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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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說話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外按響了門鈴。 陸朗清真要起身,唐小唐卻按住了他:誰? 老板,陸先生,說話的人是施平,他們來了,要見陸先生。 稍等。唐小唐說著,鄭重其事地看向陸朗清,握住了他的手,哥,你做心理準備,是白夫人和白赟。 陸朗清先是被他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不免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等他說出這兩個人,有種大喘氣的感覺,好半天才說: 我以為是沈溫陽和白皓呢,他們兩個來見我做什么? 唐小唐見他神態(tài)疏朗,也就放了心,淡淡地說: 道歉。 * 白家母子被帶進了工作室的會議室。 陸朗清整理了一下著裝方才進去,就看見一個珠光寶氣,舉止優(yōu)雅的中年女子正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而白赟則坐在會議室上的長桌前,從看見他的第一眼,目光就陰測測的。 一段時間沒見,白赟再沒有了之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人消瘦得顴骨都高凸了出來,膚色暗淡,甚至沒有剃胡子。 顯然過得很不好,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忘記對陸朗清的恨意。 陸朗清只一眼就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窗邊的那位女士身上,斟酌了片刻才開口:賀女士? 賀女士轉過身來,只對視的那一眼,二人都是一愣。 陸朗清瞬間明白了,沈溫陽為什么會拉自己入局這位女士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堪稱一模一樣。 眼為心窗,眼睛長得如此相似的兩個人,看久了,會連氣質都很像。 當然了,得是陸朗清閉嘴不說話的時候。 反而再看此時的白赟與她,長得并不像。 也許白赟長得更像白璽男吧,陸朗清不覺感嘆,如果不是那份親子鑒定結果,讓他與這位賀女士面對面,他真可能認為自己和她有親緣關系。 白赟顯然很不喜歡他們之間的這種對視,冷哼一聲,打斷他們之間的尷尬沉默: 陸清朗,你找了個好金主,滿意嗎? 陸朗清挑了下眉,看向白赟,覺得好笑。 這是道歉的態(tài)度? 小赟,注意你的言辭,只是賀女士已經開口攔住了白赟接下來的話,目光依舊在陸朗清臉上不肯移開,喃喃說,陸先生,你和我年輕的時候,長得真像。 您現在也不老啊,伸手不打笑臉人,陸朗清倒是犯不上對她惡語相向,便恭維了一句,見賀女士似乎還要問什么,他忙說,不過女士,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賀女士的眼中有夾雜著憤懣的哀傷閃過,但是很快就被她克制下去。 我們坐下說吧。她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傷心,也聽不出生氣。 陸朗清依言坐下,賀女士才說:事情發(fā)生得突然,我本想要聯(lián)系陸先生將事情說清楚,可惜唐先生的控制欲與他的手段一樣強悍,即使我用了些小花招,也只能通過他,與你取得一點點的聯(lián)系。 陸朗清聽出了她言語中的挑撥,笑了。 他的手機一直暢通,與形形色色的人通話都不成問題。 顯然,唐小唐的人只是切斷了這些人聯(lián)系到自己的可能。 他會為此生氣嗎?當然不會,反而他很謝謝唐小唐讓他可以心無旁騖地拍戲。 賀女士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他反問。 哦? 我被莫名其妙地利用,被莫名其妙地針對,更被您的兒子,就是這位白赟,幾次三番地想要殺害。他聳肩,所以,為什么是您要和我說清楚?我認為你們從此遠離我的生活,才對吧。 賀女士因他的回答感到意外,沉默片刻才說:我并不知道小赟做的事情。 但你現在知道了,卻帶著他來向我興師問罪?陸朗清笑說。 是道歉。賀女士糾正他的話,陸先生,對于小赟做的事情,我很抱歉。 陸朗清卻搖了搖頭,看向一側坐著的白赟:白赟,這就是你的道歉?躲在母親的背后? 白赟的眼睛充血,但卻沒有暴跳如雷,只冷冰冰地說:陸朗清,你別太過分了,我母親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陸朗清含笑看著他,眼神卻越來越冰冷。 白赟也在看著他,一副自己沒有錯的模樣。 他確實認為自己沒錯,之前那些想要人命的傷害,在他看來不過是因為被欺騙,所以搞錯了對象而已。 如今他的母親都親自來道歉了,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陸朗清覺得沒有什么可失望的,更沒必要多說下去,是以起身就要走。 陸先生!賀女士立刻叫住了他,又對身邊的白赟說,道歉。 媽!白赟不服氣地說。 你做的事情,要道歉。賀女士堅持說,是我沒有教會你三思而行,所以,道歉。 白赟氣急敗壞的,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站起來,沖著陸朗清的背影大喊:陸清朗,對不起!可以了嗎? 陸朗清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依舊笑著,緩緩開口道:對不起,我不接受。 你什么意思?白赟狂怒說道,賀女士的神色也是一沉。 雇兇傷人,是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雖然這個世界已經很離譜了,但還沒有離譜到沒有秩序的程度。 陸朗清吐出一口氣,他沒有資格替陸清朗原諒什么。 如果不是他穿越而來,那么陸清朗面對的,是比如今更殘酷的惡意。 但是,他有為他拒絕接受道歉的選擇。 他忽然明白了唐小唐為什么允許這樣的他們,來見自己。 他的脊背挺直,舉止舒展:所以白先生,法律會給我一個比道歉,更公平的結果。 你白赟終于意識到自己接下來,還可能面對什么了,他死命盯著陸朗清,你,你沒有證據! 會有的,陸朗清一笑,如白先生所說,我恰好,有一個無所不能的金主,我想即使是你小時候在幼兒園拿過幾朵小紅花,他都會查清楚的。 白赟張口結舌的。 賀女士在一旁看著,目光微微垂下,再次開口:小赟,出去等我吧。 媽,我。 讓我單獨和陸先生談談。賀女士說。 可是我白赟還想說什么,賀女士看了他一眼。 不要讓他的人,請你離開。她如是說。 終于,白赟只得離開了會議室,在路過陸朗清身邊的時候,他本來很想動手的,可到底是被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方才陸朗清說的話震懾住,不敢輕舉妄動了。 畢竟他現在,什么都要失去了。 會議室中,只剩下陸朗清與賀女士二人。 我以為我們之間,沒什么可聊的。陸朗清重新坐下,問。 我是想要謝謝你。賀女士笑說,神態(tài)比之剛才的刻薄,柔和了一些。 謝我?陸朗清不解。 謝你戳破了我生活的假象。賀女士打量他一眼,淡然說,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和那位唐先生,說一句話。 陸朗清不置可否,只看著她。 在我離婚之前,請不要再針對白家了。 陸朗清不意外她離婚的打算,而是意外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勉強。 顯然是早就決定了的。 如果唐家繼續(xù)下去,到明年三月份,我們恐怕一分錢都沒有了,賀女士笑說,兒子入獄,老公離異,娘家回不去,我這個被騙的可憐女人,只剩錢了啊。 陸朗清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呢。 他忽然意識到,不但自己,或許連白赟都錯判了他的這位母親。 賀女士帶著兒子前來,鬧這么一出,反而像是在告訴陸朗清:我沒有傷害過你,我不知道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你可以報復我的兒子,但我真的無辜又可憐。 所為,不過是爭取更多的利益。 或許連白赟今天不修邊幅的樣子,都是她的授意。 陸先生?賀女士見陸朗清一直在沉默,喚了他一聲。 陸朗清回過神來,看著她那雙與自己一樣的眼睛,淡淡地說:這樣等到這件事情過去,白赟出獄之后,你的資產還能幫白赟再起,對嗎? 賀女士看著他,笑得更加優(yōu)雅了:有唐先生在,陸先生怕什么呢?總要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給我們孤兒寡母留條活路,不是嗎? 她說著,起身,對著陸朗清微微鞠躬:陸先生,還請你幫我這個忙。 陸朗清站起身了,避開,沒有回答好或者不好,只是說:我知道了。 說完,他本想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到底還是問出了口:那個孩子,你找到了嗎? 賀女士頓了一下,聲音終于有了顫抖:死了,被換走的第二個月,重感冒,死了。 我很抱歉。陸朗清有些難受,也明白了她之前眼神中的憤怒是什么。 但那是這位母親與白璽男還有金燦兒的恩怨了。 賀女士看著他一閃而過的傷感,內心壓抑著的難過,忽然就涌了上來。 在知道真相之后,身邊的人都在勸她原諒,說只要把第三者和白皓趕走就行了,他們夫妻之間的財產糾葛,選擇離婚是不明智的。 可只有眼前這個她想要算計一下的人,會為她那個逝去在襁褓中的孩子而傷心。 陸先生,謝謝你。 您謝過了。 我是替那個孩子謝謝你,至少你讓我知道了他的真相。 賀女士都意識到了如今房間中的兩個人,是兩場騙局的受害者。 是啊,受害者。 如果她是因為識人不清,嫁了個人渣,那陸清朗呢?從頭到尾,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無辜,卻又承受了最多的惡意。 她終于維持不住之前的模樣,眼眶微紅。 自己今天的態(tài)度,的確太急切了吧。 我再次替小赟向你道歉,他錯得很離譜,可他是我的孩子。如果今天是你的父母,也會為你做這些的,他們還會覺得陸先生的成就,很了不起。 陸朗清沒再說話,而是起身離開了。 可惜我沒有會為我著想的父母。 但,我一直過得也不壞。 * 賀夫人離開后,工作室里再次只剩下陸朗清和唐小唐兩個人。 陸朗清懶得坐上沙發(fā),便抱膝坐在地上發(fā)愣,想要說什么,唐小唐卻先一步說: 證據有,哥,要是決定報警,那些證據足夠送白赟入獄,如果你不想牽涉其中,也可以換個方式讓他入獄。 陸朗清笑了,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瘦文弱的年輕人,看著他臉上的疲累和歉意,忽然感慨說:小唐,你的父母把你養(yǎng)得真好。他們是不是也會這樣為你費盡心思? 唐小唐和他并坐在地上,想了想:但他們不會允許我用那樣的手段,去傷害別人,無論什么理由。所以陸哥,她至少不是一個純粹的好母親,你不需要難過。 陸朗清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有些心酸的同時,忽然破涕為笑:她的眼睛,和我的太像了,難怪沈溫陽會做這些事情。 不像,唐小唐很篤定地說,你的眼神,比她干凈純粹多了。 這是什么話?陸朗清笑了,聽起來好像說我沒心眼兒? 不好嗎?唐小唐歪著頭看他。 陸朗清沒忍住,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輕吻一下:好,傻人有你疼嘛。 他終于說出了心里話:小唐,剛才在會議室中,我有些羨慕白赟。 這句話說出口,他的傷懷情緒也就到此為止了。 上輩子沒有父母維護,這輩子連外祖母都沒有,他就是很不開心嘛! 唐小唐見他精神好了些,終于安心了,這才說: 陸哥,幾年前她就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因為沈溫陽的誤導,她也認為過你是白璽男的私生子。 哦。陸朗清無所謂。 她不知道白赟做的事情,但她的確默許了白皓對你的一些傷害,也在圈中打壓過你。 陸朗清沉默片刻,卻因為完全沒有這段回憶,只能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陸清朗一心都撲在沈溫陽身上,所以他可能真的意識不到吧,再或者這些都將是小說太監(jiān)部分才揭開的事情。 如今,沒有人可能知道后來的部分是什么了。 不記得挺好的,唐小唐靠在他的身上,歉然說,但我覺得你需要一個道歉,和一個不接受他們道歉的機會。 他早就知道那些人不會真心道歉,我知道按照陸朗清的脾氣不可能接受他們的道歉。 但他就是認為,那些人應該道歉。 真情還是假意無所謂,有所圖也可以,哪怕如白赟那樣惡劣的態(tài)度都不要緊,至少他們得為自己做過的事情,道歉了。 道歉之后,還有法律,唐小唐覺得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在賀女士托了很多門路找到他的時候,他唯一的條件,就是白赟先道歉,再談其他。 接下來,不會是沈溫陽和白皓吧?陸朗清笑問。 不會,他們不配得到資格。唐小唐沉下臉,完全忘了剛才自己說的話。 陸朗清再是一笑,感慨了一句:原來所謂的局,很容易解啊。 起時是一場看不懂的陰謀,解決的方式卻也很簡單似的 不過就是戳破一個謊言而已。 小唐。 謝謝你。 這是最后一次,再謝我,我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