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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珩修向來出手大方,這次在她身上大概是下了血本。 這聘禮屬實豐厚,看得慕父眼都直了,趕緊迎了上去,將人請了進去。 慕承風(fēng)看著這幾乎從前廳排到大門口的聘禮,臉色不怎么好看。 他總覺得,這人就是來羞辱他的。 這分明是賣meimei的架勢,當(dāng)他真稀罕梁遠侯府的聘禮? 這樣的臭臉,一直延續(xù)到慕柔的到來。 “哥哥這是……” 慕柔進來的時候看見這滿地的首飾綢緞,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見座上李珩修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心情更不美好了。 慕承風(fēng)看到慕柔臉色才稍霽,招呼人上來。 “賢婿啊,今日登門,可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慕父笑瞇瞇說著,一雙小眼睛陷進了rou里,一副巴結(jié)的模樣。 慕父心里自然高興,能傍上梁遠侯的大腿,今后官場少不得順風(fēng)順水。 “小婿前來,自然是來拜見岳丈大人,雖說那圣旨已下,小婿自然還是要來問問岳丈大人的意見。” 李珩修說著客套話,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桀驁,這話也就走個場面,給足了慕家面子。 慕柔倒是覺得李珩修定然是說來惡心她的,特意找她的不痛快。 慕柔心里暗自嘀咕著,慕父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陪著笑臉: “賢婿說笑了,下官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只是……”慕父抬起頭,直了直腰板,看里一眼一旁的慕柔,眼里帶上幾分疼惜: “小女自幼喪母,下官又不常關(guān)照,性子倔了些,若是……若是有什么不滿的,還望賢婿多多包涵……” “岳丈大人不必多慮,小婿在此立誓,今后唯柔兒一人,如有違誓,今后必不得好死。” 李珩修收起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艘话荨?/br> 慕父眼里閃起了淚花,撫掌大笑: “好,好啊……” 慕柔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有些不可思議看著李珩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有一絲認真的神情,就像是真給自己許了不可違的諾言一樣。 她愣在那兒半響,直到對上李珩修那雙含笑的眸子。 她忽然有些釋然。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在這一刻,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她。 慕父亦是真心實意盼著她幸福。 她向來是個容易滿足的人,隨遇而安,就沖著今日他這一番言論,她不悔。 慕柔余光瞄到了那些幾乎塞滿了整個尚書府的聘禮,忽然覺得rou疼。 但是!敗家子不能忍! * 慕柔是被慕承風(fēng)背進花轎的。 慕柔透過紅蓋頭瞧見了慕府門前的各位。 老淚縱橫的慕父,分明不舍卻強裝開心的慕承風(fēng),神色各異的黃氏母女與誠心祝愿的慕玥…… 說來奇怪,她初到慕府的時候,從來沒覺得這兒像個家。 倒像是個客棧,由她歇腳的地方。 她不過一過客,萍水相逢,燕過無聲。 直到她上了花轎,要嫁到另一個府邸,她才忽然意識到,不知不覺,這里早就成了她的家。 血脈相連,真是一種神奇的感覺。 慕柔放下轎簾,掩去所有人的身影,只剩滿目通紅。 “起轎——” 外頭喜婆喜氣洋洋唱和一聲,敲鑼打鼓一并起,熱鬧著往前送。 這場婚禮可謂舉城歡慶。 紅妝十里,彩綢滿街,銅鑼相繼。 她坐在轎里,聽著外頭鑼鼓喧天,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明白他的用意。 用功績換她一場盛世婚禮,傾其所能給她一場十里紅妝,不過是因為,他只能給她這些。 除了這些,他什么都給不了她。 她覺得自己從來多沒有這般清醒,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不可能愛上什么人,也不可能放任自己愛上什么人。 她從他身上看到一種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的狠厲。 蟄伏了太久的餓狼,不會輕易放棄。 更不會讓自己有什么軟肋。 真是,清醒而悲哀。 慕柔看向被涂上蔻丹的指尖,輕笑一聲。 她有時候想,為何不輕松一點,就沉溺在著溫柔的假象里,甘愿沉淪。 可是她不敢,不敢放任自己,生怕陷進那溫柔的皮囊,自此沉淪。 到惡狼狠狠撕開這假象,只會比今日的清醒痛上百倍。 “落轎——” 慕柔掀開轎簾子,想要扶上玉潤的手,另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卻提前越過玉潤,遞到她跟前。 那是李珩修的手。 她愣了一愣,終究沒說什么,扶上了他的手下了轎。 直到她站穩(wěn),李珩修依舊沒有松開的意思。 一旁喜婆沒敢說話,只引著新人跨火盆。 兩位新人沉默著,連著表情都沒什么喜氣兒,仿佛外頭的熱鬧一點都沒影響兩人之間的氣氛。 這大概是喜婆見過的最不像新人的一對新人了,喜婆嘀咕著,一面引著這對奇怪的新人往前廳去。 慕柔被李珩修一直牽到前廳,聽見司儀唱和著“一拜天地——” 李珩修牽住她的手沒動。 她聽見他低聲對她說:“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