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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壓迫感驟然落下,桃劍舒咽了下口水,不自覺往后退了幾步。 經由上一次的經驗,她大約已經能夠猜出,嗽月的情緒轉變恰好體現在瞳色之上。 常瞳與紅瞳的嗽月,簡直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只妖——只有在它紅瞳時,桃劍舒才會想起《百妖冊》上的記載。 她慢慢往門邊退,甚至還做好了應戰的準備,然而只是一眨眼的間隙,本還在幾步之外的嗽月已經立到了離她不足一尺的地面上。 獸身上白光盛起的一瞬,桃劍舒背后立即有凝著冰石的藤蔓密密涌出,趁著嗽月應對那些藤蔓的空當,她倒身在地上一滑,從嗽月腹下梭了出去,往法器那一面墻狂奔。 她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只是嗽月比她更快。 身后藤蔓斷裂落地的聲音響起,在桃劍舒指間伸展出的藤蔓堪堪要碰到案緣處法器時,腰上倏然一重,她被嗽月抬起的一掌直直攬了回去。 身子重重砸在地上,滅頂的疼痛感頓時襲來,桃劍舒顧不上疼,雙手撐著欲要掙扎起身,然而下一瞬,巨獸張開的利爪重新扣在了她纖細的腰身上。 整個人被桎梏著躺在地上,桃劍舒停止了掙扎,一雙眼緊緊盯著嗽月,伺機逃離。 不知嗽月是不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緩緩俯下首,口吐人言:“我說過了——下不為例。” 桃劍舒已然忘記它上回說這句話時的情境,未出聲回應,只有額角又滲落一滴冷汗來,順著臉頰淌下。 赤紅眼瞳驟然一縮,嗽月忽然發出一聲似癲似諷的冷笑來,“……想殺我?” 桃劍舒想搖頭,卻發現自己已然動彈不得。 她方才確實對嗽月沒有敵意,那法器也只是隨身帶著,并非她主動催發。 然而眼下她已失了言語與動作的機會,眼眸所能表達的情緒也未必能被赤瞳狀態下的嗽月解讀。 嵌扣在腰上的利爪緩緩收緊,皮rou傳來痛感的時候,桃劍舒瞳孔驟縮,連心跳都滯了一瞬。 與此同時,有不屬于她自己的力道正自那利爪下侵入丹田。 溫熱黏膩的觸感緩緩生出,鼻間敏銳地嗅到血腥味,桃劍舒幾乎連呼吸都凝固了。 她不會成為修真界第一個被嗽月斷腰而死的修者吧…… 妖力入體,桃劍舒神思開始混沌。 是以,她并未發現頭頂的嗽月在目光觸到鮮紅血液時陡然滯住的神情。 眸中赤紅退卻,嵌住那截腰肢的掌爪松開,嗽月低首垂目,卻發現桃劍舒已然昏睡過去。 沉思片刻,嗽月低吟一聲,有流光將桃劍舒緩緩托了起來。 他要帶走桃劍舒。 卻也是在此時,烏雪殿外倏然生出一道極強的靈壓,連室內擺放的丹藥瓷瓶都簌簌震動了起來。 嗽月眼眸一暗,凝目看了流光中的桃劍舒一瞬,終究還是選擇了謹慎行事。 靈壓迫近,嗽月仰天一聲長嘯,周身白光愈盛,光中身影卻是逐漸變得透明。 喻聞錚渾身戾氣進到室內的同時,嗽月的身影也恰好盡數消失,只余下如月輝的幾抹白光。 目光落在血泊之中的桃劍舒身上,喻聞錚眸色陡沉,便連下頜線都被繃得鋒利且堅硬。 將人抱了起來走出室外,他近乎是咬牙切齒地狠聲道:“嗽月……又是嗽月。” 混沌中的桃劍舒迷迷糊糊聽到熟悉的聲音,勉強掀開眼皮,模糊的視野中只能看到那雙抿緊到有些發白的薄唇。 感受到自己被人抱在懷里,那點將死的錯覺似乎也被驅散了些,桃劍舒喃喃道:“錚錚,怎么……咳咳,怎么是你……” 她都沒有碰到給喻聞錚傳信的法器。 “別說話。” 喻聞錚聲氣很重,不是在兇桃劍舒,只是心急所致。 桃劍舒沒有再追問。 喉間盡是腥甜,她便是想說,恐怕也說不順了。 索性將體力保存,桃劍舒將腦袋倚在喻聞錚的胸膛之上,聽著他過快的心跳聲,居然生不出半分對死亡的畏懼。 甚至連腰上傷口的痛楚,仿佛都已經麻木了。 她聽著聽著,眼皮便有些支不住了。神思又重新混沌,聽覺也時而明晰時而模糊。 眼睛將要合上的最后一瞬,桃劍舒似乎看到一大群人朝烏雪居趕了過來。 有御劍的駕鶴的,也有跑著過來的…… 失去視野時,她似乎聽到了好幾聲驚呼。 “舒兒!” 也分不清是她爹還是青華姑姑,又或許,會是桃劍凜。 . 回春堂外。 桃秉淵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眼圈發青地看著內室的門簾,一動不動。 青華也一夜未歇,倒了杯茶給他,“師兄,多少喝些水。” 桃秉淵未聽到一般,不予回應。 “……舒兒醒來看你這副樣子,還怎么放心養傷?” 聞言,桃秉淵才伸手接了茶杯,動作機械地一口悶了下去,眼睛直直望著門簾的方向,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唉。”青華收了杯子,與立在一旁的桃劍凜對上目光,搖了搖頭。 桃劍凜垂了垂眸,面上與平日無甚區別,只是無意識擰起了眉,手中的茶杯也被捏得裂了縫隙。 終于,一盞茶后,門簾被掀開,藥老從內室走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