 他問了這么一句后,就繼續道:有個留合的阿姨找我到她家里看看,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不去了。 霍山:去,我們一起去。 幾年沒有回去,留合也好像變了很多,霍山和許離朝誰也沒有提回家的事,直直的去那位姓張的顧客家里。 張霞英一早就在門口等許離朝他們了,見他們兩個出現,走過來略帶遲疑的問道:您就是許大師吧? 許離朝客氣微笑:是。 張霞英心情有些不好。 給她號碼的那個親戚跟她說了,那兩個大師一個長得俊秀一個長得英武,可能是才出師門沒多久,名聲也不顯,出手的價格也不高,但是本事,確實不小。 可年輕,這也太年輕了,看上去就是個俊一點的大學生,這是真的大師嗎? 張霞英心中有些懷疑,面上卻絲毫沒有含糊,她抹了抹眼淚,開口就是心酸:大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滅了那個惡鬼啊! 張霞英覺得自己可真苦。 自己獨自一人拉扯兒子長大,兒子老大不小了,按說該是她享福的時候了,可偏偏不找女朋友,這回是找了女朋友了,馬上要結婚了,結果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張霞英咬牙切齒:我兒子從小膽子就小,沒做過什么壞事,也不知道那個什么鬼為什么纏上我兒子! 鬼為什么纏上張霞英的兒子,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許離朝一進門就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相貌還算英俊的男人飄在張霞英的兒子陳高軒身邊。 那鬼正叉著腰對著陳高軒氣極大罵:你TM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姓陳的,你可真能耐啊,真能耐!你給我等著,你要是真的敢娶我meimei,我弄死你! 我現在弄不死你,總有一天弄死你! 這是有隱情? 許離朝:能說下怎么回事嗎? 在陳高軒旁邊破口大罵的男生一開始還沒有察覺到許離朝在問他,直到陳高軒順著許離朝的視線看向了他,鄭齊才震驚的看向許離朝:你能看得見我! 許離朝:我能。 太好了!鄭齊聽到許離朝這話,向他飄來兩步,急急說道,大師,這個陳高軒他就是個人渣,他喜歡我就算了,這年頭喜歡男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長的也算帥氣,喜歡我也沒什么,可他喜歡我,不跟我告白,TM的竟然去禍害我meimei! 鄭齊想起自己死后看到的事,就覺得惡心得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死后沒有像別人一樣魂沒了而是變成來了鬼,然后他知道來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他meimei的男朋友竟然喜歡他! 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就跟在了這個未來妹夫身邊,結果發現陳高軒從大學就暗戀他,跟他meimei在一起就是為了接近他。 簡直離了個大譜!! 得知真相的他恨不得能把陳高軒給弄死! 他捧在手心里的meimei就是這么讓陳高軒這個人渣糟蹋的! 然后氣極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能時不時的碰到陳高軒了! 這些天他可是把陳高軒家里弄得雞犬不寧的。 陳高軒家里找大師的事他也知道,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想著大師能夠看見他也好,到時候他可以求求大師,讓他給meimei帶個口信,讓嬌嬌把這個陳高軒給甩了,可大師來了一個又一個,就沒有一個靠譜的! 都是刷著花架子的騙子! 這次陳高軒他媽說是從陽市請了一個有本事的大師,鄭齊也沒在意。 一萬塊,能請什么有本事的大師! 可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真大師! 真大師,可算是來了! 鄭齊先是說了一下陳高軒的無恥,然后:大師,我這些天除了時不時的嚇唬下陳高軒,真的什么事都沒有做過! 他說著豎起手指發誓:真的,我發誓,我要是做過,就讓我魂飛魄散! 許離朝:好,我知道了。 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鄭齊:鄭齊,我叫鄭齊。 許離朝問陳高軒:你認識鄭齊嗎? 陳高軒是個身材比較瘦弱的男生,帶著一個大框眼鏡,聽許離朝這樣問他,他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刷的一下變成了慘白,手都抖了起來。 他這邊還沒有說話,那邊張霞英就叫道:鄭齊,那不是鄭嬌她哥哥? 她一臉的不可思議:他跟著我家阿軒干什么? 自許離朝對著空氣說話之后,張霞英面上就帶上了驚恐之色,可現在,知道家里的鬼是熟悉的人了,她臉上的恐懼就消散了一下,同時也氣憤起來。 她高聲質問道:鄭齊,阿軒可是你妹夫,再過一兩個月,他就要跟嬌嬌結婚了,你這么折騰他干什么?他哪里對不起你了! 張霞英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事,說的那是一個理直氣壯,可旁邊的陳高軒就不這樣了。 他抖了抖嘴唇,似是才反應過來,問許離朝:你說,我身邊的是阿齊? 鄭齊:呸!別叫我阿齊!惡心誰呢? 許離朝轉達鄭齊的意思,聲音帶了點冷意:他讓你別叫他阿齊,他惡心。 陳高軒的臉色更白了,他往后退了兩步,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張霞英也看出什么不對勁了,她看了看鄭齊在的那片空氣,又看了看臉上寫滿慌亂和驚恐的兒子,問道:阿軒,你該真不會是做了對不住嬌嬌的事了吧? 鄭齊湊到許離朝旁邊,氣憤道:大師,你告訴她,她兒子喜歡男人,她兒子是在騙婚! 許離朝:這話我不傳達,想說你自己說。 他看向張霞英母子:我這里有通靈符,一千塊一張,貼上可以看到鄭齊,你們要嗎? 十分鐘后,張霞英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看著許離朝,又看了看捂臉坐在地上的兒子,嘴上扯出一個虛假的笑:讓大師您看笑話了。 她話中滿是羞愧:我真沒想到,我家阿軒竟然這么不懂事! 張霞英在對著鄭齊的那片空氣賠禮道歉:阿齊,這件事是阿軒的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至于和嬌嬌的婚事,也就這樣算了。 她說著抹了抹眼淚:阿軒既然喜歡男人,我又怎么能讓他去禍害人家女孩子呢! 你放心,我明天就去你家里,跟你爸媽說清楚。 張霞英一幅被兒子氣壞了的模樣,看起來是個再通情達理不過的老母親。 飄在空中的鄭齊撇了撇嘴。 他之前也覺得這個張嬸子通情達理,還慶幸嬌嬌的婆家不是個攪事的,可這些天他在陳家也見識到了,這看起來通情達理的,真不一定就是真通情達理。 他這些天可沒少聽這個通情達理的張嬸子嘀咕著怎么算計他家的。 他沒有理張霞英,反而是對許離朝道:大師,你能不能讓我見見我爸媽?你放心,錢我是不會少的。 不可以!許離朝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張霞英就叫了起來。 她死死的盯著許離朝:大師,您可是我請來的,可不能站在他這邊! 許離朝:我是你請來捉鬼的,現在鬼捉到了。 事情還算明了,許離朝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往鄭齊身上打了一個牽絲,就道:那我們就走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被打入牽絲的鄭齊一愣,隨即也跟著許離朝飄走了。 大師,你不能這樣!張霞英跑到許離朝面前攔住他。 不能怎么樣?許離朝試圖跟她講道理:我是不是來捉鬼的? 張霞英:是,可 許離朝沒讓她說完,繼續問:鬼也捉到了,你還想怎么樣? 張霞英咬牙看鄭齊:我想,超度他! 你怎么這么惡毒!鄭齊狠狠瞪了張霞英一眼,轉頭對許離朝討好的笑道,大師,你別聽她的,我家有錢,比她家有錢,你幫我。 張霞英:不行,大師,你要是不把鄭齊超度了,就不能出這個門! 許離朝嘴角微扯,語氣涼颼颼的:你威脅我?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霍山眉頭皺起。 張霞英也不想威脅這個有本事的大師,可是眼瞅著這個大師站在鄭齊那邊,她能怎么辦? 難道真的讓鄭齊去見他爸媽,然后把阿軒喜歡男人然后想騙婚的事說出來? 那她以后還怎么抱孫子?! 不行,不成,說怎么也得讓這個小大師把鄭齊給滅了! 不滅別想走!她就不信她在這里堵著門,他們能走的掉! 但凡他們動她一根手指頭,她就送他們去派出! 張霞英心里盤算著,突然就見一張五官扭曲猙獰的鬼臉出現在她面前。 啊啊啊啊!鬼啊!她尖叫著躲到了一邊。 嗤。恢復了死前模樣的鄭齊嗤笑一聲,轉身又是一幅帥氣模樣對著許離朝:大師,我們走吧。 許離朝悄悄把能讓鄭齊顯原型的術法給收了。 他走出張霞英家里,又轉身提醒:別忘了把錢打給我。 反應過來的張霞英氣急敗壞:你還敢問我要 許離朝的威脅讓她把余下的話咽進了嘴里:不給錢小心見鬼。 張霞英不敢出聲了,恨恨的看著許離朝他們走遠。 許離朝他們按照鄭齊給的地址到了鄭齊的家。 到了地方,鄭齊嗖的一下鉆進屋子,然后悻悻然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