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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桃劍舒一個用力,將房門扣上了。 也不管阮瑤在外是何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等阮瑤的影子從門外消失,桃劍舒才進到臥房里間。 “咦?”靈玉盒子里沒有了小蛇的身影,桃劍舒喊了一聲:“師祖?” 房間里靜悄悄的,桃劍舒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她用來放丹藥的盒子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完了,錚錚不會是被我那粉色小床氣著了,攜藥逃跑了吧?】 桃劍舒想著,便嚇了一跳,對自己道:“不會的不會的,他現(xiàn)在那么小,外面隨便一個弟子就能給踩扁了,怎么可能會沖動跑出去……” 桃劍舒顧自念著,耳朵忽然捕捉到一道極輕的聲音。 “你說什么?” “咳,師祖?”那聲音太弱了,弱得聽不清其中怒意,桃劍舒甚至辨不出聲音的方向。 “師祖,你在哪里啊?” 虛弱的聲音又傳來:“低頭。” 桃劍舒依言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柜子最底下的門開了個極小的縫。 拉開柜門,雪白的小蛇有氣無力趴在里面,尾巴上還圈了枚丹藥。 仔細一瞧,那丹藥缺了一角,其上還布著幾道牙印。 桃劍舒蹲下身去,“師祖,您這是在做什么?” 小蛇還是沒有什么生氣的樣子,語氣懨懨:“扶我出去。” 【噗嗤。】 桃劍舒在心底憋笑。 【還沒巴掌大,怎么扶啊?應該是抱出來才對吧,傲嬌崽。】 正想著,桃劍舒指上忽然一痛。 低頭一看,卻是被手中的蛇咬了一口,小而圓的牙印上滲出血珠,周圍迅速變黑。 但桃劍舒只是以靈力逼了一下,那圈烏黑便消退了。 “師祖,您的靈力……” 【錚錚的靈力居然已經(jīng)弱到這種地步了嗎?鳴蛇之毒,那可是一滴便可堆白骨的劇毒啊,這么容易就解了?】 桃劍舒皺起眉來,神情擔憂。 “師祖,出門前體力才恢復了一點,怎么又變成這樣了?” 喻聞錚靜靜躺在她手心,連責罵與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道:“待在離我十丈之內的地方。” 喻聞錚沒想到,眼下的自己居然要依靠一個小輩來保持體力。 方才桃劍舒走后,他才養(yǎng)回來的體力很快便用完了,與桃劍舒在身邊時全然不同。 桃劍舒在的時候,他沒有那么暴躁,靈力雖少,倒也偶能攢出些許。 應當與前些日子在明心殿晶石前汲了桃劍舒的靈力有關,對方的靈力流過他身體一遭,便也有了相引共生的反應。 【嗚嗚,錚錚好可憐,一定難受極了。我一定要好好護著錚錚,讓他早點好起來!】 桃劍舒眸中流露出憐愛的目光,握緊了拳頭。 “把你那傻子一樣的眼神收一收。” 喻聞錚的聲音似乎恢復了些。 桃劍舒被懟,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因為喻聞錚有力氣杠人笑開了。 她指著喻聞錚尾巴附近的缺角丹藥問:“師祖,這是什么?” “隱息丹。” 喻聞錚一雙豎瞳靜靜看著她,仿佛在問——你自己房里的藥丸都不知道? “哦。” 【字面意思,應該就是能隱去錚錚身上的靈息嘍,倒是個好東西。】 喻聞錚嫌棄:“蠢。” 桃劍舒嘻嘻一笑,小心翼翼將手里的小蛇放入靈玉盒中,“師祖,您先養(yǎng)靈吧,我不擾您了。” 【雖然很想時時刻刻把錚錚放在手里,但還是先讓他把傷養(yǎng)好吧。】 一人一蛇便在房中各有所思,待窗外月升至夜空中時,才歇下。 桃劍舒到底沒舍得趁著喻聞錚身形小強迫他睡粉色小床,而是在靈玉盒里墊了一方上好的絲綢帕子。 潔癖又挑剔的喻聞錚嘴上嫌棄,最終倒也沒讓桃劍舒換地方。 一夜好眠。 . 沉劍宗結丹期以下的弟子,不論內外門,每日都要到問心堂聽晨課。 此時正是卯時,問心堂門窗邊,一干弟子伸長了腦袋朝外望。 “來了沒?” “還沒呢。” “都這么晚了,桃劍舒該不會不來了吧?” “怎么可能!”有弟子篤定,“今日可是劍君授課,你見她哪次落下過?更何況仙盟大會將近,掌門已經(jīng)發(fā)話了,不管是哪個宗門過來修習的,衣食住行都要與普通弟子一樣。” “這么說……御靈宗的那位,今日也要來了?” “可不是嘛。” 說到這里,那弟子一拍手掌,“險些忘了,御靈宗的梁鳳霖極是崇拜劍君,每次劍君的晨課,他與桃劍舒必定要爭個你死我活,只為了搶前排的位置。” “那可要有好戲看咯!” 一干弟子哄笑著,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桃劍舒來了!” 第10章 劍法晨課,她帶了堆針線…… 一聽人來了,眾人作鳥獸四散,一個個正襟危坐,余光卻都緊緊跟著桃劍舒的身影。 桃劍舒覺得自己活脫脫是沉劍宗頂流,去哪都會引起圍觀。 譬如此刻,她就撐著一雙困倦的眼在眾人目光的沐浴下進了問心堂。 “瞧,劍君的課,她就不可能不來。女人嘛,嘴上說著不喜歡了,不過是嚇唬嚇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