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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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會有復活這樣方便的奇跡!就算有,那背后的代價肯定會更大!再說了,到時候回來的...真的是你需要的那個人嗎! 太宰! 太宰治的喉嚨,被友人悲憤的吼聲扼制住。 誰都可以說這種話!但唯獨你...你不行,你不可以! 被博士賜予了渺茫希望的他,織田作之助已然作出選擇。他一廂情愿的,抓住了那根蕩下的蛛絲。 紅發的男人問道:博士,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你需要我做什么? 織田作之助,你又能為我做到什么呢? 博士卻反問于他,并指了指交付出去的,黑色外殼的小道具。 打開播放器吧,先聽完。 不要...不要聽...太宰治害怕的、小聲的乞求道。 他的推波助瀾,他的當初慶幸,他的不以為然...當然,直到現在也是。甚至是,他高高在上的審判感。 全部都暴露無遺。 這份由森鷗外教導出的冰冷鉆石,與現在的森鷗外如出一轍。 太宰治想著,突然自心底翻涌起一陣惡心。 因果報應啊。 太宰治明白,他無可避免的明白了,那里面到底存放著的、記錄著的,是誰與誰的交談了。 【決定早已作出,你可曾有片刻后悔?既然是過去作出的選擇,那就忘記吧!否則你將深深的陷進泥潭里,再也爬不出來了!】 織田作之助知道,他知道那里面的記錄,記下的到底是誰與誰的交談了。 【決定已經作出,你要如何活下去?順著微弱的蛛絲向上爬吧,為此不擇手段!把其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拋棄掉!】 夢境中的倒計時,鏡花水月... 織田作之助知道,一旦他明確了整件事后的真相。他為自己找的所有理由,為太宰找的所有借口,都會如同空中樓閣般坍塌。 槍響,會結束一切。 不斷失控的火車,最終撞毀... 傲慢必將被更傲慢的摧毀;習慣犧牲更小方獲得結果的,終將失去所有果實;追尋著不存在之物的孩子,也理所當然的被存在之物所拋棄。 棋盤之上,拼殺過后,終剩下無價值的殘余... 扭曲他人生命意義的人,終將被他人所扭曲。 傲慢者的所作所為,皆不以為然... 由謊言和安慰鑄成的雪白墻壁,開始隨著錄音的播放,一片片、一片片的剝落。鮮紅的,不詳的現實,流下了發膿的汁水。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織田作之助沒有得到回答,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軌道的一邊是能君,另一邊是你。而這些,最終不過是棋盤上的一些雜音,某人提出的一道電車難題罷了。 博士簡短總結了所有的答案。 太宰治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拉下拉桿,在能君與你之間,選擇了保全自己的朋友。啊,真是用心良苦的判斷,令人感動的深情友誼!那么,需要我為你們鼓掌嗎? 無法感同身受的人啊...當正位顛倒,逆行的倒吊人因為愚蠢之行,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時,原諒他吧!原諒自己的作為吧! ...做得到嗎? 置換一下,只不過是你喜歡的愛人、重視的友人、唯一的家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殺了就殺了,用不著有負罪感。 你還可以輕易說出口嗎? 人的本質其實是雙標啊... 而現在。 我把這件事的選擇權、諒解權、放棄權,都交給織田作之助你。二選一吧,在能君與太宰治之間。 博士伸出手。 是原諒你的朋友舉動,遺忘能君的存在,讓你幸福的生活如約到來! 還是為了拯救過去的死者,與你的朋友分道背離,充滿痛苦的行走在大地上? 【小心眼的博士,他的小本本里記滿了字。仔細看去,字里行間全都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一報還一報?!?/br> 我不明白...織田作之助搖頭道。 不要裝糊涂,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博士做了個手勢,他從安德烈紀德手里接過□□,放進男人的手中。 黑色的播放器,已經不知不覺間滾落在地上。索性,它實現了自己應有的價值。 這里有三發子彈,我希望它們待會都能打進一個人的身體里。博士按住織田作之助的手指,讓他握住這把殺人武器。 那么,你要怎么做? 你需要我的建議嗎?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對我身后的蘇蘇洛開槍,無辜在子彈面前可沒有抵擋力。以前還是個殺手的時候,你為了填飽肚子解決掉了多少不相干的少女? 不愿意嗎。那你也可以對我旁邊的紀德開槍,然后我再殺了你。放棄生命的決定總是可以逃避很多選擇,反正剛剛你就是這么干的吧? 也不愿意嗎。你還可以對我開槍,就當是能君在你面前再死一次而已。我相信你可以習慣的,對吧? ...不。 織田作之助終于發出微弱的聲音。 博士依然面無表情的,善解人意的提出了種種假設。 當然,當然。你更可以對自己開槍,然后和朋友互相攙扶著離開這里,雖然就某些方面而言有點遺憾,但這也是個Happy End,不是嗎? ...不。 這些都不愿意? 博士頓了一下,微微得笑了起來。 是要與我定下約定嗎?那你就不能再回頭了,直到從地獄里將他帶回人間。一旦回頭,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此損毀,而他將化作一陣冥霧,永遠的消失。 你...是哈迪斯嗎? 織田作之助問道,他不顧疼痛,握緊手中的希望。 你能做到嗎,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博士再次反問。 以前我有一個理想,想成為一名小說家...有位老先生給了我一直很想讀到的小說下冊,但結局被撕掉了。他告訴我,希望由我來寫,我來起筆。 而我認為,殺人的自己是沒有資格安排筆下人物命運的,于是我放棄了殺人。難道這是錯誤的嗎?博士,請告訴我! 織田作之助看起來痛苦不已。 我想從港口離開,我想恢復自由,我想找一幢房子,有一間能看海的房間,我想能君和孩子們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難道是我太過于貪心了嗎! 當你放下保護自己和家人的道具時,手無寸鐵的被他人設計害死。這種事很平常,真的很平常。 博士深深知曉人性的脆弱。 而我希望那個孩子,我的兄弟能獲得幸福。你能做到嗎?不要放開他的手,不要回頭,不要后退,不要后悔。 如果你同意,就在此定下約定吧我只給你兩年時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交給我100億。 ...只要我按照你說的條件做? 博士說到做到。 擁有與能君相同相貌的少年面色平靜,他站起,自高而下對男人露出一個笑容。 啊,那是個怎么樣的笑意啊,與能君的笑容一模一樣 喂,你還記得那個承諾嗎? ...承諾? 是個什么樣的承諾? 令人憐愛的氣球停留在你的面前,怯生生的觸碰了你一下。 啊,那時候的確許諾了。 抓住你。 我會抓住你,再也不放開。 織田作之助恍惚憶起,能君與他的初次相遇。 嘴角溫暖的笑容、指尖輕軟的觸碰、膝枕寬容的放肆... 家的概念誕生,生活的期待出現,相處的幸福祈禱永不終結... 他無比想念能君,想念與孩子們再次重逢,為此 只要他伸出手。 舉槍,對準。 就能抓住 連開三槍。 呯! 呯! 呯! ?????:我恨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4 16:41:48~20210815 17:50: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考官001正在拍皮球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4章 64義無反顧趟入漆黑 我想過河。 漆黑的河水說:我實在太泥濘啦,不要過來。 我說:我不害怕你的泥濘,我害怕來不及。 漆黑的河水沉默。 虛偽的夜色說:我實在太危險啦,退一步吧。 我說:我已經沒有弱點了,他們都被你收走。 虛偽的夜色笑著不語。 引路的信鴿說:還有兩刻,冥界就要接走他。 我說:我會帶他回人間,感謝您的指引。 信鴿滿意帶著金幣飛走。 對岸的能君看著我,只是看著我,沒有言語。 我問:為什么不說話。 能君搖搖頭,化作一陣冥霧消失了。 從噩夢中驚醒的織田作之助 》》》 三聲槍響。 片刻安靜。 不易觀察的紅色污漬,溢出了太宰治黑色的西裝,濡濕山羊絨后迅速擴散開來。 留手了呢,織田先生。博士打量著太宰治的傷情。 開槍命中,是事實。 確切傷害到了對方的身體,也是事實。 這個戰績,與那些沒有【關聯】的雇傭兵相比,與那條可笑的一小口劃痕相比,實在是要靠譜太多了。 不過,就算宣言【順勢】之名,努力累積到這個地步,卻已經不能再進一步要求了,這里就是極限了嗎... 那,直接翻臉動手? 沒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趁著織田作之助沒有恢復戰力,港口黑手黨的集結部隊還沒有趕來之前,先手斬草除根! ...也不行。 要是這樣做,埋在劇場地下的那幾顆老舊炸彈,可能會巧合一般的恰好碰撞到引線,恰好在爆炸中激起煙塵,恰好隱藏他的痕跡掩護逃跑。 切,后續也不好處理,還是算了。 雖然腦海中考慮了167種攔截方法,博士表面卻依然熱情地拍手稱贊道:不愧是前殺手!擁有精湛的專業性技巧,可以清楚知道該如何避開人的主動脈。 雖然都不是些致命部位...不過這樣也沒關系,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簽訂??椞锵壬埨斡涍@點。 博士笑得很是輕松。 孩子們呢?織田作之助放下槍問道。 他知道,其實目前自己的身邊并不適合他們的生存,但他想得到孩子們更準確的消息,還有... 住嘴,誰給你向我提條件的權利?博士冷酷地呵斥道,但很快他就話鋒一轉。 當然如果你每月,都能按時打錢進卡的話。我會考慮拍一些照片,或者是小視頻展示他們當前的生活狀態。 博士說著掏出一張黑卡,遞給對方。 金額請直接匯入這張卡內~ 織田作之助單手接過,不再向能君的雙生子繼續尋求保證。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很簡單的一件。 完成任務,帶回能君,與孩子們團聚。 為此活下去,不擇手段,直至湊滿100億! 好了,精心排演的舞臺劇已經正式結束。我的部下們,該回家了。 博士雙手插袋、利落地轉身,那位治療型異能者與敵方Mimic的頭領,隨其一同離開此地。宛若兩只溫順的羊羔,跟隨其主顯現的神跡行走于世。 至此。 法國叛逃異能組織Mimic的頭領,被港口黑手黨成員織田作之助擊殺,群龍無首后,Mimic也在東國境內消聲滅跡。 港口黑手黨則得到了特務科發放的【異能開業許可證】,最后一個限制其擴張的阻礙,卡入咽喉的項圈也消失了。 而羅德島,這段時間估計會增加一名新成員吧。 眼看著羅德島所屬勢力的撤離,場上剩下的港口兩人相視無言。 織田作之助打破了這份沉默。 BOSS所說的任務獎勵是什么,太宰治? 男人珍惜地把黑卡貼身放好,他不再尊稱青年為太宰干部,或親切的喊其太宰。就像過去發生的事,人類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 這或許是兩人的友人身份,正式決裂的一種信號。 嘶織田作,現在還如此稱呼他嗎... 太宰治捂住腹部的傷口從地上爬起,他硬生生吃下了三發子彈,創傷處還在流血,不過也只是流血而已。 太宰治可以躲開。 太宰治沒有躲開。 太宰治不敢躲開。 太宰治是個膽小鬼。 這是他的選擇,是他贖罪的第一步,也是讓某種微小可能性存在的世界中,誕生出嶄新可能的第一幕。 【為某種事物的存在而進行贖罪么織田作你教給我的,真是一種痛苦的生存方式啊...】 我還以為... 太宰治話音未落,他原以為織田作會立刻叛離港口。 想過,但是不行。我需要錢,很多的錢,雖然殺了BOSS讓他傳位于我,或者搶劫港口的金庫都可以填補一部分,但可惜光這樣還不夠。 很顯然,織田作之助已經深刻考慮過這個問題。 剛才他所說的話,是認真的。 織田作之助接著說道:根據BOSS提供的獎勵內容,我可以適當改變計劃。把掏空港口存款的行動,放在博士給我兩年期限的最后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