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秦安笙姿態(tài)慵懶的翹著腿靠在后桌,正笑著跟坐在自己身邊的雷翊說話,而被霸占位子的同學則沉默的靠墻站,看著有些委委屈屈的。 語文課代表見雷翊沒動,抿了抿唇又道:雷翊同學,請你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該早讀了。 我坐在這又不耽誤早讀。雷翊對自己占了別人的位子心里沒有絲毫逼數(shù)。 可你坐在那里,李逸之同學就坐哪呢?語文課代表擰眉反駁道。 我,我可以坐雷翊同學的位子,沒關(guān)系的。站在墻邊的李逸之鼓起勇氣道,打從心里不想讓課代表為難。 啊,那也行吧課代表頓了頓,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可沒說可以。雷翊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成功讓剛想邁步的李逸之愣住,我怕我的位子沾上窮鬼的氣味,實際上,我坐在這里都覺得校服臟了,回去得讓傭人噴好幾遍消毒劑才行。 不過安笙坐在這里,倒是緩解了心里的些許不適。雷翊看向身邊秦安笙,勾唇輕笑。 教室里鴉雀無聲,實際上,他們班五十來人,只有八個學生的家境一般,其余的無疑不是家里有權(quán)有勢,家財萬貫。 他們這所學校教學質(zhì)量十分優(yōu)渥,入學門檻也很高,不僅要求家境,還要求成績,但如果家境實在普通,那么成績就得比家境好的少爺小姐們要優(yōu)秀數(shù)倍才行。 語文課代表也是個家境一般的,不敢惹班里的公子哥和大小姐,但被雷翊這么一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可她無權(quán)無勢普普通通,雷翊根本得罪不起,除了忍氣吞聲外毫無辦法。 教室里的氣氛不禁變得很壓抑,大多數(shù)同學都是一種冷眼旁觀的狀態(tài),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只有小部分同學想說點什么,但又顧忌雷翊的家世,又把嘴默默閉上了。 課代表你別生氣,要知道,人不能跟沒有教養(yǎng)和自覺性的東西計較。慕之蟬單手托顎,看起來頗為百無聊賴。 誰說不是呢,畢竟人與狗不同。任時的這張嘴也毒的很。 跟你們有雞毛關(guān)系?別踏馬沒事找事。雷翊只感覺一股火噌的就上來了,他猛的站起身將椅子狠狠踢到一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別吠,你吵到別人背古詩了。慕之蟬對他微微一笑,眼里的挑釁意味激的雷翊當場就大步向他走了過來。 你有種就再說一遍!雷翊動作粗魯?shù)木酒鹉街s的衣領(lǐng)語氣狠戾道,讓坐在一旁的任時挑了下眉。 我說,別吠。慕之蟬慢條斯理的又重復一遍。 下一秒,雷翊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不管不顧的直接砸向了他 嘭! 慕之蟬一手扣住雷翊攥住衣領(lǐng)的手腕,一手擋住打過來的拳頭,電光火石間抬腳狠踢向他的小腿,趁人不穩(wěn)之際一把把雷翊摜到了走廊對面的空位子上,而那個位子剛好是雷翊的座位。 而在雷翊步伐趔趄著坐下后,還沒等他發(fā)怒,慕之蟬的右腳便踩在了對方雙腿之間的椅子邊緣,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又順過一把圓規(guī),向著雷翊的臉狠狠刺去 不!!不!!雷翊冷汗頓時就出來了,下意識抬手擋住自己的臉。 慕之蟬的圓規(guī)穩(wěn)穩(wěn)的停在距離雷翊幾厘米的地方,居高臨下的低聲道:什么身份就做什么樣的事,別搞得那么難看。 雷翊被慕之蟬不管不顧刺過來的圓規(guī)嚇的臉色煞白,他根本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慕之蟬竟然有這么強的爆發(fā)力和格斗技巧,被攥住手腕的時候疼的感覺都快要斷了! 抱歉,耽誤了大家的一點時間。慕之蟬收回腳整了整被扯亂的衣領(lǐng),又對課代表輕輕一笑,請繼續(xù)早讀吧。 好,好的。課代表的聲音微微顫抖,請大家把古詩詞本翻到第十六頁 明明是個廢柴,卻偏偏要來挑釁王者,嘖。任時嗤笑出聲,身體后仰對慕之蟬道:誒對,我一直沒問過你這散打?qū)W幾年了? 得有個七八年了吧。慕之蟬隨口道。 哇!是家里人專門給你報的散打班嗎?任時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 初中之前都是我爸爸教我的,初中之后就是他專門請了人來家里一對一授課。慕之蟬摸著下巴回憶道,不禁想起一開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慘樣,不由啞然一笑。 剛開始我簡直是單方面挨揍,別看我爸一副溫文爾雅仙風道骨的模樣,當他袖子一捋,領(lǐng)口一松,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做父愛的教育。 任時:那你怨他嗎?不會留下什么童年陰影吧? 不會啊,我挺理解他的,而且我爸是真的寵我。慕之蟬笑了笑,他其實是怕我出什么意外,所以我必須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都說父愛如山,我看你這是喜馬拉雅山。任時感慨萬千。 不扯了,背古詩。慕之蟬笑著搖了搖頭,把心思放在了手中的冊子上。 雖說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但高三16班的學生卻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女生,腦中總是浮現(xiàn)出他們班長慕之蟬踩在雷翊椅子上又a又狠的樣子,頓時心擂如鼓。 講真,班里雖說富家公子哥和大小姐多,但煩雷翊這種自大紈绔的人著實不少,只是礙于對方的家世背景不敢說罷了,而今天,慕之蟬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他們看的巨爽! 于是,在短短午休時間里,他們學校的校園論壇的一條名為班長大人的反殺a到我了啊啊啊啊啊啊!!的貼子就爆了。 不過當事人還什么也不知道,當然,當事人慕之蟬也沒興趣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跟陸岐坐在后花園的草坪上吃午餐,樹影婆娑,涼風徐徐,十分愜意。 陸岐,你的廚藝未免也太好了。慕之蟬屈起一條腿靠坐在一棵粗壯的白樺樹前贊嘆道,手里端著一個淡藍色餐盒。 你喜歡就好。陸岐嗓音低沉道,看著慕之蟬大快朵頤的樣子心里不由一軟。 慕之蟬拿起保溫杯猛灌了一大口溫熱的茉莉花茶,覺得陸岐簡直是個天使。 本來他今天中午還是打算跟任時去食堂的,結(jié)果剛一下課就被陸岐約走了,全然不顧任時幽怨的目光,因為慕之蟬相信任時能找到更好的飯友。 不過當慕之蟬以為陸岐是要約他去校外某個餐館吃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把他帶來了后花園,然后從手提袋里拿出了兩個飯盒,一個保溫杯,外加一盤水果。 老實說慕之蟬很不好意思接受陸岐的投喂,他們說到底才剛認識沒多久,哪能就這么接受對方好意?可他卻推脫失敗,因為陸岐只淡淡的說了句:你要不喜歡就倒了吧。 怎么能不喜歡呢?這不是不好意思吃白食嗎!他倆畢竟非親非故,沒有誰必須照顧誰的道理。 但是,這份午餐是陸岐的心意。 慕之蟬將空了的餐盒蓋上蓋子放回手提袋里,看著陸岐冷峻的面龐笑道:謝謝,很好吃,等有機會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好。陸岐看著慕之蟬嘴角不小心沾的一點油漬,垂眸撕開一張濕巾按上身旁人的唇角,然后一點一點的擦拭干凈。 我來我來。慕之蟬訝異片刻,連忙婉拒。更新最快 別動。陸岐微微靠近了他,垂下的眼眸看起來無比深邃,像是星幕,又像是深海。 慕之蟬看著面前人的面龐不知怎么的還真不想動了。 好了。陸岐稍稍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你讓我想到了一個詞。慕之蟬看著陸岐將濕紙巾塞進袋子里,忍不住道。 陸岐隨口應:什么? 慕之蟬深深的看著他,緩聲道:男mama。 陸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21622:21:192020122923:52: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叉燒.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2章 劇本七(八) 陸岐沉默的看著慕之蟬,慕之蟬沉默的看著他,之后,陸岐拿起切好的果盤,拿起牙簽插了塊蘋果喂向他,淡淡道:張嘴。 不知怎么的,慕之蟬的腦中詭異的飄過一句話:既然要追求刺激,那索性就貫徹到底咯。 于是,慕之蟬目光詭異的張嘴咬住了那塊蘋果,莫名奇妙的接受了陸岐男mama的所有水果投喂,咔嚓咔嚓咔嚓。 吃完水果后,距離下午上課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慕之蟬和陸岐沒回教室,他們把校服外套往草坪上一鋪,齊齊躺在了樹蔭底下。 陽光很暖,風很涼爽,慕之蟬合上眼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陸岐聊著生活瑣事,考試成績,鼻間縈繞著身旁人身上的洗衣粉味道,逐漸有了困意。 陸岐微微直起身子湊近慕之蟬,目光頗為放肆的在對方臉上流連,而左手手指則輕輕貼在他的發(fā)頂上摩挲,帶著幾絲繾綣溫柔。 慕之蟬睡了多久,陸岐就看了多久,甚至是希望這種靜謐的時光能走的再慢一點。 但快要上課了。 陸岐貼在慕之蟬發(fā)頂?shù)氖志従徟惨频剿哪橆a,然后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低聲喚道:蟬蟬,該起了。 迷蒙之間,慕之蟬隱隱約約聽見了有誰在喚他的小名,語調(diào)溫柔,嗓音磁性,像是溫熱的泉水緩緩流淌到了他心底里。 慕之蟬睡眼惺忪,腦子還是木的,就下意識坐起身,根本沒注意伏在他斜上方的陸岐,以至于直接撞上了對方的鎖骨。 沒事吧?抱歉,我睡懵了。慕之蟬頓時清醒,抓了抓頭發(fā)看著陸岐微微泛紅的鎖骨,擰著眉在心里嘶了一聲,忍不住問道:疼不疼? 不疼,沒事。陸岐不甚在意,甚至還安撫的擼一把慕之蟬的后腦勺,拉著人站了起來。 慕之蟬將校服穿回身上后伸了個懶腰,不得不說這一覺他睡的很好,連個夢都沒做。 二人一前一后的向教學樓走去,慕之蟬亦步亦趨的跟在陸岐身后。 在清醒了那么片刻后,慕之蟬張嘴打了個哈欠,眼睛似閉非閉,感覺自己還能繼續(xù)睡。 于是,他便心不在焉的撞上了陸岐的后背。 到了。陸岐轉(zhuǎn)過身看著慕之蟬迷迷糊糊的樣子,頗像某種無害小動物的幼崽,不由嘆了口氣,壓下心底的不舍和憐愛,覆著人的后背把他推向高三16班門口,低聲道:我走了。更新最快/ m.q^q717./ 好,拜拜。慕之蟬咕噥一句,揉著眼睛游魂似的飄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這是喝了多少假酒醉成這樣?任時揶揄道。 慕之蟬軟趴趴的趴在桌子上,懨懨道:我只是沒睡醒。 嗐,剛好這節(jié)課老師要開會,咱們自習,你可以繼續(xù)睡。任時話還沒說完,慕之蟬便倒頭睡了。 而當慕之蟬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張一百平方米的床?還是墊子?總而言之很柔軟,上面還覆著一層柔軟的白色羽絨。 隨即,他一抬眼便看見了懸在不遠處的某換裝小游戲界面,頓時麻了。 這個一睡著就會穿越到小游戲里的毛病到底還能不能好了?所以這次他又穿了什么獵奇衣服? 慕之蟬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 嗯?尾巴? 慕之蟬動作僵硬的側(cè)過頭,看見一條雪白蓬松柔軟的狐貍尾巴在身后悠哉悠哉的晃著,而自己的胸前則垂落著順滑潔白的長發(fā),至于身上穿的則是一個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 慕之蟬動了動毛茸茸的狐耳 嗯?狐耳? 銀發(fā)銀眸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抬手rua了把豎在頭頂上的狐耳,毛茸茸的,柔軟的不可思議,光是就這么輕輕一摸慕之蟬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手感真好,原來我這么好rua。 慕之蟬感慨萬千,頗為愉悅的晃了晃身后蓬松的白色狐尾,然后把尾巴抱進懷里,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我rua我自己。 就怎么說呢?大多數(shù)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那更是如家常便飯,于慕之蟬而言,睡著了穿進換裝小游戲就已經(jīng)算是家常便飯了,反正也沒什么嚴重后果,更何況他醒了之后就直接回歸現(xiàn)實世界,索性放平心態(tài),順其自然。 啊呀!誰推我!?慕之蟬抱著大尾巴還沒rua幾下,就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推到在柔軟的墊子上,然后這手從他的狐耳一直撫到尾巴尖尖,力度不輕不重,舒服倒是挺舒服,就是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勁。 慕之蟬皺著眉,剛要坐起來卻又被無形鎮(zhèn)壓,對方似乎對于rua他這一件事極度樂此不疲,而且還喜歡捏他的后頸rou和狐耳。 你很煩你知道嗎?慕之蟬懨懨道,單手撐顎趴在軟墊上,不耐煩的感受著從狐耳傳來的、被揉.捏的溫熱觸感,心里莫名有些躁.動。 此話一落,他便若有若無的聽見一聲低笑,但當他想在仔細去聽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了,仿佛是幻覺一般。 與此同時,高三1班。 陸岐眼睫低垂,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點在手機屏幕上,眸中泛著些許笑意。 卓凱云瞥了一眼他陸哥,在看見對方眼中的笑意后不由一頓,視線不由自主的從陸岐微微上揚的唇角挪移到其手機屏幕上的狐耳少年,在心里無聲嘆道:誒,他陸哥這喜歡玩換裝小游戲的愛好可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了,不然那人設(shè)得天崩地裂。 陸哥,陸哥!這時,他們班的體育委員突然揚聲叫陸岐,門外有人找! 誰?陸岐的視線根本舍不得離開屏幕上活靈活現(xiàn)幾欲炸毛的慕之蟬身上,問的頗為漫不經(jīng)心。 哈哈哈,是咱學校的小玫瑰啊!倚靠在門前的體育委員揶揄道。 再這么叫我,抽你了啊。秦安笙用手指勾著自己的一縷長發(fā)嬌嗔道,讓體育委員聽的耳尖微紅。 不過,專注于手機屏幕的陸岐并沒理會他們,仍在用指尖與精致的3d虛擬人物不停互動,看著對方從不耐煩到炸毛,再從炸毛到躺平任擼,心臟仿佛被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撓著,酉禾麻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