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對了宛公子,你先前跟我說你的尸身被融進了石棺,那我們看見的抱歉,是我失言。慕之蟬剛一問出口就后悔了,皺著眉想這不是戳人痛處嗎? 只是我施的障眼法而已。宛遺君看出來慕之蟬臉上的懊惱之意,安撫的揉了揉他的后腦,眼神寵溺道:無妨,都是過去的事了。 這時,起霧了。 今天本就是陰天,灰黑色的烏云厚重的鋪散在了天空,吹拂過的風都變得潮濕起來,看起來很快就會迎來一場暴風雨。 還拍什么電影!?我要離開這里!鄭烽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為的!村子里真的有鬼!一個女聲尖聲質問道,頭發被她自己抓的很亂。 電影都拍了一半了,怎么能說不拍就不拍?導演余盡安皺眉斥道,看起來很是煩躁。 鄭烽都這樣了誰還有心思拍!?大家手機都詭異的沒信號,也報不了警,林子霧氣這么大,況且我們本來就不認識路,誰去鎮上找警察來!?副導演嗎!?化妝師睚眥欲裂。 你什么意思?副導演宛御目光銳利的看向化妝師。 本來就是您提議來這村子拍的,要這么說的話您也是害死鄭烽的兇手!負責服裝道具方面的夏瑩瑩指著副導演揚聲道,眼眶發紅。 胡說八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宛御氣急敗壞的摔了手中的場記板,與其我們在這爭吵,不如想想怎么出去報警或者找出真正的兇手!我才不信真有什么鬼! 副導說的對。導演余盡安沉聲道,莫涼呢?只有他最后見到了鄭烽。 先前他得知眾人手機都沒有信號后心態就崩了,不知道跑哪去了。南可綿皺眉道。 莫涼之前不是說他們六點多過來檢查設備么?之后他來叫我們去找鄭烽差不多是八點,也就是說,兇手從殺害鄭烽到剝完人皮,再到把他掛在樹上只用了兩個小時女主阮倩倩臉色蒼白道,真的能有人在兩個小時內把一個成年男子剝皮殺害嗎?而且剝下來的皮還那么完整,這是人能做得到的嗎? 她的嗓音很輕,林子里的涼風習習,令在場眾人聽的都不由心中一顫。 世上就沒有鬼!有鬼也是人心里有鬼!不要在瞎扯什么封建迷信了!編劇祁合之站起身惡聲惡氣道,按照先前副導的說法,這村里除了我們劇組就沒別的什么外鄉人了,那我們就先從內部查!查完再去查村里人! 也好。宛御冷聲道,只要拿出六點到八點不在林子里的證據就可以了吧?那我先來,六點到八點我和導演在村口大娘的早餐鋪子里吃早點,那位大娘可以作證。 我和小廖想拍一組鄉村風格的照片打算出去后發微博,就去了梯田那邊,當時田地里有很多干農活的村民,他們可以作證。阮倩倩深呼吸一口氣道。更新最快 我則是去了編劇祁合之房里問他點事兒 很快,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明,場面一度陷入了僵持狀態。 今天就不拍了,放一天假松松神經,大家可以再去問問村里人有沒有什么線索,晚上七點在村口大榕樹那開個會。余盡安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道。 那鄭哥的尸體夏瑩瑩問道。 先暫時這樣吧,明天中午趁著沒霧,我去鎮上報警,得保留案發現場。宛御沉聲道。 慕之蟬站在不遠處沉默的聽完了全程,這時,有一抹冰涼滴落在臉頰,便發現下雨了。 雨水混雜著泥土和淡淡的血腥味躥入鼻腔,給人一種陰冷黏膩之感,十分壓抑且致郁。 慕慕,怎么跑這來了?從林中走出的南可綿看見了他,眸色不由一軟。 回去說吧,下雨了。慕之蟬嘆了口氣道。 二人一路快步走了回去,于是他們前腳剛踏進門檻,后腳便暴雨將至,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很快就打出了一灘灘小水洼。 慕之蟬將背包放在了圓桌上,透過敞開的木門望著灰白色的雨幕,他問道:小綿羊,你還記不記得跟我一起實習的那兩個同學? 記得,是叫夏可苗和李乾飛吧?南可綿坐在他身側,手不經意間碰見了慕之蟬的,卻感受到了對方手背的冰涼。 于是南可綿就拉過慕之蟬的手,將其放在自己兩只溫熱的手里捂著,看的宛遺君眸色頓時就暗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0916:13:222020061017:23: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想吃炸雞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糯糯寶寶5瓶;細思極恐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3章 劇本三(十) 驀地被南可綿捂住雙手的慕之蟬剛想說不用時,一股陰風拂面,下一秒,變回成年男子的體型的宛遺君冷著眼試圖拂開南可綿的手,但卻沒成功。 自重。宛遺君目光冰冷的看著不為所動的南可綿冷聲說道。 慕慕的手很涼,剛好我火力大可以幫他捂一捂,宛公子不要誤會,要是慕慕著涼就不好了。南可綿彎起唇角笑道,漆黑的瞳仁清晰的倒映著慕之蟬縮小的身影。 聽此,一襲紅衣的宛遺君想反駁什么,但卻發現南可綿話竟挑不出絲毫錯處,畢竟這個劇本中他作為一只鬼體溫一向冰涼陰寒,根本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給慕之蟬捂手。 沒事,其實也不是很冷,謝謝小綿羊。慕之蟬說著就想把手抽回來,可并沒抽動,別看南可綿唇紅齒白一副軟乎乎的樣子,力氣著實不小。 這時,一床厚重的被子猛的從身后裹緊了慕之蟬,把他裹的瞬間一懵。 你現在可以松手了。宛遺君沉聲說著,并扣緊了南可綿的手腕。 這二者也并不沖突,你裹你的,我捂我的。南可綿輕描淡寫道,對扣在腕間的陰寒鬼手視而不見,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越來越大的力度。 在夏季里被迫裹著大棉被還被人捂手的慕之蟬: 我感覺這兩只有貓餅。 好了,都放開我,我現在很熱。慕之蟬淡定道,待一人一鬼同時松開他后不禁在心底里稍稍松了口氣,剛才總有種后宮著火的詭異錯覺,太可怕了。 今天村長來找我送來了一些土特產,由于手機沒信號,按照他們的陰婚習俗我也不方面離開,所以就想讓村長幫忙帶個話給我同學,讓他們先回單位。慕之蟬站起身將身上的被子放回床上,從背包里掏出一個便攜式的小電熱水壺,在里面倒了些茶葉后去廚房灌了些自來水。 可村長卻說: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慕之蟬將熱水壺放在圓桌上按下了開關,之后我就去了村長家找他們,可并沒有找到,甚至是他們在客房里住過的一絲痕跡都沒有,被褥上都落了一層灰。 我在想他們會不會像是之前的宛禮一樣,在被魑魅魍魎殘害后天道自發將其抹除掉了,可宛公子卻告訴我他并未感到有其余鬼魅存在。慕之蟬抓了抓頭發擰眉沉思。 聽你這么一說確實有些奇怪。南可綿望著雨幕思忱道,隨后他又安撫慕之蟬,目光柔和道: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找到他們的。 謝謝。慕之蟬認真道。 宛遺君看著二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不由眸色漸深,感覺自己仿佛被強制灌了一大口陳年老醋,吐又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真是極其憋屈。 你沒有別的事情做么?宛遺君冷聲問南可綿,眼底深處涌動著的陰郁與戾氣,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感到脊背發涼。 有啊,陪慕慕。南可綿看都沒看他一眼笑道。 聽此,站在慕之蟬身后的宛遺君俯身環住慕之蟬的脖頸,并在他發頂落下一吻,復又目光冰冷的看南可綿道:不必,他有我陪,你請回吧。更新最快 外面的雨這么大,而且這里還沒有傘,等一會雨停了再走吧?慕之蟬拍了拍宛遺君環在脖頸處的手道,經過這兩天都相處,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害怕宛遺君了,甚至是覺得這家伙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比如說變成小孩子的時候。 慕慕是不是忘了?今天你可是答應過我一起吃晚餐的。南可綿柔聲說道,與此同時,有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打亮了他的半面臉龐。 沒忘,就是之前我在林子邊聽見你們導演說晚上要開個會什么的,怕耽誤你事兒。慕之蟬搖搖頭道,將熱水壺電源關閉,倒了三杯熱茶出來。 不耽誤,更何況一想到慕慕要享用我做的晚餐就會很開心。南可綿單手托腮望著慕之蟬,眼神不由自主的軟成了一汪春水,就像是在看自家毛茸茸的可愛幼崽。 慕之蟬將其中一杯茶推給南可綿,又端起一杯打算遞向宛遺君時他頓了頓,道:宛公子,茶水你是不是也無法飲用? 盡管陽間的茶水對鬼來說確實無法飲用,但這是愛人親手為他煮的茶宛遺君舍不得拒絕,因此他并未多言,垂首就著慕之蟬的手抿了一口茶。 隨即,那本被宛遺君抿在嘴里的茶水像是穿透了他的嘴,直接落在了地上。 宛遺君: 慕之蟬: 南可綿:噗。 宛遺君冷眼看著笑出聲來的南可綿,很想把他的頭擰掉。 鬼是無法享用陽間食物和水的,一旦享用就會變成這樣。南可綿忍俊不禁的解釋道。 慕之蟬頓時就同情的看了宛遺君一眼,看的他很是煩躁,忍不住紅光一閃又變成了三頭身的宛小君,然后悶悶不樂的窩回了慕之蟬懷里。 慕之蟬樂了,眉眼舒展的rua著宛小君的順滑的黑色長發,低聲哄道:乖。 南可綿臉上的笑意一僵,在與宛遺君不經意對視的那一瞬間,都從對方嘲諷的眼神中看出了三個字:呵,垃圾。 于是,這一天的時間就在慕之蟬一邊rua宛小君一邊跟南可綿天南海北的胡扯中過去了。 到了傍晚,驟雨初歇,南可綿頂著一襲風雨從劇組回來,本干凈的球鞋沾了一圈泥。 回來了。坐在圓桌前的慕之蟬道,頭頂上的偏黃燈光投落在他的臉上,柔和了面部輪廓。 等很久了嗎?南可綿將戴在頭上衛衣帽子向后一撥,令幾縷黑色碎發輕輕散落在了眼前。 沒有,你滿共也就去了不到二十分鐘,這么快就開完會了?慕之蟬將蓋在餐盤上的保溫蓋一一取下,而這些菜一半是南可綿做的,一半則是出自宛遺君之手,只是剛做完南可綿就去劇組開會了,說讓他先吃。 慕之蟬并不是太餓,所以就打算等等南可綿,待他走后就去廚房找有沒有多余的盤子可以把菜罩上,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了。 所以別說這雖是陰婚婚房,但各種東西還是很全的。 其實也沒商討出什么結果,就光看他們吵架呢。南可綿嘆息道,坐在慕之蟬身側拿起了筷子。 而紅衣墨發的宛遺君則坐在慕之蟬的另一側,垂眸用筷子夾起一塊糖醋魚放到餐碟里剔刺。 慕之蟬用余光看見了,不禁回想起這只千年厲鬼熟稔的洗手作羹湯的場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觸動。 不是跟你說讓你先吃嗎?南可綿用公筷夾個拔絲紅薯放在他餐碟里。 等等也無妨。慕之蟬道,剛咬了一口拔絲紅薯就被宛遺君換了餐碟一小碟剔完魚刺的魚rou。 吃。宛遺君言簡意賅道。 好,謝謝。慕之蟬扯了扯嘴角,又夾了塊魚rou塞進嘴里,結果下一秒南可綿就給他夾了一塊粉蒸rou。 慕之蟬抬眸看向南可綿,隨即他就收到了對方一個燦爛的微笑,他頓了頓,默默把那粉蒸rou給啃了。 宛遺君未曾言語,只是再度將南可綿的餐碟撥開。 接著,慕之蟬就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個餐碟里堆的東西越來越高,木然的想:這一人一鬼怎么就那么幼稚? 是夜。 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陰涼的晚風拂過樹梢,吹的葉片簌簌作響,再加上時不時傳來的貓叫,跟嬰兒哭聲似的,聽起來十分滲人。 地窖里的溫度很低,幾個白熾燈泡懸掛在頂部,投射出來的光亮安靜的照在地窖中央放置著單人床上,而床的周邊則放著略顯破舊的醫用儀器,看起來與這地窖十分違和。 只見那床上躺著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他雙目閉合,四肢被綁,看起來差不多二十來歲。 老宛,這次的貨來的有點晚啊。一名肌rou虬結的男人唇邊叼著跟未點燃的煙道。 近幾年村子都沒有出去的年輕人,不好下手啊。老人粗嘎的嗓音響起,杵著拐杖站在陰影處。 可這位看起來倒并不像你們村的人。何忠飛似笑非笑道,高大的身材在這地窖中彰顯出了愈發強烈的壓迫感。 他確實不是村里人。老人不緊不慢道,可那又如何?我給你帶來人,你從他們身上拿走該拿的器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別的不用管,我來收尾。 也是,老宛你收尾這么多年也沒被抓到過,確實很有一手。何忠飛戴上醫用手套,將架在病床上方的燈調低了些,拿起旁邊托盤上的手術刀。 那個女娃子的器官你們啥時來取?老人冷眼看著何忠飛用刀輕而易舉的劃破那年輕人的皮膚,很快地窖里就彌漫起了血腥味。 后天老趙過來取。何忠飛漫不經心的回道,又閑聊似的說:有個富豪的女兒不能生育,花大價錢要買一個健康的子.宮,好在你這有貨,省了我們強行擄人的力氣。 取完大致收拾一下,每次都弄得血呼流啦的,涼風一吹那血一干,真是忒難擦。老人冷哼一聲,背著手拄著拐杖向臺階走去。 知道了。何忠飛隨口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