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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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只是普通的人類。即使家室不錯, 祖上也沒有妖怪血統(tǒng)。 但他看見羽衣狐的時候,卻開始胃痛了起來。 那種無所適從,不由自主想要躲避的感覺, 確實和他對那個對他過度關愛的母親所帶來的如出一轍。 手里的三色丸子都不香了(好像沒有香過)。 太宰治試探著問:jiejie你是? 羽衣狐冷若冰霜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笑容: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五條悟:你確定?他現(xiàn)在可不記得你, 我打死你他可不會阻攔。 太宰治:我原本也阻止不了你吧? 還是可以的, 如果你跟我撒撒嬌的話,我就放過她了。 羽衣狐狠狠地皺起眉,抑制不住的殺意。 但這幾個月她和五條悟打架的次數(shù)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她就沒一次贏的。 最終她只是冷笑著說:你能養(yǎng)好他? 五條悟:我把他養(yǎng)得很好。 他需要進食的,不僅是咒力, 還有怨念,也就是負面情緒。 別人已經(jīng)提煉過的咒力可以類比為電量,負面情緒的積累則提高的是容量。 五條悟只能提供前者,前期還行,一旦太宰治的咒力達到臨界值, 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他再喜歡太宰治,也不可能帶著對方去作惡。 五條悟立刻清楚了她的意思。 咒靈和咒術師確實有很大的不同,前者殺戮的沖動源自對力量的渴求。 別人的詛咒是最好的養(yǎng)分。 他很不高興地皺起眉,收緊了抱太宰治的手。 理智上明白讓太宰跟羽衣狐走是最好的選擇,情感上則是非常不愿意。 好容易才找回來的。 一想到要放手,就有些壓抑不住情緒了。 您接受兒婿上門嗎? 為了讓對方答應,五條悟還勉為其難得承認了對方老母親的身份。 羽衣狐的聲音仿佛浸著寒泉:滾。 搞養(yǎng)成,想都別想。 拉拉扯扯近一個小時,五條悟最終還是把太宰治交到了羽衣狐的手上。 太宰治表面上依依不舍,心里樂開了花,在他離開之后,吧唧一口親在羽衣狐的臉上,喊:jiejie真漂亮! 去而復返的五條悟: 誰都親,就TM不親他。 把從夏油杰那里打劫來的咒靈球塞了一盒進太宰治的兜帽里,某人氣呼呼地走了。 羽衣狐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太宰,感到有些好笑。 形容一下太宰治被有錢有權有一群小弟的富婆當兒子溺愛的感覺:爽。 太爽了。 這才是他應該拿的團寵劇本,讓五條悟見鬼去吧。 坐在荒骷髏高高的腦殼上,靠著中島敦牌老虎靠枕,被習習的晚風吹著,長到十歲的太宰治眺望遠方下墜的夕陽,心生無限的暢快。 就差一壺酒了。 羽衣狐禁止他飲酒,理由是他未滿十二。 她別的時候不太聰明,他一謊報年齡就被看出來了。 太宰鐮鼬帶來的風里卷著羽衣狐對他的呼喚,太宰治往門口看去。 見到了面帶喜色的羽衣狐,一大群邪惡的妖怪和一位弱小的人類少女。 并不是所有的人類都能夠像五條悟那樣不把妖怪放在眼里,大部分見到妖怪都只有受迫害的份。 身為咒靈的他對人類無法產(chǎn)生憐憫,但也無法接受去吃人。 生理和心理雙重的。 原因可能要到他想起自己怎么死的時候才能知道。 荒骷髏聽見羽衣狐的聲音非常激動:少主,是羽衣狐大人在喊你。 說著就要站起來去迎接羽衣狐。 荒骷髏是身體和心理雙重意義上的沒有腦子,他這個突然的動作差點兒把太宰治和中島敦都從高空甩到地上。 白虎叼著太宰治的領子,拼命在骨頭架子上跑,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在不停地往下滑。 羽衣狐見狀伸出尾巴把他們接下來,然后恨鐵不成鋼地說:荒骷髏,你就不能長點心嗎? 荒骷髏:點心,什么點心?您是說這個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小巫女嗎? 其他人: 算了,沒救了,隨他去吧。 日暮戈薇被妖怪們五花大綁地押著,本來心里充滿了惶恐不安,在看見了從白色的大尾巴里掙扎出來的小少年和老虎之后,卻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甚至覺得很可愛。 太宰治兩手勾住羽衣狐的大尾巴,下巴無意識地蹭著毛絨絨,好奇地問:您抓這個jiejie干什么?我不吃人類的哦。 哇,不吃人,好生的清純不做作。 羽衣狐:你要不勉強一下,她的靈力很強。 日暮戈薇干笑兩聲:這種事情還是不勉強的吧。 太宰治用力點頭:勉強不了,活的一口吃不下,死了的看見會吐。 戈薇: MD看錯你了,妖怪窩里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那就可惜了。羽衣狐對此倒沒有很意外,捏著日暮戈薇的下巴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突然伸手穿過了對方腹部掏出了一顆珠子。 日暮戈薇當場疼暈過去。 羽衣狐看看太宰治可可愛愛的臉蛋,還是用手帕擦了擦珠子再遞給他:吃了它。 太宰治在看見它的一瞬間就有點挪不開目光,直覺告訴他,他吃了這玩意兒要不了多久就能長成完全體,恢復全部記憶。 甚至會比最強的時候還要強很多。 但他還是謹慎地問:這是? 四魂之玉,傳說中能夠實現(xiàn)任何愿望的寶物。實際上只是巫女,妖怪的靈魂力量和無數(shù)怨念凝聚成的妖物。 羽衣狐的笑容很是譏誚:事實上世代保存它的巫女只會獲得不幸。 太宰治聽懂了:濃縮果汁糖? 她:可以這么理解。 呵。 一看就是跟五條悟學壞了。 沒有再多猶豫,太宰治嗷嗚一口把四魂之玉吃掉了。 這比果汁糖得勁兒。 在好心地治療了日暮戈薇的傷口之后,太宰治陷入了長久的沉睡。 羽衣狐把他放在窗外有櫻花的房子里,希望他醒來的時候,還能看見盛放的櫻花。 最強的咒術師一生都會很忙。 弱小的家伙總是會遇上無法解決的困難,然后大聲呼救。 聆聽到呼救且尚有余暇的五條悟不吝嗇于花費力量和時間去救人,連或真誠或假意的感謝都無暇去聽。 因為他要把閑暇的時光花到自己喜歡的事情上。 譬如他最近喜歡坐在窗邊看窗外的櫻花。 太宰睡覺的窗外也有這樣一株高大的櫻花。 但在妖力的維持下,那棵櫻花樹四季盛放,美不勝收,他院子里的這棵花已經(jīng)落了大半了,淺薄的粉色已經(jīng)無法遮掩凌亂交叉的枝干。 如果到花全部落下的時候,太宰還沒有醒,他就去叫醒對方。 想到這里,他甚至有點想要直接把櫻花樹花瓣全搖下來。 要忍耐。 他告訴自己。 太宰現(xiàn)在很安全,而且很快就會長大,會恢復記憶,會想起他。 也可能會不再像之前那樣依賴他,率直地表達喜歡。 把花一次性搖下來還能方便打掃。 從來不打掃花園的五條悟又想。 有大膽包天的家伙在此時潛入了最強的宅邸,翻過高高的墻,跳到櫻花樹的枝干上,再落到地上的時候,蓬松的頭發(fā)上落了好些花瓣。 潛入者機警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輕巧又不失敏捷地跑到窗前,筆直細長的腿擠開窗臺上的盆栽,跪坐著輕輕敲響了窗戶。 五條悟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男朋友悄悄來訪,為了避免被家長當場抓獲而不得不小心又小心的女子高中生。 盡管這個聯(lián)想很搞笑,但他還是不由生出一股緊張刺激的感覺,動作非常輕地打開窗戶,不幸撞掉一盆花發(fā)出聲響時還慌張了一下。 他本打算按照套路說一句今天我家里沒人,高興又羞澀的表情都做好了,卻被對方一句話給搞得失去笑容。 從羽衣狐那里偷跑出來的太宰治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我覺得我的性取向是可愛的小姐,為什么你卻是個男的? 在突然死掉的氣氛中,五條悟堅強地呼吸,作出了自信的回答。 第一卷 第56章 五條悟抓著太宰治的手就給他從窗臺拉了進去。 一邊把人牢牢地按在懷里, 一邊誠實地說:其實你還沒有答應和我在一起。 太宰治有點不可置信:根據(jù)外界傳說,都快到我倆結婚一周年紀念了。 他說完之后又嘖嘖兩聲:結果你居然連親都沒有親到。 五條悟:是你的問題。 因為我喜歡你?太宰治歪了歪頭,倒是能夠猜到一些未來的自己的想法。 五條悟給他放到沙發(fā)上, 虛心求教:展開說說。 很難想象我會活到二十二歲啊。太宰治若無其事地說出可怕的話來, 雖然目前你看到的我還在考慮該怎么活下去,但我清楚地知道,絕望總是會來的。 這個時候的他剛剛有了和森鷗外叫板的資本, 恍然發(fā)覺自己好像可以帶著重視的人一同活下去。 所以在嘗試著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樂觀起來, 積累的情緒依然在填充黑夜, 對未來只感到無望茫然和害怕。 這已經(jīng)從習慣變成本能了。 他的性格是不是很惡劣?如果既沒有死去,也沒有做出改變的話, 我估計會開始思考毀掉些什么了。 然后怕會傷害到重要的人, 便極力地忍耐和克制,才不會變成癲狂的魔鬼。 然后一點點地把痛苦和絕望積累起來。 哪里有精力去好好地喜歡一個人呢? 我覺得很可愛啊。五條悟給出了真心的答案,性格跟我很合得來。 抑郁起來的情緒在詭異地停頓之后四散而去, 太宰治熱情地摸著五條悟的手:我覺得我們兩個聯(lián)手, 可以每天都玩不重樣的。 五條悟握住他的手, 也很熱情地回應:對對。 太宰治激動了起來:最近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玩的事情? 你有想法來高專讀書嗎? 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想和我一起去害人,而是想害我。 太宰治甩開他的手, 說著就要離開。 五條悟不值得。 就知道騙他上學。 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而已。五條悟動作迅速地黏上他,低聲撒嬌, 我總不能放著學生不管,當然更不想讓你一個人呆著。 我還有敦。 能玩的地方有很多,就不想去學校。 那我再請個假。 總不能放著學生不管?太宰治挑眉用他的話問他。 五條悟沒有心理負擔地說:惠他們都已經(jīng)是成熟的大孩子了,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而從他的氣息來看,他很快就會恢復到十八歲的狀態(tài)。 太宰治是在十八歲死的。 門外傳來一陣濃烈的妖氣, 鐵質的大門被敲得哐哐響。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產(chǎn)生了不合理的心虛。 太宰治: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嗎? 小時候的他還好,現(xiàn)在的他實在有點受不了羽衣狐的過度關心。 害怕。 五條悟給出了建議:去你家。 太宰窮得只剩下美色治驚了一下:真令人驚訝,我居然還有家。 你后來還成為了心理醫(yī)生不是么? 這我也很驚訝,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成為森先生那種衣冠禽獸。 大家都夸你善良。 我差點就相信了。 兩個人收拾收拾,悄悄地跑了。 而被遺忘的敦敦就站在羽衣狐的旁邊,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太宰治誠邀五條悟晚上和他一起睡,不料遭到拒絕。 五條悟非常難過但又意志堅定地說:你現(xiàn)在還是個未成年啊!我要在我變成禽獸之前控制住自己。 太宰倚靠在門框上,聞言挑起眉:突然想把你這段話錄下來發(fā)給森先生。 黑手黨里的人普遍早熟,十七歲沒什么不能干的,中原中也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會喝酒抽煙,他這個時候也交過好些女朋友。 沒想到五條悟看著是個沒有下限的,居然還知道不能對未成年下手。 五條悟想起某黑手黨首領那糟糕的愛好,警覺地問:他沒有對你做過什么吧? 除了壓榨我的勞動力,給我造成精神傷害之外,你擔心的事情全都沒有發(fā)生。 這個世界的他和森鷗外的關系格外的差。 作為首領的某人給他的任務是一個挨著一個,甚至很多時候同時委派好幾個。 他007起來比五條悟還忙。 需要我去打他一頓給你出氣嗎? 這倒不用,我給他添的堵也不少了。善良的太宰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們改天找個理由給他的大廈砸了吧。 五條悟會意地點頭:你實在是太善良了。 愉快地交談了兩句之后,太宰治關上了自己的房門睡覺。 每時每刻都有新的記憶涌入他的腦子,像是陳舊的灰燼和塵埃,每樁每件都如他預料那般壓抑和無可歡喜。 記憶和現(xiàn)實交疊沖突,對他來說,確實應該通過睡覺來緩和。 但又想要看著五條悟,做些什么都好,只要看著對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