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嚇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躲在外邊只看見了五條悟脫衣服和太宰治關窗子的虎子和惠:哦豁。 他們還需要等嗎? 你覺得我穿哪件比較好? 五條悟左手一件藏青色印海浪紋的和服,右手一件黑色印云紋的。 他慣常穿淺色和服,因為這樣會在那群板著臉的老頭子里格外顯眼,一看就和他們不是一伙的,但早上的事情讓他暫時不想看見白色的。 反正他年輕又好看,長得又高,什么時候都鶴立雞群。 你這是要去見小姑娘?太宰治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有點欣喜。 無論干啥,能別來煩他就行。 五條悟:去見家族的死對頭。讓他們看看我貓狗雙全,生活美滿的樣子。 太宰立刻警惕起來:你不要老是打敦的注意,我是不可能拿他還債的。 明明是他憑本事騙的錢,現在居然變成了負債。 手里的軟飯都不香了。 債還是要本人還。五條悟意味深長地說,自己選了黑色的那件。 太宰穿白色有種騙人的溫柔,實際上他好像更喜歡穿黑色。 咒術師穿黑色是為了遮蓋打斗痕跡和傷口,以及隨時送別死去的人。 他也是出于同樣的原因嗎? 不對,不能被某人的情緒帶進去,還是按照他的思路來。 做點讓他高興的事。 太宰治冷漠地看著他換上衣服,抓了兩下頭發,把自己搞得人模人樣的,就打開門走出去,然后他十分自然地走過去試圖把門關上。 被當場拽出了門。 太宰治扒著門框,十分拒絕:你去拜訪別人家,帶我干什么? 帶你去玩嘛,別見外。五條悟一根一根地掰開太宰治的手指,你不想去看看他們對你恨得要死又不得不夸你的樣子嗎? 不,我不想。 踏出這個門,就是五條悟攜老婆孩子去拜訪對頭了。 別逼著我把你按在墻上親。 你真的是越發不要臉了。 雖然但是,太宰治選擇服了。 流言不可信。 哪怕只有他一個人相信事實,他和五條悟也成不了真的。 他默念這句話,終于勉強支棱起來,拿著把扇子走在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之間,試圖假裝自己是咒術高專編外弟子。 被一大波妖怪和咒靈糟蹋過的京都就像是被多種地質災害光顧了一樣,四處都是熱火朝天的搬磚建房活動。 據說除了咒術高專的京都校和五條家,沒有一個地方幸免于難。 五條家當然是太宰治下令放過的。 原因是五條悟曾經說過,五條家的損失會算在他的頭上。 本就貧困的家庭,不能坐視它雪上加霜。 但好像又給某個傳聞添加了證據。 嘆氣。 還是趁早找個辦法搬離這個位面吧。 五條悟串門計劃的第一站,是禪院家。 禪院家比較慘,十屋九毀,廚房沒有一間幸存,試圖去隔壁蹭飯還遭到了拒絕。 但是小輩們好像特別開心地吃起了速食。 禪院真希看見五條悟帶著太宰治他們上門的時候,覺得手里的泡面都變得特別香。 和真依對視了一眼,確認對方眼里也寫滿了八卦之后,她拉著對方躲到了最佳觀戲地點,就等著家主他們出來。 傳承千年的封建家族別的可能不行,講究那是比誰都講究。 即使和五條家勢同水火,對五條悟本人也是恨得牙癢,但御三家之一的面子就是要給。 五條悟是五條家家主,甭管有沒有提前打招呼,只要他親自上門,那么禪院家的家主就得在半路上迎接他。 家主那個性格,肯定還會隨機抓住身邊的人一起出來。 不開心的事情大家一起不開心。 禪院直哉就是那個被抓著一起來的人,臨過來前還挨了他爹一句要是伏黑惠愿意繼承禪院家就好了。 帶伏黑惠過來的還是五條悟,另外一位家族最強術式繼承人。 咒術界本來就講究一個唯血統論。 而一個頂所有的五條悟的出現,更是把唯血統論推上了頂峰。 所有人都在相信,被五條悟教導出來的伏黑惠,會是下一個劃時代的咒術師。 禪院家現在的情況就是,只要伏黑惠點個頭,禪院直毘人就會當場退位讓他當家主。就像五條悟當年那樣。 不可避免地,禪院直哉對伏黑惠抱有殺意。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就被五條悟一句話吸引去了仇恨。 五條悟上前一步,擋住禪院直哉看向伏黑惠的路徑,友好地打招呼:哎呀,這不是禪院直哉嗎?這么久沒見,你還是既沒有長進也沒有繼承禪院家呢~ 唰唰兩刀扎在對方的心上。 這么久不見,您說話也還是這么難聽。禪院直哉呵呵兩聲,沒有再看向伏黑惠,而是繞過他走到太宰治的面前。 這位就是傳說中那位,同時勾引您和羽衣狐的心理醫生嗎?今天一看,確實很漂亮。他貼近太宰治的臉,在對方冷淡中透著點厭煩的神情中更加靠近了一步,言語古怪,托您的福,禪院家是御三家中損失最嚴重的。 太宰治眼神動了動,終于舍得給他一個正眼。 禪院直哉期待著他的反應,便一直盯著他,看著那張無血色的薄唇張開,露出潔白的齒,微微上揚的唇角無端透著冷意。 確實是一個能夠輕易蠱惑別人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在他聽見對方的聲音之前,凌厲的風率先接近了他的耳朵。 良好的戰斗素養使他迅速往側邊躲去,但還是被鋒銳的爪子在臉上留下了頗深的傷痕。 巨大的白虎優雅落到地上,被黑白兩只的玉犬一左一右簇擁起來。 特意通知中島敦要悄悄地潛入,用白虎的樣子突然跳出來嚇別人一跳的五條悟:啊,忘了告訴你,我家最近新添了貓。怎么樣,是不是又威風又可愛?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撇開視線:敦。 真是不學好,干什么跟著五條悟搞惡作劇。不能因為他最近不帶著他玩就去找別人好么。 和玉犬快樂地貼貼了兩下之后,中島敦變回人類的樣子,乖巧地站到太宰治的前側,看捂著臉的禪院直哉的眼神還帶著涼意。 太宰先生好容易出門逛逛,居然就碰上了這種帶著惡意的人渣。 這位大貓暫且可以說是不認識我,那放玉犬打算咬我的惠君是個什么意思呢?破相的禪院直哉心情非常糟糕,把矛頭對向伏黑惠。 伏黑惠維持著酷哥的表情:我養了兩條狗,專門咬流氓。 他旁邊的虎杖悠仁補上刀子:這位先生剛才的樣子確實流氓。 禪院直哉: 他有些難過地轉頭看自己的親爹,發現對方手里的酒已經快喝完。 禪院直毘人喝完最后一口酒,笑了兩聲,問:你這次來,該不會只是想來炫耀你貓狗雙全還有出色的學生和伴侶吧? 五條悟剛想說:是的,順便過來看看你們的笑話。 就聽見太宰治突然開口。 我們來,是想邀請你們一起去一趟加茂家。 禪院直毘人:哦?什么事? 五條悟:啊?我為什么不知道? 前段時間抓到了一個詛咒師,他招認自己通過某種手段,控制了一些咒術師。 加茂家的? 每家都有,只是加茂家是重災區而已。 這個消息像一擊十萬噸的驚雷,哐的一下砸在禪院家的地板上。 禪院家吃瓜的群眾忍不住發出了吶喊:為什么不早說?! 太宰治攤開手:你們咒術界的死活關我什么事嘛,我只是個異能者呀。正好今天出門,所以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伸手幫你們一把。 羂索被夏油杰帶著和他新抓的那幾十個咒靈玩了幾天,然后又被對方捎去了橫濱,侑子小姐的店里多得是道具對付他。 羂索不知道從哪里搞到的新腦子雖然比上一個要靈活一點,但也很快被掏空了。 其他人: 確認過眼神,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魔鬼。 太宰治悠閑地搖著扇子就出去了,五條悟走在他身邊。 禪院直毘人二話不說往門外走,干完飯的禪院姐妹機靈地加入了伏黑惠他們的隊伍,禪院直哉試圖加入他們卻遭到了嫌棄。 連貓都打不贏的人就沒必要過去了。 禪院直哉: 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他帥氣的臉被貓撓破相了的事情,沒有人! 太宰治坐在加茂憲紀搬來的椅子上,翹著腿劃拉手機,光速完成任務趕來湊熱鬧的釘崎野薔薇在一旁抑揚頓挫的念樂巖寺校長給他寫的感謝信。 他身邊圍著東京校的邪惡勢力成員,對面是敢怒不敢言的上層們。 等釘崎念完了那整整一萬字(一個字沒多)的感謝信,他身后人紛紛鼓起掌。 五條悟:看不出來啊,樂巖寺校長的文筆還挺好的。 虎杖悠仁:就是有點太公式化了。 禪院真希:感情不太真摯。 狗卷棘:腌魚子。 胖達:但還挺適合被裱起來放在外面展示的。 胖達的建議(?)得到了東京校成員尤其是五條悟的高度支持,太宰治用勉為其難的語氣說:行吧,我回頭裱在我的心理診所外面。 樂巖寺嘉伸:要不是我身體好我現在就能被你們氣死。 第一卷 第43章 太宰治敢這么囂張是有原因的。 這件事如果是真的, 性質就會非常嚴重,所以第一時間上報給了天元。 天元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上層人都傻了,當即帶著一群人包圍了加茂家, 還沖了進去。 嚇得加茂憲紀以為自己伙同伏黑惠他們瞎搞的事情被發現了, 然后又因為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非常虛的氣息,他第一個被抓了。 太宰治還特別意味深長地說:那個詛咒師名字的發音和你的名字發音一樣呢。 他差點當場被大卸八塊,然后自愿加入了對方的隊伍, 還給太宰搬了凳子。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頓cao作, 把上層們的血壓都氣得險些爆表。 釘崎念完感謝信之后, 太宰治才慢悠悠地給了份名單。 上層:就這? 太宰:就這啊,還是那句話, 咒術師的死活關我屁事, 不要指望我給你們找線索和舉證,愛信不信。 他是個咒靈,當然咒術師數量越少越好, 要不是想給五條悟找點事做, 他都懶得來這一趟。 核實叛徒, 處理后續,重新洗牌勢力,瓜分后續利益。 有他之前的提醒, 這些事情夠五條悟忙好一會兒了。 想到這點,他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 站起來拿過釘崎手里感謝信遞給中島敦,然后往外走去。 你去哪兒?正在看名單的五條悟一把拉住他。 太宰治回頭,滿臉假笑:回橫濱啊。 五條悟張嘴欲言,直接被他打斷了。 我的監管權直屬政府核心部門,您是沒有資格監管我的, 五條先生。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五條悟抿著唇,看著太宰治暢通無阻地離開這里,甚至沒有要回他家收拾一下的意思。 他也住了一段時間,但沒有留下什么私人痕跡。 是打算隨時離開。 和來的時候一樣,太宰治是坐著異能特務科派遣的直升飛機回去的。中島敦他們則是乘坐新干線。 為了避免他作妖,坂口安吾親自來接的。 然后在飛機上對著太宰治一頓苦口婆心的勸說,結果太宰帶著耳機睡著了。 cao心的社畜先生給熱愛作妖的搗蛋鬼蓋上了毯子。 對太宰治來說,能夠睡得著本來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還是讓他老實呆在橫濱玩吧。 太宰治回到橫濱,發現這里的空氣都格外清新。 四處都是他可以迫害的人。 在人群中,某個小個子的靚仔格外顯眼,太宰治直接站原地打招呼:哎呀,中也!這大中午的飯還沒吃就在做任務嗎? 中原中也一腳踹碎敵人的肋骨,勃然大怒:我馬上就能吃飯了,倒是你,居然沒有死在京都。 像我這般帥氣的男子,妖怪怎么會舍得吃我呢。太宰治自戀地撥弄了一下劉海,替我向森先生問好,我有空會去找他玩。 這個世界的他和森鷗外關系并不好,其他世界的他們好歹有層教導者與被教導者的關系作為緩沖,這個世界的他們就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所以他是真的說過織田作和森先生只能活一個的話,活下來的一定是我的朋友這句話。 中原中也極為警惕地看著他:我警告你,我是不會和你一起行動的,絕無可能! 太宰治倒胃口地說:我也不想和你這種空有武力,腦子不好使還蠻橫的家伙呆在一起,蛞蝓都比你這種人可愛。 中原中也總覺得他意有所指,想了一會兒,他笑了。 你不會是和自己的情人吵架了吧? 我沒有情人,沒有! 太宰治的好心情被這句話消磨殆盡,無趣地轉身打算走,想了想對身邊的芥川和鏡花說:你們跟著他去港口黑手黨。 芥川瞪了一眼中島敦,打算說什么,卻聽見太宰說:加油,好好打工賺錢養我。 立刻就充滿了斗志和做任務的積極。 泉鏡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走過去。 太宰治帶著中島敦往家走,一邊走一邊教訓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