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又搶走和親的九郡主啦 第32節(jié)
少年意料之中地搖搖頭,根本沒對九郡主的提議抱有希望。 整個無極島都沒有當鋪,因為無極島的人極其富裕,不需要、也不想開當鋪,無極島的居民非常隨意,開鋪子也只是因為有錢到極度無聊,便以此打發(fā)時間,只有極少數(shù)人喜歡與外界之人打交道。 無極島除了沒有當鋪,也沒有戲園子與雜耍之類的,這些有錢人無聊的時候自然會去海域外城湊熱鬧看耍戲,很少有人愿意做這種取悅他人的事。 就連島上唯二的客棧與酒樓,也是經(jīng)過島主同意的外來人建起來的,島內(nèi)的居民才不屑做這種除了能賺錢就沒有別的好處的麻煩事。 九郡主搞明白個中緣由的時候,羨慕得想要流淚。 有的人在外面風餐露宿頓頓吃素,有的人卻因為太有錢而特地開鋪子抬高價欺負買家尋樂子。 九郡主非常后悔,在少年被城門口的姑娘們圍堵的時候沒有出賣他的色相換銀子,現(xiàn)在再回去試試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少年沒好氣地敲了下她腦瓜子:“把你腦子里不靠譜的想法收收,敢賣了我,你就死定了?!?/br> 九郡主狡辯:“我怎么會做那種事呢?” 頂多就是先賣了他,然后再把人搶回來,總之不論怎么樣先賺一筆就對了。 少年早就看透她的本質,懶得繼續(xù)這個話題,抬腳走進客棧。 九郡主緊跟著他進門:“阿月,我們只有一兩銀子,你說夠不夠我們住一晚上?” 如果能住一晚上也好,她可以趁著一晚的時間出去干票大的,她會的東西可多,只要給她點時間,賺錢不是問題。 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少年沒說話,朝她抬抬下頜,示意她去找小二要間房。 九郡主乖乖去找小二,剛將那一兩銀子摸出來時,身后傳來略顯熟悉的聲音。 “區(qū)區(qū)一兩銀子也想住進無極島的客棧?真是笑死人,也不打聽打聽,無極島的客棧一晚至少十兩銀子。” 滿含嘲諷的聲音讓九郡主納悶地扭過頭,饒有興趣地咦了聲。 可巧,說話之人還是她認識的,正是在海上被白癡小王爺?shù)拇策M水里亂撲騰的那位藍衣男子。 不過他上岸之后換了身干凈衣裳,卻依舊穿著藍衣,看樣子這人偏愛藍色。 九郡主頓時對衣裳鋪子里那件價值八兩的藍白色衣裳失去興趣。 瞧見她的臉,藍衣男子莫名哽了一瞬,他沒想到這么快又碰見這倆人。 想起在海上發(fā)生的那件事,藍衣男子原本輕蔑的表情漸漸扭曲,像是尷尬,又像是憤怒。 最后,藍衣男子勉強按捺下心中的羞恥,故作不屑地放下兩錠銀子。 小二揚聲招呼道:“無極玄字房一間?!?/br> 藍衣男子傲慢地瞄了眼九郡主,發(fā)現(xiàn)她面露艷羨,咳嗽一聲吸引她的注意:“若是你們……” 沒等他話說完,就見對面身上掛滿包袱的黑衣少年漫不經(jīng)心扔下一錠金元寶。 小二驚喜道:“無極天字房一間!” 藍衣男子:“……” 黑衣少年目不斜視抬腳上樓,惹來客棧里許多艷羨的目光。 無極島天字房,那可是用金子堆出來的房。 藍衣男子瞠目結舌,扭頭看向旁邊的少女:“你不是說只有一兩銀子……” 少女的臉上也露出與他如出一轍的驚愕,但很快,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她迅速抱起手臂,同樣不屑地哼了聲。 “銀子是銀子,金子是金子,區(qū)區(qū)一錠金子而已,真是少見多怪。” 藍衣男子:“……” 轉過身背對眾人的瞬間,九郡主的偽裝瞬間破功。 金子! 那么大的一錠金子! 阿月他竟然偷偷藏私房錢? 九郡主忍不住贊道:“藏得好?!?/br> 第31章 “渣男!” 九郡主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少年那錠金元寶哪來的, 只記得他好像做了個從包袱拿東西的動作。 少年看著像大戶人家的少爺,可一般離家出走的少爺不都是窮光蛋嗎?二師父給她的話本子里都這么說的。 況且,他的衣裳襟口被火燎出個洞, 到現(xiàn)在還沒補過呢, 如此節(jié)儉的大戶人家的少爺真不多見。 那他的金元寶從何而來?之前的一路都沒見他用過金元寶。 九郡主琢磨著, 這一路以來, 她和少年幾乎沒分開過, 除了他被南風寨二當家擄走那次。 莫非是那次? 九郡主恍然大悟,卻又有些糾結,那次之后她一直沒問過少年她不在時發(fā)生了哪些事, 她趕到時他衣著規(guī)整,她便以為他沒受什么欺負。 可這錠突如其來的金元寶動搖了她堅定的想法。 九郡主有些不放心, 跟著少年即將拐彎的背影噔噔噔追過去。 小二幫少年推開門。 九郡主顛顛地從樓梯口跑過去:“阿月阿月……” 少年頭也沒回,直接了當?shù)胤词株P上門。 啪地一聲。 興致勃勃的九郡主碰了一鼻子灰。 九郡主:“?” “阿月,”九郡主耳朵貼著門,屈指敲敲,認認真真地說,“阿月你把我落在外面了?!?/br> 里面?zhèn)鱽砺曇簦骸澳蔷屠^續(xù)落著。” 九郡主:“???” 九郡主不可置信:“阿月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里面的人不吭聲。 九郡主反思道:“你一定嫌棄我花錢如流水了對不對?可我就是喜歡漂亮衣服, 我也不想老是買買買, 可它們都好好看,都好適合我,不買的話我會覺得對不起漂亮衣裳呀。” 里面?zhèn)鱽磔p哼。 九郡主繼續(xù)反思道:“你是不是還嫌棄我老是捯飭你頭發(fā)?可你頭發(fā)摸起來就是比我的舒服,我想學編辮子嘛,好吧,早上我不該偷偷給你辮子尾巴系蝴蝶結……” 里面?zhèn)鱽磬吐暋?/br> 九郡主真誠反省道:“阿月阿月,你聽我說,對不起, 這一路我不該在你睡著的時候故意用樹葉撓你,也不該把你丟在姑娘堆里害得你差點被人扒了衣裳,更不該丟給你七八九十個包袱讓你一個人背……” 里面?zhèn)鱽砝湫β暎B帶著杯子落桌的細微聲響。 九郡主豎起耳朵:“阿月?阿月你是不是在喝茶?阿月我也好渴啊,阿月你理理我呀?!?/br> 一聲聲不耐其煩的呼喚叫正欲離開的小二不由側目,心說這倆人究竟什么關系?看著親近又不像是很親近,若是真正親近的關系,那男子怎么會將水靈靈的姑娘家狠心關在門外? 可若不親近,他二人之間又有一種微妙的別人都無法插進去的氣氛。 小二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想看后續(xù)。 九郡主額頭抵著門,一邊不厭其煩地敲門,一邊委屈巴巴地呼喚:“阿月你是不是嫌我煩了?你要是嫌我煩,你就直說,我保證以后少說話。你現(xiàn)在不讓我進去,我只能去外面露宿街頭,無極島的夜晚沒有外面的冷,蘇大夫說我身體倍兒好,我一定不會得傷寒的……” 里面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九郡主頓了頓:“阿月,我走了?” 里面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九郡主揚聲:“阿月,我真走了?” 里面的人依舊無動于衷,穩(wěn)如泰山。 九郡主:“我真的真的走了!” 九郡主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和少年分道揚鑣,他嫌棄自己把錢花光,現(xiàn)在他有錢了就不理她了,甚至還壓迫她去露宿街頭。 可惡,渣男! 二師父說得對,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渣男! 九郡主超級生氣。 恰在此時,樓下的藍衣男子昂首挺胸走了上來。 “哈,方才在樓下叫得那么囂張,結果還不是被關在門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人家愿意搭理你嗎?” 藍衣男子不甘心被金元寶羞辱,忍痛花了大價錢也包了一間天字房,剛從樓梯上來就看見那討厭的綠衣女子如此低聲下氣,毫不留情嘲笑道:“早就看出你是個窮光蛋,以為傍上有錢的男子便是攀上鳳凰枝,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姿色?!?/br> 九郡主緩緩扭頭。 藍衣男子可不會被她嚇到,像只打鳴的公雞從她面前三搖四擺走過去,站在隔壁的房門前,炫耀地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天字房哪是你這種土了吧唧的女人住得起的?勸你還是去外域的乞丐廟擠擠過夜吧,外域才是你這種人的歸處,少在島內(nèi)丟人現(xiàn)眼。” 九郡主本就碰了一鼻子灰,這會正苦惱該如何發(fā)泄一下,一聽藍衣男子這話頓時樂了,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沙包么? 不打白不打。 于是她張口就來:“哦喲,聽這位公子這么說,您倒是超級無敵厲害哦?我瞧著也是,公子你氣宇軒昂,魁梧有力,與外面那些個白斬雞真真是萬分的不同?!?/br> 藍衣男子被她似真似假的一番褒獎搞得有點蒙,她是在夸他?她聽見他嘲諷她,她還能夸得出口? “你……” 話沒說完,就聽九郡主叭叭叭瘋狂輸出:“不不不,話也不能這么說,這么說可算是侮辱了白斬雞,畢竟即便是白斬雞,也是會鳧水的白斬雞?!?/br> 說到這,她故意挑剔地將那藍衣男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與鄙夷,意有所指道:“不像某些徒有其表的老公雞,除了吃喝睡就只會打鳴,尤其是落進水里的時候,打出來的鳴更是又響又亮,連荒原的狼聽了都會自愧不如?!?/br> 這下子哪怕是藍衣男子也能聽出來她是在嘲諷他,頓時握緊手中新買的劍,怒不可遏:“你胡說什么!” 九郡主眼皮一抬,冷嘲熱諷道:“我是不是胡說老公雞自己心中不清楚嗎?該不會是早上掉水里喝得太飽就忘了吧?這樣可不行,喝水還不忘打井人呢,不能因為自己是雞就故意忘記報恩啊,這不是白眼狼么?哦不對,白眼狼也會嫌棄老公雞的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