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但反觀南可綿就跟沒事人一樣,臉不紅氣不喘的,讓慕之蟬對這位比他矮半個頭的小朋友刮目相看。 為什么要跑呀?南可綿眨了眨眼睛問,聲音中帶著鼻音,聽起來有點奶。 有點冷,跑一跑熱熱身。慕之蟬一本正經的瞎扯,欣喜的感到那股邪門的涼意已經在不知不覺消失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古樹外凸的樹根上,拍拍身側道:來小綿羊,坐。 南可綿: 于是帶著鴨舌帽的男孩聽話的坐在了他身側,兩只腿敞了開來,看起來又長又直。 你幾歲呀?南可綿看著慕之蟬揪了一根草葉子玩,軟軟的問。 22,你呢?十八了嗎?慕之蟬調侃道。 我24了。南可綿笑容粲然的回道,聽的慕之蟬喉嚨一哽。 竟然比我大?離譜。慕之蟬用草葉三兩下就折好了一只草綿羊遞給南可綿,送你,算是你陪我溜達的報酬。更新最快/ m.q^q717./ 謝謝。南可綿默然無語的接過草綿羊在手里把玩,莫名覺得這人有點可愛,那你現在是在實習?他又問。 對。慕之蟬回道,又看了看南可綿的臉,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活的演員。 嗐,十八線開外的不入流小演員罷了。南可綿擺擺手,將草綿羊小心的塞進衛衣口袋里,隨后又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卷金屬絲,扯出一小節出來后用指甲刀將其剪斷,心情愉悅道:你送我了草綿羊,那我就送你一朵小發發吧。 慕之蟬看著那節銀灰色的金屬絲在南可綿修長白皙的手指中翻轉纏繞,不一會兒一朵精致的金屬花便呈現在了他眼前。 給。南可綿彎起唇角拉開慕之蟬的手掌,將那朵金屬花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此時儼然已到了傍晚時分,天邊的殘陽如血,大片大片的晚霞鋪散開來,使得葉片上都被投落了一層橘光。 手藝不錯。慕之蟬贊嘆道,拿起這朵金屬花觀察著,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是我jiejie教我的。南可綿望著身邊人的側臉緩聲說道,眸光溫軟。 那她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慕之蟬抬眸對上了南可綿的眼笑了起來。 為什么這么說?南可綿頓了頓問。 感覺。慕之蟬思忱道,隨即又補充一句:當然,你也很溫柔。 聽此,南可綿笑了起來,連連搖頭低聲道:不,我可不溫柔,溫柔的是你才對。 就在南可綿的話音剛落,一抹冰涼的水猛的滴落在了慕之蟬的臉頰,令他下意識抬手一抹,結果,他看見了滿手的猩紅,頓時喉結滾動,瞳孔驟縮。 草!那根本就不是水,而是濃稠的血! 「你怎能對他人笑?」 下一秒,他的耳邊傳來了這樣一道鬼魅低啞的話語,帶著森森寒意和死氣,聽的他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冷汗在頃刻間布滿了前額。 作者有話要說:美人效果是蟬蟬在夢里自帶的濾鏡 救命命,是什么讓我的小可愛們腦補了一米九壯漢在跳舞捂臉,這,啊這雖然我想說每個劇本體型也是有偏差的,但,對不起我也有畫面了qaq,泥萌是魔鬼嗎orz 第47章 劇本三(四) 這一刻,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面前的南可綿也變得虛幻起來,只有耳邊那道奇詭的男低音清晰的可怕。 慕之蟬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他想對南可綿喊快走,但奈何又像是鬼上身了一般,說不出話,也做不出動作。 下一秒慕之蟬便被這看不見的東西桎梏著雙手撲倒在地,這時,他才看見了頭頂上方的古樹已經變成了枯樹,有殷紅黏稠的黑紅血液順著黑色的枝條流動,滴落,傳來濃郁的血腥氣味。 慕之蟬能感受到有陰冷濕滑的東西緩緩撫過他的下唇,它低沉沙啞的話語像是古老神秘的咒語,一遍又一遍的在耳畔回蕩。 「你的眼中應只有我。」 「你的笑容應只對我展露。」 又有一抹陰風鉆入了他的月要月復部位,緩慢的在上面流連攢動,傳來的感覺冰涼刺骨。 「其他人,都不準。」 「若再有下次,我會要了他的命。」 慕之蟬睜大眼,內心不僅震驚而且錯愕,顯然是第一次聽見這么霸道無理的話,一時之間除了臥槽他還真不知該說什么,可又說不出話,就很憋屈。 慕之蟬!?慕之蟬!南可綿望著眼神突然變得渙散起來的青年,語氣焦急的喚道。 慕之蟬悚然回神,怔愣的望著南可綿的臉,而后就想起了那鬼先前對他說的話,頓時就移開了視線。 我沒事,剛剛突然有點頭暈,或許是低血糖。慕之蟬低聲解釋道,身心俱疲的捏了捏鼻梁,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得回去工作了,謝謝你陪我。 沒事。南可綿看著慕之蟬站起身,在對方剛要邁步離開的時候他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拽住了那人的衣角。 嗯?怎么了?慕之蟬回過頭來問。更新最快 以后我還可以去找你嗎?我們劇組會在這里待上差不多三四個月的時間。南可綿也站起身,滿懷期待的詢問一句。 我不住這里,明天就回泱湄鎮了。慕之蟬摸著鼻子道,看著南可綿的臉從一開始開心期待變得失落皺巴巴,又忍不住補充一句:可以打電話的,你要是拍完戲回到鎮上我也可以去找你,只是我需要先給你挑明我的職業,我是位遺體化妝師。 遺體化妝師?就是給死人化妝的?南可綿湊近他稀奇的問。 慕之蟬:對。 令人尊敬。南可綿笑了笑,拿出手機道:手機號? 慕之蟬報了一串數字后又對南可綿揮揮手,就回到了村長家里。 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偶爾能聽見雞鳴犬吠之聲,飯香隨著晚風漂浮。 慕之蟬看都沒敢看那白玉棺材一眼,悶頭就跑進了平房里,差點跟宛禮撞上。 誒小慕,你去哪了?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怎么都不接?宛禮笑著問道。 于是慕之蟬這才掏出手機發現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宛哥,手機靜音了,是有什么事嗎? 其實也沒什么,已經解決了,之前本想找幾個小伙子把這棺材搬到婚房。宛禮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又道:到點了,可以收拾一下東西過去給亡者化妝了。 慕之蟬:好。 說實話,他現在已經徹底佛了。 自從摸了那棺材就被鬼給纏上了,也就是說,那鬼應該就是棺材原主人,本來確實是害怕恐懼的,但不知是不是由于被嚇過勁了,以至于他現在的心境祥和的一批,離六根清凈就差那么一點點的距離。 于是一行人就背上背包,跟著宛禮向婚房的方向走去,待他們離開后,村長宛國富站在院門口望向他們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 村長,這樣能行么?宛大劉擔憂的問道,這棺雖是在村里挖出來的,但里面裝著的倒并不是咱村的人,而且那尸體穿著還那么奇怪 可這五年并沒有出去打拼的年輕人,所以怪就怪點吧。宛國富蒼老的面龐被屋內窗戶投落出的燈光打的半明半暗,時間緊迫,也顧不了那么多了,陰婚儀式必須按期舉行,否則可是會降下禍端啊 宛大劉聽的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但他是個頭腦簡單的粗人,因而也并未多說什么,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 晚上的宛家村是有些寂靜的,除了各個平房亮著的燈外,小路附近皆是黝黑一片,慕之蟬一行人只能開了手機手電筒來照明。 這婚房是專門用來舉辦陰婚儀式的地方。宛禮解釋一句,推開刻有精美雕花的木門,按下燈的開關后便招呼著他們走了進去。 慕之蟬一進門就望見了停放在大堂中央的白玉石棺,石棺前方則是一個擺放貢品的祭臺,上面放有香爐和水果糕點之類的東西,至于祭臺后則是一個兩米多高的黑色雕像。 那雕像是一個面目含笑的女人,它頭生犄角,雙手中扯著無數紅線,從遠處望去就像是有一大團雜亂的纖細血管掛在了上面。 夏可苗顯然被那雕像嚇了一跳,可當她湊近了血管看才發現那僅僅只是糾纏在一起的紅毛線,頓時呼出一口氣。 這就是我們村信奉的鬼姻神了。宛禮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三根香插到了香爐里,后退三步虔誠的拜了三拜。 慕之蟬他們沉默的望著宛禮拜神,盡管大堂內燈火通明,但眾人就是感到陰風陣陣,幾絲寒意蔓延到了神經末梢。 李乾飛和夏可苗不動聲色的往慕之蟬身邊靠了靠。 話說,是不是需要開棺啊?李乾飛小聲問了一句,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對,不開棺你怎么給人化妝?宛禮好笑道,隨后又安撫道:沒事,這棺先前村長他們都做過儀式告知過的,棺主人不會怪罪你們的。 夏可苗做好了心理準備應道:好,好的! 你們兩個小伙子誰過來搭把手?宛禮走到棺槨的底端,抬手放在了棺蓋下方。 李乾飛下意識就說:慕哥力氣大。 慕之蟬對他投以死亡凝視: 李乾飛于是干笑且心虛的錯開了視線。 慕之蟬收回目光也沒在說什么,沉默的走到棺槨的另一端站定,待宛禮喊了123后二人一起發力,將那棺蓋小心翼翼的抬放到了地上。 夏可苗湊近后探頭一看,頓時就睜大了眼,呢喃自語道:我天 李乾飛也湊了過去,猛的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難不成遺容太嚇人?宛禮疑惑的問了一句,直到他看見了棺內人,不禁驟然沉默。 慕之蟬看到眾人這個反應已經做好了棺內人面目全非的血腥場景,可當他望進棺內的那一刻,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重重一跳。 那是一位身著紅底金紋漢服長袍的男人,半掌寬的暗紅腰帶墜著一枚環形玉佩,蒼白修長的手指交叉置于腹部,散落在胸前的烏黑長發上落著幾朵風干的梅花。 當慕之蟬的目光挪移到他的面龐時,不由呼吸微窒。 斜眉入鬢,薄唇高鼻,盡管他面色蒼白嘴唇青紫,可仍有股冷峻之意撲面而來,會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一柄斜插在雪山之巔的寒劍,下一秒就會錚聲出鞘,取你性命。 這,確定是現代人而不是從某個古墓里盜出來的?夏可苗咽了口唾沫問。 古墓的尸身哪能保存的這么好,就跟剛死沒多久似的,而且衣服還很新。李乾飛回道,甚至是有點想拿手機出來拍照。 宛禮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接著他沉默走到門口給村長打了個電話。 而慕之蟬卻覺得棺中人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而當他的目光掃過在尸身的衣服花紋與脖頸處的傷口時,腦中猛的閃現出了幾個場景,不禁面露驚駭的后退幾步。 這,這難道是他夢里的那個紅衣美人!? 可怎么感覺跟夢里看見的不太一樣眼前這位給他的感覺更像是尖刀利刃,或是雪夜寒潭。 難道是由于當時夢里自帶某種朦朧美感濾鏡,又或者是摘下了覆在雙目間的紅紗的緣故? 苗苗,別鬧。李乾飛感到有一只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腰,不禁小聲的低語一句。 嗯?我干什么了?夏可苗不明所以的抬眸看他,于是李乾飛這才發現夏可苗的雙手都拿著東西,根本沒手去鬧他。 那此時撫在他后腰上的是什么? 一想到這,李乾飛瞬間渾身都毛了起來,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什么東西?一滴水落在宛禮的發頂傳來濕潤陰涼之感,他一邊摸著頭發一邊掛了電話,轉身對他們道:跟村長確認過了,是這個棺沒錯。 夏可苗卻突然驚恐的瞪大眼,像是看見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臉上血色盡失,顫抖著手指著宛禮的肩,道:宛,宛哥你背上的,是個什么東西? 宛禮一怔,剛一扭過頭就對上了一個身材短小,頭顱奇大的玩意兒,它咧著嘴露出一排滲著血的尖牙,雙目凹陷猙獰,皮膚透明的可以看見蠕動的暗紅色內里,像是腐爛的血rou。 但下一秒,他卻神情驚恐的直直倒了下去。 而等他倒下夏可苗才發現,宛禮的整個人已成了空殼,僅僅只留下了正面的一張人皮,其內臟骨頭什么都早在不知何時被啃食殆盡了。 啊!!!夏可苗凄厲的叫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我現在碼字時也滿腦子的紅衣壯漢了..tvt,嚶 感謝在2020060420:31:232020060423:11: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啾啾2瓶;木風蕭蕭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劇本三(五) 人在極度恐懼下會分有兩種反應。 一是驚聲尖叫身體僵硬無法動作;二是像慕之蟬這樣的只想趕緊弄死那玩意。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旁邊的墻壁前立著個鋼叉,想這或許應該是村民干農活拉下的,此時剛好可以成為一把趁手的武器。 夏可苗還在尖叫,手腳發軟眼淚橫流,只能死死攀著身邊的李乾飛,可殊不知李乾飛也冷汗津津,一動不敢動,因為那個覆在他腰上的手還在! 嗖! 鋼叉被慕之蟬猛的投擲過去,準確無誤的插上了那鬼東西的腦袋,只聽呲噗一聲,怪物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慘叫,面目猙獰就向他撲來 只是沒到近前,身后那黑色雕像手上的紅線像是突然活了過來,直直纏上了怪物的身體,而后猛的收緊,隨即那怪物就這么被紅線勒割成了惡臭血腥的爛rou,簌簌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