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仿佛被蠱惑一般,酒保不受控制似的拉近了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他能聽見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但下一秒酒保便猛的停下動作,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可怖殺意如鋒刀般穿透了他的靈魂,仿佛他只要在動一下就會 死。 酒保身體僵硬的看著慕之蟬被一件做工上等的純黑色風衣籠罩起來,而后被一位身形高大的上等人動作輕柔的扣摟在了懷里。 江戮垂眸看著慕之蟬泛紅的臉頰,沒有人知道他心底翻滾著洶涌情緒,只目光貪婪的描摹著對方的面容,眼神專注的看起來有些可怕。 酒保屏住呼吸,冷汗滑過下顎,感到太陽xue處凸凸跳著疼。 上等人對下等人的壓迫感是巨大的,曾有一則新聞是上等人對下等人發動精神攻擊,從而使下等人當場腦死亡。 禾沐沐回來了你就告訴他,帶走他的人姓江。江戮抬眸看了酒保一眼緩聲道,將慕之蟬的腦袋壓在自己的左肩頸處,隨后將人直接打橫抱起,頓時目光就沉了下去。 怎么能輕成這樣 好,好的。酒保戰戰兢兢道,目送抱著慕之蟬的江戮大步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腿一軟癱倒在了高腳椅上,半天都沒能起得來。 而此時的慕之蟬,其神智已經徹底被酒精所麻痹,他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夢里,所有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 可當他的鼻間嗅到那股熟悉至極的冷香,同時臉頰又貼上對方溫熱的胸膛時,不禁彎唇一笑,將腦袋從黑色風衣里拱了出來。 戮哥,這次你在我的夢里終于是鮮活的了慕之蟬用指腹輕輕拂過江戮的唇,喃喃自語道。 江戮眸色暗沉的任由慕之蟬動作,一言不發的抱著他下車,大步走進一棟極具金屬質感的空中別墅里。 這棟別墅是江戮目前居住的地方,以黑白灰三色為主,布局簡約,商務辦公室的既視感撲面而來。 戮哥,你的樣子怎么變了慕之蟬失神的凝視著江戮的面龐,手指滑過他的眉眼,鼻梁,臉頰,雙唇。 不喜歡?江戮嗓音低沉道,抱著人坐在淺灰色的沙發上,他的雙臂緊緊環在慕之蟬的腰上,二人之間并沒留有任何縫隙,力度大的仿佛要將慕之蟬嵌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慕之蟬被迫誇坐在了江戮的大月退上,在聽見這個問題后,他笑了笑,并主動親了親他的唇角,低聲說道:只要是你就好,其他的根本無關緊要。 江戮抿緊唇,他閉了閉眼,將臉猛的埋進慕之蟬的頸窩里,啞聲說道:對不起,蟬蟬。 慕之蟬微微一怔,剛要說點什么時卻感到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腔,他急忙推了推江戮道:戮哥,快放我下去,難受 聽此,江戮直接將人抱進了洗手間,他剛把慕之蟬放到地上,對方便立刻轉身抱著馬桶吐了個昏天地暗,臉色在頃刻間變得煞白一片不說,胃也開始痙攣絞痛。 吐完后的慕之蟬不忘沖水,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和酸苦感令他有些頭暈,下一秒他便又被江戮撈進懷里抱起,面沉如水的抱著人來到主臥,將其輕輕放在了床上。 之后,江戮給人脫了鞋襪,剛要轉身去給慕之蟬拿睡衣的時候他的手腕被人緊緊拉住。 別走戮哥,別走,求你慕之蟬聲音沙啞道,神情變得痛苦絕望,仿佛瀕臨崩潰。 江戮看著這樣脆弱的慕之蟬感覺自己要喘不過來氣,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會帶來猛烈的疼痛與燒灼感。 不走,再也不會走了。江戮的大掌覆在慕之蟬的后脖頸安撫的摩挲,接連不斷的吻落在他的額頭,眼皮,臉頰,雙唇每一吻都又輕又柔。 我去給你拿睡衣。江戮執起慕之蟬的左手輕輕咬了咬他的指尖,煙灰色的瞳仁中涌動著的是熾.熱如火的愛.意,嗓音又低又沉:放心,我就在你的視線范圍之內。 作者有話要說:修了下臥底二字,昨天困的神志不清就打上去了,朋友只知道江戮是去執行任務,但不知道是臥底任務哈orz,引起誤解深感抱歉 感謝在2020072222:08:172020072323:16: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陸沨你到底行不行9瓶;細思極恐2瓶;東南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9章 現實世界(三) 慕之蟬將下巴搭在疊起的雙臂趴在柔軟的床上,安靜的歪頭看江戮的背影,由于醉酒的緣故,以至于他的眼角處微微泛著些許的紅,看起來又軟又乖,甚至是還彰顯出了幾絲欲。 江戮拿著淡藍色的睡衣剛一走到床邊,便見慕之蟬坐起身子對他舒展開了雙臂,雙眼亮晶晶的,像是在期待什么。 五年前的慕之蟬跟江戮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很愛跟對方撒嬌,比如說親親抱抱,又比如說讓江戮幫他穿衣 身形高大的男人眉眼變得十分溫和,他垂眸默不作聲的為慕之蟬解開襯衣扣子,之后便目光一凝,猛的抓住對方的左手手臂拉至眼前,死死注視著落手腕內側皮膚上猙獰的道道疤痕。 很明顯,那是因割腕而留下的痕跡。 江戮顫了顫指尖,又執起慕之蟬的另外一只手,發現他的右手腕內側也留有道道傷疤,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同時,巨大的恐慌和后怕猶如一張大網緊緊包裹住了他的心臟,勒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為什么?江戮壓抑著心中瘋狂涌動情緒低聲詢問道,指腹輕輕摩挲過慕之蟬的腕間傷痕,接著他坐到了慕之蟬的身后,并將人圈在自己的雙腿之間,眼中浮現出濃烈的痛苦之意。 慕之蟬自是沒有回答他,只神情饜足的靠在江戮的胸膛上,感受著這久違的溫暖和安全感,緩緩合上了眼。 他有些困了。 江戮面沉如水的撈起蠶絲被仔細的蓋在慕之蟬身上,又伸手解開他扎起的高馬尾,讓銀白色的長發傾瀉下來,從而落了他一手。 江戮沉默的靠在床頭,眉頭緊皺的輕拍著慕之蟬的脊背哄人入睡,接著,他又輕敲了下慕之蟬戴在腕間的光腦,隨即,淡藍色的熒光屏呈現在他面前。 鎖屏密碼仍是他的生日,于是江戮目光暗沉的單手輸入代碼調出系統界面,無數淡藍色的數字和字母在黑色背景中跳躍滾動,直到日期停留在了7010518是五年前,他因車禍而死去的那一天。 江戮的手指按照特殊的節奏輕點了幾下7010518,瞬間,這虛擬光屏中呈現出了大片大片的復雜代碼,每一個代碼既不是數字也不是字母,而是某種奇特的符號。 這是江戮自己設定的符號,只有他才看得懂其中含義。 可越看他的目光就越森冷可怖,同時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仿佛驟停片刻,一股寒意在頃刻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令他痙攣性的顫抖了下指尖。 他作為華夏情報局特種兵部隊的上校,接到西洋聯邦正秘密在華夏部署火線的情報,這火線是一種極其尖端的高科技,一旦部署完畢便可在瞬息之間炸毀一座都城,死傷無數。 可他們接到這情報時火線已經在各個省份部署了近三分之一,而華夏政.府盡管探測到了但卻無法拆除,因為只要拆一個就會立刻引爆其他省份的火線,到時候后果定不堪設想。 拆除火線的唯一辦法,是只有先切斷西洋聯邦中心情報局控制火線的總電源,隨后華夏這邊才能快速進行截斷銷毀。 為了不引起西洋聯邦的警覺,與引起警覺后促使聯邦提前引爆火線造成難以預料的后果,華夏政.府決定派出臥底深入敵軍,盡快打入聯邦高層,找到火線總電源將其切斷。 但臥底的人選要求極高,一是必須要值得國家信任,二是要深刻掌握科索代碼以便到時候可以迅速切斷火線總電源,三是其身體素質以及格斗術必須拔尖。 三點之中,符合一三點的特種兵不在少數,但符合第二點的只有寥寥八人。 可這八人中又只有三人是符合一二點的,其中之一就是江戮。 那天晚上,江戮抱著慕之蟬在天臺眺望都市夜景眺望了許久,他看見了百姓安居樂業,欣欣向榮;也看見了國泰民安,盛世繁華。 他做出了決定。 在陪伴愛人與國家之間,他選擇了國家。 于是第二天,江戮來到了軍部總司令辦公室,沉聲說道讓他來執行這次任務。 總司令自是連連同意,畢竟江戮確實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但問題是,西洋聯邦那邊的情報局知道華夏情報局的總負責人是江戮,若江戮在華夏長時間不出現的話那么西洋定會引起懷疑,說不好就會打草驚蛇查出點什么,從而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種風險華夏政.府是萬萬不敢冒,因此,總司令連夜秘密召開了江戮以及其他知情高官,做出先讓江戮假死,而后改變容貌深入敵營的決定。 會議結束后,總司令又私下單獨跟江戮談話,單刀直入道:這件事,絕不能讓你愛人知道。 不行。江戮想都沒想就冷聲拒絕,倘若我真的死去,我愛人定會崩潰,我絕不能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總司令淡淡一笑,拍了拍江戮的肩:我理解你,但是江戮,至今為止,我們對聯邦線人的數量都并不準確,你也知道,華夏一向奉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原則。 到時候會有聯邦線人混跡于你假死的葬禮中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定會要無聲無息的觀察與你有聯系的人,通過他們的反應來判斷你是真死還是假死,那么這個時候,他們首當其沖、著重觀察的就是你的愛人。 我們信你,但不信他,他只是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對于那些精修心理學的間諜來說,能從一個人的微表情、眼神、情緒看出很多東西。 倘若他要是真被聯邦間諜看出來了什么,就算我們暗地里派人對他進行保護,但誰又能保證這個保護是絕對安全的? 若他們篤定你只是假死,肯定會想法設法的借慕之蟬來威脅你、威脅國家,而你也知道聯邦線人使用的刑訊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更何況你去聯邦做臥底,何時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前幾個月慕之蟬肯定會被監視,但凡有情緒不對的地方 江戮,你敢賭么?總司令緩聲問道,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江戮的心臟。 江戮閉了閉眼,喉結滾動,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后,便沉默的離開了辦公室。 他回到家的時候慕之蟬已經做好了晚餐,盡管他的手藝沒有江戮的好,但也色香味俱全。 那天晚上,他與慕之蟬纏.綿到了天亮,哪怕對方哭著求他他都沒有停下動作。 當天光乍破,拂曉將至的時候,江戮凝視著懷里人熟睡的面容,最終還是在慕之蟬的光腦里用他自制的代碼植入了一段他事先錄好的音頻。 這段錄音已經做好了加密處理,并且還設置好了自動播放的時間和ai識別的功能。 錄音會在他的葬禮結束后,只有慕之蟬一個人的時候會通過光腦發出的特定電子流,通過皮膚傳入他的神經以此來傳遞聲音,而傳遞完后便會自發銷毀。 其音頻的內容則是 「蟬蟬,對不起,其實我并沒有真的死去,只是出于某些不能說的原因我不得不這樣做,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執行一個任務,任務結束后我會立刻回來,到時候你想怎么罵我罰我都可以。 但務必記住,一旦你出了家門,定要保持悲痛欲絕的樣子,因為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有人在監視,此事事關重大,恕我不能多言。 我永遠愛你。」 時間線拉回至現在。 盡管此時溫暖的陽光順著窗沿灑落于室,但臥室里的氣氛卻有幾分凝固和壓抑。 江戮的目光陰沉如水,他將慕之蟬光腦熒光屏上的代碼翻來覆去的查了又查,看了又看,仍是沒有找到音頻成功播放后自發銷毀的任何代碼痕跡,反倒是發現了直接被人強行刪除的痕跡。 這個發現所帶來的推測令江戮不寒而栗,他不由下意識用左手摟緊了慕之蟬,閉上眼后將下顎抵在了他的發頂,同時右手則緩緩撫摸著慕之蟬腕間的道道傷疤,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身體竟不知因為什么而顫抖起來。 他想起在南山陵園和慕之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時只覺得慕之蟬無論是表達的情緒,亦或是所展露出愛人去世的身體形象都過于逼真,看的他即心揪又心疼,并忍不住慶幸當年給愛人留了一個音頻是再明智不過的決定。 可如今卻發現,他給慕之蟬留下的音頻對方根本就沒接收到,也就是說,在這五年里,他的蟬蟬一直都以為他是真的死去了。 為什么會這樣? 究竟是誰刪去的? 這五年里他的蟬蟬該是多么的痛苦和絕望? 江戮樓抱著慕之蟬,閉眼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于是,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口.腔,而與此同時,一道淚水從他的眼角緩緩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2323:16:472020072500:50: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東南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0章 現實世界(四) 慕之蟬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江戮死而復生,盡管他變了模樣,可慕之蟬仍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那個自己眷戀許久的愛人。 他夢見江戮把他抱在懷里細細啄吻,又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哄他入睡,無論是從胸膛傳來的溫度,亦或是指尖的輕輕觸碰,都令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寧。 只是這僅僅只是個美夢。 夢醒了,一切就結束了。 慕之蟬本昏沉的大腦逐漸清醒,但他仍閉著眼回味著那個美夢,舍不得睜開眼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可越想大腦就越清醒,最終還是緩緩睜開了眼。 但印入眼簾的卻并不是他熟悉的臥室,而是陌生至極的地方,心中猛的一跳,眸色不由一沉。 他昨天醉到斷片,不過有禾沐沐在所以他并不擔心,可這個地方明顯即不是禾沐沐的店或者家,也不是他自己的住所,所以難不成是他當時神志不清的跟了一個陌生男人開了房?? 想到這,慕之蟬立刻坐起身查看了下自身,結果一看差點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