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把他支開的時候柏曉天忘記拿手機，池信知道密碼，解鎖后點開微信，竟然發(fā)現(xiàn)了他和柳山南的聊天記錄……

    第27章 前女友陳嘉黎

    當天中午，池信和雷希在食堂吃午飯，吃到一半柏曉天氣喘吁吁跑過來，在雷希旁邊坐下后第一句是：“師父，我錯了。”

    池信頭都沒抬，“錯哪了？”

    “我不該把你的動態(tài)告訴柳山南。”

    “還有呢？”

    “跟他說你的壞話。”

    那些聊天記錄大部分內(nèi)容是柏曉天將拍到池信的視頻和照片給發(fā)柳山南，中間夾著傷勢的恢復(fù)情況，有時候柳山南一天要問四遍，柏曉天都事無巨細地回答，還不忘吐槽她帶徒弟多么嚴格和無情。

    “原諒你了。”

    柏曉天固然“有罪”，可另一面也印證了柳山南擔心她，將功補過。

    “師父，你變了。”

    雷希在旁邊看熱鬧，笑著問，“哪變了？”

    “比以前溫柔，像個女人了。”

    池信解開柏曉天的手機，打過一串字給柳山南。

    “我?guī)煾附裉煨那椴缓茫簧衔鐩]笑了。”

    柳山南很快回過來，“你惹她了？”

    “要惹也是你惹，她怎么可能因為我心情不好呢？！”

    柳山南沒再回過來，過一會兒池信聽到“嗡嗡”的震動聲，她一看來電人，放下筷子就跑了。

    “喂。”

    池信站在食堂門口臺階處，說完故意“咳咳”兩聲，戲精附體。

    “電話還給柏曉天吧。”

    嗯？！

    池信一個不穩(wěn)差點兒從臺階上掉下來，不就和他說了兩句話嗎？怎么暴露的？奇了怪。

    “你，你你……”

    池信有點兒結(jié)巴，在患者面前從不打怵的她，剛剛有種作弊被抓現(xiàn)形的既視感，想辯解又無助。

    “我什么？”

    “沒什么。”

    柳山南笑了聲，輕不可聞，“吃飯了嗎？”

    “剛才在吃。”

    池信聽到那邊有風聲，很大，還有其他“窸窸窣窣”不知名的聲音。

    “你在忙嗎？”

    “馬上集合。”

    “那你先去，回來報平安。”

    “池信。”，柳山南欲言又止。

    “嗯？”

    “記住我之前的話。”

    “好，掛了。”

    池信站在原地，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得太開，轉(zhuǎn)身鉆回食堂，準備把剩下的飯吃完。

    只是剛走進去就見雷希和柏曉天迎面走出來。

    他愣了下，“師父，干嘛去啊？不吃完了嗎？餐盤我都給你收了。”

    吃完個屁！

    有雷希在，礙于面子，池信沒把柏曉天怎么樣，打個馬虎眼，就隨他們回辦公室了。

    ……

    再知道有關(guān)丁竹的消息時隔了很多天。

    那天池信剛見過趙義香和丁竹爸爸，他們要從帕市去烏魯木齊，說臨走前要到醫(yī)院看看池信。

    聊了一些病情和家常，臨走前趙義香把一直緊攥的布兜打開，從里面掏出一個塑料袋，遞給池信。

    “池醫(yī)生，我們沒什么錢，這個你一定要收下。”

    患者給醫(yī)生送禮是常事，而且送特產(chǎn)，送錢……送什么的都有，池信本想拒絕，可看到塑料袋里裝的東西，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蘋果都賣了，這是最后剩的幾個，丁竹特意挑出來給你的，又大又甜，你留著吃吧。”

    池信接過去，眼睛泛酸，“阿姨，我一定吃。”

    “那就好，你忙吧，我們要去趕火車了。”

    “別送別送，我們自己走就行，回去吧。”

    丁竹爸爸把池信“攆回去”，她站在醫(yī)院門口，目送他們上公交車后接到了丁竹發(fā)給她的短信。

    “jiejie，我和警察叔叔都說好了，我要去做一件大事，我媽的病就麻煩你幫忙聯(lián)系了，等我回來，叫我爸爸殺羊給你吃。”

    想到王建軍之前說過的話，池信有預(yù)感丁竹要去做什么，她不能阻攔，發(fā)了四個字過去，“平安回來。”

    ……

    又一次斷聯(lián)系，是池信和柳山南的第五次間歇性失聯(lián)。

    昨晚臨下班前有個急救，處理完已經(jīng)深夜十一點了，她從搶救室出來，沒走幾步就癱在了地上。

    雖然五米開外有長椅，卻沒力氣走過去。

    雙腿站得快沒有了知覺，她摘下一側(cè)口罩，呼吸著十二月帕市的冰涼空氣，她脫掉鞋，光腳踩著地面，躬身沉默。

    安靜時間沒超過一分鐘，有兩位家屬過來詢問情況，池信掙扎著站起身，鞋都沒顧上穿，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說：“對不起，患者突發(fā)心梗，導(dǎo)致了心肌缺血性壞死……”

    沒等池信說完，一位男家屬打斷她，“你就說我爸還活沒活著吧？”

    “患者于十點五十八分去世。”

    一個醫(yī)生，在面對患者死亡的時候往往比普通人還要無力，即使有這雙治病救人的手，也沒法保證每一位都能幸運回歸生命里程。

    男家屬旁邊看著像死者妻子的人雙手用力拍在池信胸前，開始嚎啕大哭，池信本來就沒什么力氣，這一拍直接后退，撞在墻上。

    眼前一陣眩暈，瞬間又恢復(fù)了，她撐著墻想站直的時候胳膊上多了一雙扶她的手……

    死者兒子無暇顧及池信的感受，帶著他母親到搶救室，見他爸最后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