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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理清啦

    今天是十一、中秋雙節的第一天, 普天同慶的日子里在公眾場合發生了廣告牌墜落事件，雖然無人傷亡，但依舊因為牽涉到明星而迅速在網上掀起了一陣波瀾, 所以警方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因此調查推進得很迅速。

    廣告牌的螺絲, 確實被人為擰松了。

    這片廣場因為就在小區旁, 尤其是晚上時人流密集, 選擇在這里搞破壞怎么想都有些所圖，是以警方更加緊張了起來, 立刻通過周邊監控交叉調查, 很快就抓到了兩個剛滿二十歲的無業青年。

    通過連夜審訊, 無業青年對當天清晨時破壞廣告牌的事情供認不諱，而理由竟然是

    過節了, 喝多了, 就是玩。

    警方看看那離地三米多的廣告牌, 看著監控里一個人吭哧吭哧往上爬，一個在下面興致勃勃望風的樣子, 覺得這二位怕不是當他們是傻子。

    于是連夜突擊，金錢來往、網絡信息、社交圈子、近期接觸人等, 一通細查下去，結論還真就是這兩個人就是喝多了胡鬧！

    沒有任何人指使的痕跡, 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黑暗背景, 就是兩個喝多的人走到了廣場上，突發奇想要去擰松廣告牌, 并且還被他們成功了。

    如此結果警方不甘、無奈也沒辦法，只能在次日晚些到時候，將調查結果公布于眾, 并承諾會加強巡邏，保障大家節假日的安全。

    熬夜的吃瓜群眾見有了答案，譴責了一番之后，最終將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朗清救人的英姿上。

    十佳青年陸清朗！

    我以后再也不叫他土匪了！真的好勇！

    陸勇？感覺好土哦，233333。

    我陸哥超級棒！期待陸哥新片《時間背后》！陸清朗沖鴨！

    警方調查結果出來時，陸朗清在洗手間，唐小唐正坐在陸朗清那張大大的方型書桌前，整理在《時間背后》劇組里錄制的視頻。

    從洗手間出來，陸朗清一眼看見唐小唐微皺眉，神色略失望地看著手機。

    他猜到了他看到的內容，而后折到廚房，拿了兩個蛋黃月餅出來。

    嘿，傻小子。他喚了一下，在唐小唐抬頭的時候，將月餅丟給他一個，警察沒查出什么吧？

    唐小唐接住月餅點頭，沒有立刻吃，而是拿起手機快速和人發了幾條信息，才將手機放下了。

    田姐。他看著電腦屏幕兩眼開始放空，公司想用你見義勇為的事情做文章，但是被她壓下來了，只聯系了幾家媒體做個正面報道。

    你永遠可以相信田姐。唐小唐一句話的功夫，陸朗清的月餅已經啃了一半了，含混不清地說，心想唐小唐說得沒錯，這月餅超好吃的！

    雖然他沒見過自己這位專門負責媒體接觸的助理，但印象里此人能力很強，是被安堯看好的。

    現在看，她的確很有能力。

    唐小唐情緒已久低落，只嗯了一聲，默默吃著月餅。

    陸朗清見狀，將月餅快速吃完后，收拾了一下邊繼續拉片，安撫他說：

    不管針對我的人是誰，如果那么容易暴露，可能堅持六年這么久嗎？

    我知道，唐小唐依舊在小口啃著月餅，和小倉鼠似的，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陸朗清在他的拉片筆記上寫著什么，只是沒寫兩句就放下筆，沉默片刻才說：小唐，我有夜跑的習慣，大概一年前搬到這里后，只要在家，每晚都是在那個廣場夜跑，這點連我的粉絲都知道。所以我今天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什么？

    如果真有一個處心積慮想要害我的人，那他顯然并不在意陌生人的安危，也不想一次解決我，他只想在我的周圍制造一種可能傷到我的環境。陸朗清淡淡地說，能傷到我最好，傷不到我傷到別人也無所謂。

    想到今后可能有人因他而受到傷害，陸朗清就沒辦法保持冷靜。

    唐小唐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發覺此事的時候，他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畢竟他們家的人想要害他，都是直挺挺沖著人命去的。

    可是陸朗清的事情，的確很不一樣。

    傷到最好，傷不到無所謂，那是因為即便陸朗清意識到危險報警，也很難從這些沒有具體指向的意外中，找到元兇。

    鬧不好，反而會讓人懷疑陸清朗的精神狀態有問題，是被害妄想。

    而陸清朗也會因為陌生人的受傷而愧疚，自責。

    誅心之行，很歹毒。

    兩個人隔著書桌呆坐了十多分鐘，唐小唐忽然問：陸哥，你對你的父母，好奇過嗎？完全沒有印象？

    自己親生的見過，每天就是變著法問他要錢，不給就去纏著外祖母。

    原身親生的，是真的沒有半分印象。

    回憶起來，只有原身被父母拋棄的憤怒和難過，所以他從沒有找過他們。

    他搖頭說：沒有，怎么？懷疑和他們有關系？

    語氣帶了層笑意，顯然是認為唐小唐想多了。

    多想不是壞事唐小唐淡淡說，內心已經拿定了個主意，又開始拿起來手機，這次的信息，是發給施平的。

    在壞人的邏輯中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這是他應對惡意多年后，得出的寶貴經驗。

    陸朗清看著他嚴肅的樣子，心念一動，一手支著下巴，另一手不太熟練地轉著筆，問他：小唐，你為什么這么在意我的事情？

    陸影帝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中帶著怎樣的希冀。

    唐小唐被問得愣了一下。

    因為在意，所以在意啊，為什么要這么問？

    他歪著頭想了會兒，覺得自己找不出準確的需要回答這個問題，便反問他：陸哥，我的出現看起來特別像狂熱的粉絲，說的事情也很匪夷所思，又涉及到你的隱私，那你為什么還會信任我？

    陸朗清明白了他的回答。

    所以陸哥，我們是一樣的人。唐小唐說這話的時候，臉再次紅了。

    只是沒人意識到，他這次的臉紅是因為將他們，說在了一起。

    陸郎清看著他用頭頂對著自己的樣子，內心流淌著說不清的柔軟。

    說白了，他們兩個人都不大正常，一個心大得沒有心，一個瘋得頗為忘我。

    他重新坐好，繼續開始拉片，嘴里黏黏糊糊地說：按照以前的規律，這次意外之后我能有大半年的安全，所以唐少爺，你不能不管我哦。

    他的稱呼和語氣，讓唐小唐臉更紅了，干脆徹底將自己埋在了電腦后面，用剪輯視頻掩蓋他的慌亂。

    嗯。

    很久，他才小聲應他。

    *

    絕大多數時候，人們很難意識到某件事情的起因，只有當回首復盤的時候，才會發現啊，原來在那個時間，事情就已經發生了啊。

    比如在這個短暫的十一假期里，很早就意識到自己很彎的陸朗清，與不清楚自己并不直的唐小唐，同處于一個屋檐下了。

    他們的感受，怎么說呢？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于陸朗清而言，和唐小唐在同一屋檐下，只要能接受他做飯難吃的缺點，那就是沒有缺點。

    他話少，愛干凈，并不挑吃的，而且因為住在別人的家里，所以總是非常客氣，并能非常自覺地遵守陸朗清的日程表。

    陸朗清這樣性情豁達之人，自然覺得唐小唐哪里都好。

    唯一不會做飯的缺點，也不存在了。

    唐小唐不會做飯，黎叔會啊！

    自唐小唐住進陸朗清家里起，黎叔就每天三餐來做好飯，再特別安靜地離開，宛如田螺先生般，神出鬼沒的。

    這原來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陸朗清覺得是自己格局小了。

    只出了個房子就解決了三餐，陸影帝覺得美滋滋。

    于唐小唐而言，越相處越覺得他陸哥一定是世界上最溫柔，最細心的人。

    他有著很好的作息表，良好的衛生習慣，將東西隨手歸位的整理，不抽煙不喝酒，水壺里永遠有溫水，而且有幾次自己在沙發上睡著后再醒來，身上都會被搭上毯子。

    他的學習習慣還特別好，他在書桌另一頭抬頭，看著他讀書、拉片、運動，覺得那對他而言，就是一道風景線。

    兩個人一動一靜，一火一水，但偏偏在相處一起的這短短假期中，和諧得很。

    至假期第六天的時候，唐小唐接到公司通知，去了趟公司回來時，拿了厚厚的一疊資料。

    什么東西這么多？陸朗清幫他將東西接進來，好奇地問。

    唐小唐的面色沉沉，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不太高興地說：

    陸哥。

    嗯？陸朗清將東西放在書桌上，回頭看他。

    公司讓你參加那個節目，是故意的吧。唐小唐的聲音里帶著火氣。

    這還用問？陸朗清嘿嘿笑著，畢竟大家都知道，我學歷低，是文盲。

    唐小唐不愛聽這話，哪怕是陸朗清自己說的，他也不愛聽。

    他看著攤開來放在桌上的拉片筆記，越想越不服氣。

    有本事和他陸哥比演戲啊！

    陸朗清已經拿出口袋中的資料開始翻看，口中問：怎么了氣成這樣？這些是考卷嗎？陸朗清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條目。

    是這次綜藝的題庫。唐小唐嘆了口氣說。

    第27章 想通啦

    陸朗清看著那足有整包A4紙厚度的題庫, 真的笑出聲了：

    公司的綜藝到底什么主題啊？怎么連題庫都出來了？我表演做題嗎？真有人看？

    而且還不是電子題庫，他怎么記得上次去公司的時候，還看見led屏幕上滾動著提倡無紙化綠色辦公的文字呢。

    不環保, 太不環保了！陸郎清吐槽著, 轉念一想, 又開心地笑了出來：一檔綜藝效果是催眠的綜藝, 瞧瞧, 賣點來了吧？

    憋了一路氣的唐小唐，不知道為什么陸朗清面對這些不公平時還能笑出聲來, 但還是被他感染了, 拉平的唇角向上揚起。

    不是啦, 是這樣子的他開始給他解釋這次綜藝的主題。

    頂點娛樂這次的綜藝是聯合國家博物館、燕城大學、國家音樂學院共同策劃的，綜藝名字叫《國風之美樂之情》。

    顧名思義, 是一檔以民族傳統樂器為背景展開的綜藝。

    綜藝的環節不復雜, 但很繁瑣。

    第一關是嘉賓通過解謎, 來尋找自己將使用的樂器；

    第二關是嘉賓通過解謎，找到自己使用的樂器的制作師傅；

    第三關是嘉賓要和樂器師傅一起學習制作樂器后, 才能獲取樂器；

    第四關是嘉賓通過解謎，找到對應的樂器老師學習。

    四關之后, 大家會有半個月的集中練習，當然了, 日常的一切都需要通過解謎來得到, 并且解謎結果還會有積分。

    學習完，節目將組織一個小型的粉絲音樂會, 由嘉賓們一起上臺演奏，展示學習成果，并將由觀眾現場打分。

    最后, 將日常積分與觀眾得分相加后排名，得分最高者即為本季的樂之魂。

    聽著就特燒腦，而且特別不符合陸朗清的調性。

    若是之前唐小唐還對公司抱有一線希望的話，在看到這個策劃之后，已經在心底冷笑了。

    只為了捧一個白皓而已，就要用那么多人墊腳嗎？

    因此他在回來的路上，忽然有了個念頭：為什么陸清朗不能解約呢？

    如果陸清朗自己做老板，一定不會再受這種委屈了。

    陸朗清看著他悶氣的樣子，猜到了他的念頭，心中一暖，眼睛都彎了，輕聲問他：小唐，你了解白皓嗎？

    唐小唐的唇又抿成了一條直線，挺看不上地點點頭：了解一點，一般般而已。

    比如白皓的父親是被稱為娛樂圈半壁江山的幕后大佬，比如白皓母親雖然早就與本家鬧翻，但她在文娛行業才是真正的巨頭，生意遍布到這個行業幾乎每個角落，從軟件到硬件，都能找到她的影子。

    甚至頂點娛樂的股東中，都有他的母親。

    唐小唐坐到書桌不遠處的懶人沙發上，抱著抱枕不無諷刺地說：白少爺不是號稱靠自己嗎？這么多人抬著他，算什么本事。

    這不能怪唐少爺，一則他從小在富貴鄉里長大，見過大大小小的有錢人太多了，太都沒有他們家資產雄厚；二則是因為他的認知。

    唐小唐素來認定，除了白手起家的一代，任何二代打出生那天起，就已經在享受紅利，又如何能算靠自己？

    陸清朗這樣的，才叫靠自己。

    而現在，白皓要踩著他陸哥往上爬，他自然要不高興。

    我是說，白皓本身，你了解過嗎？

    不。唐小唐斷然搖頭，他了解他做什么？

    陸朗清翻閱著題庫，不帶任何情緒地說：白皓是燕大歷史系畢業，又因為家學淵源，所以自幼了解中外樂器，鋼琴、大提琴、架子鼓、黑管，揚琴、古箏、琵琶、嗩吶都還不錯。所以公司做的這個綜藝，完全是按照他的優勢打造的。

    所以才不公平。唐小唐嗤笑，他說著，身體向前傾，下巴支在抱枕上，迫切地試探他，陸哥，你考慮過解約嗎？我可以幫你的。

    陸清朗還剩三年半的合約，如果解約要拿的違約金可能達到七位數字。

    但不要緊啊，他有錢的。

    陸朗清的目光上移，越過手中的紙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問，傻小子，你賺錢很容易嗎？

    唐小唐純真地用力點點頭。

    任何家族積累了九代人的財富還能屹立不倒的時候，錢生錢總會變得特容易的。

    咿，萬惡的銅臭氣，陸朗清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又問：陣容，說說都有誰？

    你，白皓，嚴躍，胡覃覃，喬文音，田笑薇，還有余安。唐小唐掰著手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