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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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唐已經將手機放在他眼前了,里面是他與張導助理的對話,不多,也就是詢問一下時間。 陸朗清拿了個雞蛋,有些燙,他一邊用指尖剝,一邊吹著手說:約約約,約明天,先聊聊看。 好。唐小唐手指飛快點著,和對面約了時間,只是還沒等他發出去,嘴邊忽然多了個東西。 他下意識后靠,才發現是陸朗清將剝好的雞蛋清,遞在他的嘴邊。 唐小唐愣了一下,抬頭看他的時候,就見陸朗清笑瞇瞇地看他,問:你吃雞蛋黃嗎? 他的臉忽得就紅到了耳朵尖,僵硬地點點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吃啊。陸朗清往他嘴邊送了送,以后吃飯的時候不干活啊,不差這點兒吃早飯的時間。 什么都沒有吃飯睡覺按時下班,娛樂圈專心打工人,算得可明白了。 唐小唐點點頭,就著他的手吃了那半個蛋清,結果差點兒咬到陸朗清的指頭。 虧得陸朗清反應快,已經把手收了回來,嬉笑著玩笑說:擱我外婆的話說,你這是饞rou了啊。有香腸的。 唐小唐更不好意思了,遲鈍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奇怪地看著他:外婆? 啊,說漏嘴了。 陸朗清面不紅心不跳,淡然說:嗯,在孤兒院時照顧我的一個老奶奶,我叫她外婆的。 唐小唐并不懷疑,不再用他喂,自己開始吃他剝好的雞蛋,不太自信又含混不清地說:還兩個廣告邀約,我已經推掉了 推得好。陸朗清已經喝完了咖啡,鼓掌稱贊。 唐小唐松了口氣,笑了。 二人吃完早飯,便往片場去了。 卻剛好,在酒店門前遇見了薛璐。 陸朗清本以為昨天經他提醒,薛璐能想明白一些,卻不料他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怨毒之意。 陸朗清眉毛輕挑。 合著昨天他的話,就真的白說了唄? 唐小唐跟在陸朗清的身后,抬了一下眼睛,也在打量薛璐,從內心里,發出一聲嗤笑。 嘖,這腦子,難怪做了別人的槍。 就見薛璐昂首闊步往外走,在路過他身邊后,忽然停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冷笑說:陸清朗,好手段,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這大喘氣的句子,讓唐小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但在這個圈子混久了的陸朗清,已經明白了。 他不覺笑出了聲,不是笑薛璐,是笑自己白費心。 行吧,你隨意。他淡淡地說完,干脆不再看他,而是搖著輪椅也往外走。 薛璐呵呵笑了兩聲,趾高氣揚地走了。 唐小唐依舊是滿臉的莫名其妙,上了保姆車后,想問,但見陸朗清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便沒有再說了,只坐在那兒發呆,尋思薛璐上了什么當啊? 陸朗清休息了一會兒,睜眼剛好看見唐小唐發呆的側臉,籠在外面照進來的一道暖陽光中。 看不太清楚模樣了,只有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陸朗清覺得有趣,所以還真的多看了兩眼后,探身過去在他的眼前,打了個響指笑問: 怎么了? 唐小唐回過神來,看著他,很疑惑地問:陸哥,他為什么要那么說? 薛璐?他可能是信了沈溫陽的話,覺得昨天那些認為我不會劇組霸凌的人,是找的水軍,故意黑他的啊。 可是,那些話題,不是他們買來黑你的嗎?還被人利用,想要再拖屈梅和賀晟下水?唐小唐繞不過來了,歪著頭問他。 對啊。 那那唐小唐自認不笨,卻怎么都理解不了這詭譎的思路。 陸朗清看他糾結的樣子,哈哈笑出聲來:所以他蠢啊,別想,想多了,你也會變蠢的。 唐小唐看了一眼:陸哥,你真的不生氣嗎? 陸朗清嗐聲:氣什么?他本來就討厭我,現在有變化嗎?俗話說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隨意啦。 說完,他重新靠回在了座位里,繼續閉目養神。 唐小唐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什么,心中卻為陸朗清難過。 明天就要到了,在這樣的時候如此,陸哥心中,必然不是真的快樂吧。 * 雖然薛璐的蠢超出了陸朗清的預料、唐小唐的理解,但恨多了的薛璐,反而爆發出了令人意外的對事業的熱情。 以至于他接下來的兩天在片場,爆發出了頗符合他實力的演技水平。 別人還沒有什么,和他對了幾天戲都不順當的屈梅,簡直感動壞了。 只是陸朗清因為跟著B組在墓園出外景,所以沒能直面感受到了薛璐的進步。 不過等第二天陸朗清再到別墅片場時,看屈梅的臉色,就知道她心情屬實不錯了。 見他來了,屈梅竟還主動笑臉打了招呼。 梅姐心情不錯啊,沒再被人耽誤進度?陸朗清因為今天這場戲的原因,所以情緒壓得比較低,哪怕說的是玩笑話,聲音都顯得沉悶。 屈梅愜意說:應該不能了,那位原來還是有點兒天賦的。 此刻薛璐也到了片場,這句評價順著風進了耳朵。 他得意極了,腰背都挺得更直了些。 豈料屈梅也沒看見他來了,只揚著下巴對陸朗清玩笑說:那是因為陸老師教得好啊,把人教開竅了呢。 薛璐的腳步猛停,臉也頓時垮了下來,內心只覺得不忿。 為什么明明是他在好好演戲,為什么就成了陸清朗的功勞? 他攥緊拳頭,看著陸朗清的背影。 今天他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比陸朗清強多了。 陸朗清橫了屈梅一眼:上熱搜的功勞嗎?這功勞給你好了。 只要不耽誤進度,我才不在乎。屈梅站著說話不腰疼。 陸朗清還要再說什么的時候,忽得身后有個聲音響起: 璐哥,我來看你了。 聲音有些熟悉,又是這個稱呼,是以陸朗清并沒有多想,便搖著輪椅轉了過去。 很意外的是,竟然是沈溫陽。 就見他看邁步走在了薛璐身邊,很是熱絡地與他抱了一下。 哦,這個璐哥啊,陸朗清饒有興趣地想著。 薛璐并沒有想到他今天會來,但立刻就做出了恰當的欣喜表情: 你怎么來了? 皓哥要來試鏡,所以我和他過來了,不想打擾他,就來看你拍戲。 從頭到尾,他就在陸朗清不遠的地方,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旁的唐小唐看見他來,心往下一沉,立刻偷偷去看陸朗清。 就見陸朗清的神色還是與早上來時一樣的郁郁,雖然看向沈溫陽的目光更像是看戲的輕松,但再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唐小唐就覺得他此刻的心情,必然是不好的。 想著,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陸哥,翎姐讓我們去補妝。 哦。陸朗清應聲,搖著輪椅往別墅里面走。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沈溫陽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心中暗笑。 他可是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 那種郁郁,那種低沉。 果然,他是在意的。 薛璐順著他的目光,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問他:溫陽,你今天來是因為他? 沈溫陽一笑,特別陽光的樣子:薛哥,你不覺得他今天的狀態,不太好嗎? 薛璐想起陸朗清今天的神色,還真是和前幾天的輕松不同。 是啊他緩緩點頭,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溫陽,為什么啊? 因為,沈溫陽的目光銳利起來,我是可以牽動他情緒的人。所以他對著薛璐眨了下眼,薛哥要趁著今天,好好表現啊。 放心吧! * 今天陸朗清和薛璐,都有與男主賀晟的戲。 只是陸朗清與賀晟的戲是在室外,需要等天氣預報所說的雨;而薛璐與賀晟的戲,則是一場發生在室內的刺殺。 所以自然,劇組要先拍薛璐與賀晟的戲。 劇組,在女主的安排下,有人要來刺殺男主,而薛璐飾演的錢天揚作為男主最忠心耿耿的人,替男主擋了一槍后,絞殺了來人。 男主看都不看殺手的尸體,冷漠地要去埋尸,卻從頭到尾都關切過他的傷勢。 不知道怎么的,錢天揚忽然想起了女主對他說過的話: 你替他賣命,為他頂罪,可是他值得嗎? 這段戲需要薛璐表現出的,就是在忠心與失望之間的搖擺,并且因為女主的出現,所以他的情緒,要更偏向失望。 劇組開拍的這些天,集中拍攝薛璐與屈梅的戲,為的也就是這一場戲里,能夠讓薛璐更好地調動愚忠者的動搖這個微妙情緒。 畢竟面癱臉愚忠好演,但愚忠的人出現失望的情緒,不好拿捏。 但是很讓劇組欣慰的是,開竅了的薛璐在今天的這場戲中,把握得十分恰當。 尤其是緊接著的一段獨角戲,薛璐將錢天揚對躲在書房后的廢人岳修的忌恨,表演得淋漓盡致。 以至于拍完之后,胡導都鼓掌了,贊揚這是薛璐這幾天演得最好的戲。 在等雨來的陸朗清情緒依舊低沉,唯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牽動嘴角笑了。 不過因為壓著情緒的原因,這個笑太像苦笑了。 笑得唐小唐的心都不知道為何,抖著疼了一下。 可不是演得好嘛?偏偏,陸朗清還和他低聲說,畢竟是恨我的戲。 陸哥唐小唐想要勸他,卻不知該怎么勸。 就坐在他們附近,很留神聽她們說話的沈溫陽,淡淡地笑了。 他就知道,陸清朗不過是在裝,用這種方式要他的關注而已。 根本就沒在意過身邊的陸朗清,嘆了口氣,想了想忽然說:所以還真是我讓他開竅的。 我都可以開班授課的,不愧是我。陸朗清心底得意地想。 但這玩笑,在唐小唐聽來,更像是苦中作樂了。 不會安慰人的他扭過頭,不忍心再看他,目光卻不小心留在了不遠處放在通往二樓樓梯口的古董鐘。 嗯?好像哪里不太對? 和昨天他看見的時候,好像少了點兒什么? 是他記錯了? 他想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摸出手機照了張照片,避著所有人,將照片發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三點,還有一章 第14章 迷惑啦 獲得稱贊的薛璐,在胡導的稱贊中,還是學著這幾天陸朗清的樣子,先低調地回看完監控后,才到旁邊休息,在助理的贊美中,十分得意地看了陸朗清一眼。 沈溫陽更是滿眼都是光芒,笑對他說:璐哥好棒啊。我剛才得到的消息,皓哥也通過試鏡了,他也在往這邊來,等下你收工了,我們去吃飯吧。 提到白皓的時候,他的聲音刻意好了點兒。 薛璐宛如斗勝的公雞一樣,昂著高貴的頭顱:好,我請。 心思剛還在古董鐘上的唐小唐,聽他們提起白皓,又關注回了陸朗清。 陸朗清周身的陰郁越發濃了,就和外面風雨欲來的天氣似的,但神色依舊那樣的平靜,雙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但唐小唐更擔心了,生怕他等下的狀態被影響。 他對沈溫陽的厭惡,更深了。 偏偏是今天他一定是故意的! 為什么要這么針對陸朗清呢?他是愛你,可他從沒有傷害你啊;你不愛他,你不理他就好了啊。 為什么他不理你了,你還要湊過來呢? 唐小唐以前除了父母外幾乎不和人接觸,又因為家中原因,從小受到的惡意很多,所以別說愛人,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 陸朗清是他讓他走出父母死亡,進入社會的唯一動力,所以他非但理解不了沈溫陽現在的行為,也會更討厭他。 就在這時,天終于下雨了。 不大的小雨,但又急又密,是燕城最常見的那種雨。 胡導立刻沖到門口看了看天,滿意地感謝老天爺賞臉,通過對講機問:各部門,都布置好了嗎?攝影,攝影!劇務? 放心吧胡導,都準備好了。對講機里,傳來嘈雜的聲音。 胡導立刻起身就要往外走,才發現陸朗清已經搖著輪椅,進入了雨幕之中。 他連忙趕過去:陸,你過來的那場戲準備長鏡頭,可不能斷啊。 在天氣預報出來的時候,胡導就和他確定了今天這場戲的安排。 陸朗清沒說話,只是點點頭,但身上的陰郁感更重。 這陰郁,是情緒即將崩潰的懸于一線。 戲中的岳修,在追查了兩年后的今天,在女主的墓前,知道她的死亡是被人所害的。 但這,是人為制造的謊言。 事實上,是因為他的堅持不懈已經威脅到了男主,而男主性格中的殘忍,卻讓他沒有殺掉岳修,而是想到了個更好玩的辦法,便將女主死亡的真相包裝之后讓他知道,讓他的調查出錯,將矛頭指向了他最近的心腹之患。 但岳修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有個殘忍的女人利用了女友,最終導致他慘死。 只因為他的女友一時善良,幫助了那個人。 可偏偏線索就斷在了這里,那個神秘又殘忍的女人,就像憑空出現就憑空消失了似的,讓他再無從查證。 所以從墓園出來的岳修,就這么搖著輪椅在大路上走著,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走到輪椅都已經壞了。 最終,在雨中,他就這么恰好地倒在了男主的門前,也就是這間別墅,被男主收留。 雨。 木然。 絕望。 對未來與復仇的無能為力。 路的盡頭而來,到最后的摔倒,別墅外攝像機沿著長長的軌道拍攝,整個鏡頭里都是陸朗清的獨角戲,足有五分鐘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