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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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狹隘的空間里,兩人的臉一下靠得非常近。 他像是給封凌展示他發現的小秘密一樣,眼睛閃著光。 燈光落在他細密的睫毛上,如細碎的星光,睫毛下的眼睛干凈而水潤,眼睛因愉悅而微微彎著。 封凌剛被沈淮拉人偶襯衫的動作激到,轉眼又是近在眼前的美顏暴擊。 沈淮似乎也沒想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會這么近,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他驚訝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消淡,眼瞳微微放大看著他。 兩人就這么看著,水生花的香氣從水中漫上來,香水里初雪的味道被海水的氣息壓住。 封凌喉結微動,沈淮的目光從他的雙眼,輕緩地移動到他的唇,又向下落在他的喉結上。 沈老師。封凌無意義地叫了他一聲,煙嗓天然可以發出比被別人更低的聲音。 他的手放到了沈淮左邊胳膊上,在手肘之上,寬大的手掌依然可以完全握住。 手剛握上去時,手指松了松,更緊地握住。 襯衫柔軟的細支棉面料被攥皺,在兩人的皮膚間凌亂一團。 沈淮抬頭看向封凌,眼里的驚訝更重,眼神也更重地落在他封凌臉上,接著他粗重的視線。 不知道誰悄無聲息地動了一步,兩人的腿幾乎要貼在一起,褲子交疊。 封凌眼眸黑而沉,只要他的腿再向前逼進一點,沈淮就會仰倒在他的床上。 你也發現了是嗎?要把我移開,你自己來補上?沈淮眨了眨眼,問。 什么?封凌晃了下神,沒反應過來,啊,嗯。 好的,你來吧。沈淮讓位給他。 封凌彎腰對著那個人偶時,大腦發懵,面容緊繃。 他發現了什么? 補上什么? 沈淮就站在他身邊看著,我就說如果這個禮物給你,你一定知道的。 他知道什么? 封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這個人偶。 人偶是比照沈淮做的可愛卡通版,為了真實,外面衣服做的和沈淮身上的一致,衣服被扒開后,就只是填充了羽毛的小抱枕一樣的身板。 白白的沒有什么。 你怎么還不開始?沈淮問。 封凌大腦飛快轉動,眼睛微亮,生出一個不太確定的想法。 就在這時,正好沈淮說:啊,是因為沒有筆? 他從褲兜里拿出紅色水彩筆,印證了封凌的猜測。 封凌接過沈淮手里的水彩筆,松了口氣,接著想到自己要在人偶上畫出那個胎記,人又緊繃了起來。 他這才發現,驚鴻一瞥,沈淮鎖骨上的那個胎記牢牢印在他的腦海里,大小顏色形狀和細微的走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顏色和他耳后那個一樣,連同睫毛根部那顆小小的紅痣,印在冷白膚色上的紅。 如同上天在不染塵埃的雪地里撒了幾片紅梅。 不能畫得那么像。 封凌握緊水彩筆,開始在娃娃身上畫,看到雪白的布上被他染了紅,有種難以描的感覺沖擊著他的大腦。 沈淮就站在他身后看著。 封凌筆握得更緊,落下的筆尖才能不泄露他的心情。 不是這樣。沈淮忽然彎腰,好聞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而下,聲音低低的,你怎么畫的跟咬痕一樣。 筆尖一顫,那一處紅得濃烈。 沈淮疑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不記得了? 說著他直起身,手指放在最上面那顆扣子上,將瑩潤白油彩扣子一端按到扣眼里。 封凌閉了閉眼,猛地站起來。 沈淮下一個動作還沒開始,就被封凌拉住了胳膊,我記得,我回頭補上后給你看。 好呀。沈淮微微掙開封凌的手,繼續他的動作,將脖子里的一條白金月亮項鏈從衣領下拉出來,對他說:那我先回去了。 封凌頓了一下,悶出一個字:好。 你繼續吧。沈淮沒讓封凌送,把他留在臥室,徑自離開了。 他關上封凌房間的門,走了幾步,看到前面震驚的余奕辰。 這一層有四個房間,余奕辰也住在這里,他打開門沒幾秒就看到沈淮這樣從封凌的房間里出來。 項鏈隨意地露在襯衫外面,一顆扣子半開未開,袖子上還有未散的皺痕,對一向清冷禁欲的人來說,可以算得上是衣衫凌亂。 你怎么這樣從封凌房間里出來? 沈淮沒理會他,整了整衣領,神情淡淡地走到自己門前要開門。 余奕辰咬了咬牙,沈淮! 晚上酒店走廊只有幾盞夜燈,沈淮門邊的墻上就掛著一盞深棕古調夜燈,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沈淮在昏沉沉的燈光下,轉頭看向他。 這讓余奕辰想起沈淮電影中的一幕經典畫面。 同樣不甚明亮的走廊,同樣轉頭時光影交錯驚艷的一張臉,同樣毫不在意的神情。 只不過電影中殺人犯的臉上沒有表情,而此時沈淮勾了勾唇。 膽小鬼,你想去你也去啊。 房間里阿童正等著沈淮,還有兩分鐘我就要叫了你。 沈淮看了眼時間,9點58,我遇到封凌,這門禁就不能這么嚴了吧。 不行。阿童堅持,晚上十點必須回來。 說完他打量沈淮的神色,你專門去在娃娃身上補個胎記,不會被懷疑嗎? 誰說我要補的是胎記了?沈淮反問。 阿童:? 我要補上胎記這一點是封凌想的。沈淮指了指腦袋,人對于自己努力想出來的事是不會懷疑的。 阿童: 他要是沒想出來呢? 沈淮勾起剛從襯衫下勾出來的項鏈,人偶是比照我直播那天的造型做的,你沒發現我直播那天戴了這條項鏈嗎?我補一條項鏈不正常? 阿童: 沈淮不滿地感嘆,阿童也和封凌一樣,那天晚上沒好好看我的直播。 阿童:我以后一定好好看。 你還是好好玩吧。沈淮一邊不在意地說,一邊給封凌發消息,做收尾工作。 沈淮走后,封凌癱在床上懷疑自己,都無法直視身邊的布藝人偶。 剛才他所有感覺還在,某個時刻沖動又可怕的想法,現在回想竟然還能理解。 差點走出去那一步,差點就逼得沈淮后躺到他的床上。 那天晚上沈淮在湖邊說的算命先生的話,他現在有點信了。 沈淮這一年會遇到變態,他甚至懷疑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一個直男,竟然無法控制地想推倒沈淮,不是變態是什么。 除非他是彎的。 封凌再次懷疑自己的性向。 彎的,或者變態。 他當然更偏向于自己是彎的。 封凌拿出手機給秦東谷發消息。 封凌:[我很不對勁。] 封凌剛發了這一句,秦東谷就回他消息了,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秦東谷:[你又懷疑自己的性向了?] 秦東谷推了個好友卡片過來。 秦東谷:[這個演員就是跟沈淮一起拍戲時懷疑性向的人,他現在踏馬的在追夏姝!夏姝你知道吧,就是那個特別漂亮的小花,女的!你加他好好交流交流。] 封凌:[?] 封凌很不理解秦東谷讓他交流這件事,但他手指已經添加了好友。 那邊很快也發來一條消息。 [嗨,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封凌 不行# 大美人,為了以后的腰,收著點吧。 第17章 給封凌發消息的人微信名為空。 這個空熟練中帶著熱情,封凌還沒說話,他就以過來人的姿勢安慰起了封凌。 空:[你的情況我基本上了解了,怎么說呢,你可能覺得你這種情況很特殊,實際上,這是正常的,并不是你一個人這樣,還有一群和你一樣的人。] 封凌還以為自己加了個醫生。 空:[你要知道喜歡美人是人類的天性,無關男女,美貌是可以超越性別的。] 空:[前年我和沈淮一起拍戲,每天入睡時腦子里都是沈淮的臉,那時我就做好一輩子跟沈淮在一起的準備了。離開劇組我才知道,我是入戲了,和劇中人物一樣喜歡主角。] 空:[今年我已經開始追女生啦!我的甜心超可愛。] 封凌:[。] 空:[你不信?我們有個群,我拉你進去。] 封凌覺得這個走向越來越奇怪,他還沒來得拒絕,就被拉進了一個叫[淮水之舟]的群。 淮水不是沈淮粉絲的名字嗎?這個群怎么像粉絲群。 空解惑:[是,后來我們都成了沈淮的粉絲,畢竟那么喜歡過,但我們要做淮水上自我放逐之舟。] 什么亂七八糟的。 封凌越來越覺得他誤入了一個奇怪的組織,但既然進來了,他試著解決問題,問了一個他很好奇的問題。 [你們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喜歡沈淮的?] 群里人回復得非常快,快得讓人懷疑他們說過好多次。 [在沈淮拿劍殺我的時候。我在劇里演一個反派,你們知道嗎,當時沈淮穿了好幾層白衣,持劍凌空迎面而來,頭發四散,白衣飛揚,長眉寒目,那一刻我就想死在他凜冽的劍下。] [我們差不多,我是劇里戰力天花板的大魔頭,沈淮被我打傷,衣服上濺滿鮮血,靠著樹慢慢滑下,顫抖著吐了一口血,他的皮膚那么白,鮮血那么紅,那種戰損凌虐般的美感,你們懂嗎,那一瞬間我覺得我是個變態,想抱住他。] [在我進組拍第一場戲時。你們知道的,沈淮平時冷冷清清的,進組幾天我一句話沒跟他說上,那場戲里我演他的秘書,戲里他忽然回頭對我笑,他笑起來時臥蠶都會發光,我腦海里炸出一朵小煙花。] 封凌:[就這?] 封凌:[我覺得沈淮對我和你們不同。] 群里陷入可怕的沉默。 空跳出來說:[兄弟們冷靜,我們好不容易淡定了不是嗎!] 封凌: 這時候封凌也知道他不好再說話了。 恰好沈淮的消息發過來。 沈淮:[謝謝你的支持,沒什么好送的,送你兩瓶香水。] 沈淮:[這兩瓶香水叫《月漾雪海》,當時計劃是作為代言人系列香水推出,后來選了香味受眾更廣的《暮色出逃》,雖沒能上市,但我個人更喜歡這款,希望你喜歡。] 封凌這才想起,沈淮進門時是遞給他一個香水袋。 他放下手機拿出香水,在臥室噴了一下。 熟悉的香氣在臥室飄散開,和之前彌留的融合在一起。 封凌心里的疑惑被解開了。 他把布偶的衣服穿好放在飄窗上,重新洗了個冷水澡,回來癱到床上時,又被那股隱隱的冷香包圍。 封凌閉上眼,眉頭微微蹙起,頭向后仰,修長的脖頸上,凸起的喉結微微上下滾動。 夜里十點半,沈淮收到封凌的消息。 封凌:[我也喜歡這款。] 他勾了勾唇,心情愉悅地去泡澡睡覺,不知道另一個人幾乎一整夜沒睡。 深夜還沒睡的人還有一個余奕辰。 他一直想著走廊里沈淮回頭看他的那一幕,以及他的話。 因為那一幕長久地出現在他心里,他重新看了沈淮那部電影,也好想在這劇中拍一幕這樣經典可以流傳的戲。 他接的這個角色人設不錯,有個黑化的過程,人設前后很豐滿,導演也會拍,如果他把握住,也不是不可以。 沈淮沒怎么把余奕辰放在心上,他以為那天說開又在戲里給他警告后,余奕辰但凡聰明點,都不會再惹他生氣。 但人是多樣性的,并不都是聰明識趣的樣子。 沈淮和余奕辰拍對手戲時,注意到了他的妝容。 戲拍完后,沈淮不動聲色地走到阿童身邊,注意下余奕辰的妝是誰化的? 阿童點頭。 他順著話看向余奕辰,他正跟一個副導說話,副導夸他今天特別好看。 確實有點好看。 余奕辰演的角色前期是個正派人物,對沈淮演的朱夜曦愛而不得黑化。 這兩年仙俠劇里的正派人物都是濃眉劍目的妝容,這部劇也不例外,余奕辰之前一直是這樣,今天他的妝略有不同,最明顯的就是眉毛變細了。 眉毛細化后,鈍感沒了,整張臉的神韻被解封了一般。 第二天早上阿童就發現了誰給他化的妝。 是王瀟,王瀟現在就在酒店房間里給他化妝,你要去阻止嗎? 王瀟是沈淮的專屬化妝師。 沈淮不喜歡跟人共用化妝師和造型師,在選化妝師時會說好,圈內只能給他一個人化。 王瀟是最熟悉沈淮的臉,沈淮用的最滿意的化妝師,沈淮很多驚艷的妝容都是出自王瀟之手。 不用。沈淮說。 那我把王瀟叫來說清楚?阿童又問。 不用。沈淮依然說。 阿童唔了一聲,搓搓手。 十分鐘后,到沈淮化妝的時間,王瀟提著化妝箱來敲沈淮的門,房門緊閉。 王瀟從阿童那里得知沈淮提前來片場了,他沒多想轉去片場。 他到的時候,沈淮正垂頭蹲在片場一棵樹下的椅子上,身上已經換上了戲服,假發也帶上了。 沈淮,我們去化妝室化妝? 沈淮慢慢抬起頭,王瀟這才發現他已經化好妝了。 他愣了一下。 沈淮沒理他,垂頭繼續手上的工作,等下的戲他的腳有重要鏡頭,他正嘗試給自己腳指甲涂指甲油。 戲服層層疊疊,他怕弄皺,蹲在椅子上,把一部分戲服搭在椅背上,一部分挽在手臂上,試了試有點難。 王瀟摸不清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地站在那里,在沈淮的沉默中越來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