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同事?lián)斓模悄愕膯幔俊保匦殴室獍哑聊话戳粒f給他。

    手機(jī)在兩人之間緩慢遞出和接過，柳山南又聽到外面有人叫他。

    池信的口罩忽然被摘下，柳山南盯著她的臉，說：“別受傷，我再來看你。”

    說完人從帳篷鉆出去，跑步前進(jìn)，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等他走了，薛暢一步三回頭踉蹌著回來，“那男的當(dāng)過兵還是當(dāng)過警察啊？身板那么直，可不像普通救援隊出來的人。”

    這你都看得出來？

    薛暢湊過去，“嘿！你倆認(rèn)識啊？小伙子長得夠帥的！”

    池信到另一個床位查看傷者情況，顯然不想多說。

    剛經(jīng)歷過這場大地震，薛暢也沒心思深入八卦，“又運(yùn)過來一批醫(yī)療物資，你看看急需哪些，我給你搬過來。”

    “好。”

    池信隨他出去，邊走邊問，“市區(qū)怎么樣了？目前有多少死者？”

    “初步估算兩千人，還在增加，傷者就更多了，現(xiàn)在市區(qū)道路斷裂，很多地方供電還沒恢復(fù)。”

    走到運(yùn)輸物資的車輛旁，池信向四周環(huán)視一圈，沒看到柳山南所在的什么救援隊，她墊腳打開箱門，借著手電筒光亮，查閱物資。

    “薛暢。”

    “嗯？”

    “咱們國家有人傷亡嗎？”

    因為每年都有大量游客來尼博亞旅行，這個是池信比較擔(dān)心的。

    “有，目前尼博亞境內(nèi)是四個人，兩名企業(yè)員工，一名游客，還有一名登山隊員。”

    這個數(shù)字……雖然池信不希望聽到，但確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只祈禱不要再增加。

    “這箱還有這箱，先搬過去。”

    目前最急用的就是消毒類藥物，清創(chuàng)傷口防止感染，另外還有血漿，如果明天傷員能減少一些，今天采集的血量應(yīng)該可以。

    池信和薛暢一起搬，從另外兩個帳篷里相繼走出三名同事也過來幫忙，沒一會兒就把一整車的物資卸載完畢。

    ……

    凌晨三點鐘，安頓好營地所有傷員后，池信趴在拿那名兒童患者的病床旁迷迷糊糊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夢見柳山南在一堆廢墟中，徒手挖著什么，邊挖邊喊她的名字，那雙手沾滿了血……

    突然驚醒，從床邊爬起來，池信環(huán)視周圍，后知后覺是夢，她揉揉眼睛看了下時間，才睡了兩個小時。

    五點鐘，帳篷外天剛蒙蒙亮，透過帳篷的簾子，她看見一個人影蹲在門口，頭頂飄著煙霧，好像在抽煙。

    池信緩慢起身，揉了揉發(fā)麻的雙腿往外走。

    聽到腳步聲，門外人轉(zhuǎn)過來，和池信視線對上。

    柳山南？

    他把煙拿下來，扯扯嘴角，笑了。

    凌晨起霧，他的笑并不清晰，卻是闊別太久太久，這個男人笑和不笑完全兩個極端，他笑的時候有點奶，不笑的時候又很野。

    無論哪一種，對池信來說都充滿致命的吸引力。

    第43章 不是戒煙了嗎？

    柳山南身上穿著藍(lán)色的隊服，昨天被帳篷里昏暗的光線照得黯淡，此時站在晨曦中，藍(lán)色明朗了些，他身旁是即將熄滅的篝火，零星飛著火光，再往右是一排尸體，一部分是從前面抬回來還沒等搶救就已經(jīng)死去的人，還有一部分，是沒有搶救成功的。

    “你來這……你怎么……”，池信不知道該從哪句問起。

    柳山南指向旁邊不遠(yuǎn)處，“我們救援隊的營地在那。”

    昂，原來這樣。

    “你一夜沒睡吧？”

    柳山南點頭。

    就算不說，池信也能看出來他滿臉疲憊，昨晚離開后應(yīng)該又去執(zhí)行了搜救任務(wù)，他身上的工作服沾滿灰土。

    “外面冷，你進(jìn)來坐吧。”

    柳山南沒說行還是不行，見他把煙掐了，池信轉(zhuǎn)頭往回走。

    ……

    帳篷簾子掀開，池信躡手躡腳走進(jìn)去，這間帳篷里有八位傷員，除了那位小孩子，其余人都是重傷，在藥物作用下正睡得昏沉。

    池信拿來兩個塑料板凳放在門口，柳山南坐下，頭盔摘掉放在腳邊，池信看到他頭發(fā)長長不少，以前不管在警校，還是特警時候，都是清一色的寸頭。

    “冷嗎？”，轉(zhuǎn)到帳篷里，池信說話的聲音特別小。

    “不冷。”

    池信想起在帕市的時候，即便在冬日里約會，柳山南還是穿得很少，有次就穿了件衛(wèi)衣，她覺得他不是不冷，而是習(xí)慣了。

    “餓不餓？我給你拿點吃的……”

    池信剛要起身，被柳山南一把拽回去，她沒站穩(wěn)，直接趴到他懷里。

    柳山南身上很涼，感覺在外面站很久了。

    池信慌忙撤回去，眼前飛過無數(shù)小星星，本來昨晚就休息不夠，剛剛還受到這么強(qiáng)烈的刺激……

    她低頭，揉了幾下太陽xue，眩暈感瞬間消退。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柳山南終于開口多說了幾個字。

    “沒事，你不餓我就不給你拿了。”

    “嗯。”

    兩人躬著身子，透明帳篷透明的門簾，一齊向外看。

    “柳山南。”

    “嗯？”

    “為什么在這？”

    為什么穿的是救援隊的衣服，而不是特警制服？這個疑問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一直梗在心間，必須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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