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他只是小小地奴役了一下對方而已, 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很禮貌, 只是抱著沒有動手動腳。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他這么好的人! 太宰治見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鬼樣子,心情煩躁地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滾到里面那張床上, 面對著墻自閉。 等安吾來求他出去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對方, 不然對不起他這么大的犧牲。 好心的五條悟決定開解一下嬌氣的欠債人,于是握住對方的肩膀把人摁成平躺,自己坐在床邊開始單方面的聊天。 太宰你真的沒有抱過抱枕嗎? 沒有那種愛好,也不會有人給我買。 抱枕的手感和棉花糖有點像,很棒的!我有喜久福抱枕, 草莓大福抱枕,水信玄餅抱枕之前還送了一個冰淇淋抱枕給惠,你那天晚上應該有看見。你要來一個嗎?要不倆?圓的適合抱著玩手機,長的適合晚上抱著睡。 不要,以及連抱枕都是甜食,你是糖做的嗎? 這里的枕頭居然是稻殼芯子的,差評。不過為什么你后來搬來的這張床會更軟一些?而我來的時候居然只能睡你的床。 人家是世界級珍惜動物,本身還超有錢的龍,你是個什么自己心里沒有逼數嗎?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把你按在墻上親了哦。 變態。 太宰治睜開眼睛,麻木地說:晚安。 晚安! 五條悟爬上床,躺下把人往懷里一揣,動作自然地把腿壓在對方的腿上,膝蓋貼著冰涼的墻壁,臉貼著對方脖子,然后閉上了眼。 舒服。 這是誰送來的? 羽衣狐看著桌上的盒子,里面傳來熟悉的能量波動,讓她感覺手里的早飯都不香了。 狂骨看她的神情好像不大對勁,小心翼翼地說:是一位白頭發的 小丑?她嫌棄地撇開臉,食不知味地把早飯塞進嘴里,趕出去。 要不是那個什么手指確實大大增進了她實力,她肯定會殺了那個家伙。 虛偽的人類。 不,是一只白虎。 妖怪? 狂骨抱著骷髏頭,看見羽衣狐沒有什么抵觸,才繼續往下講:是的吧他身上有雜亂的來自大妖怪的氣息,但本身好像又一股人類的味道,但是又可以變成白色的大老虎。 還給她摸了一把老虎腦殼! 不然她才不會在jiejie大人吃飯的時候來打擾呢。 羽衣狐臉上露出興味:哦?他有說什么嗎? 他說自己是替主人送禮物來的,希望您看在禮物的份上,把他和同伴藏起來。 狂骨的話說得小心翼翼。 對于大多數妖怪來說,認主是自輕且遭同族排擠嘲諷的事情。 用著人類身體的羽衣狐對此倒沒有什么感覺,她見狂骨一副很想要又怕她生氣的樣子,不禁笑了,打趣她:你說的這個白虎,他可愛嗎? 嗯嗯! 羽衣狐大手一揮:帶回來養起來,等他的主人來了,抓過來一起養著。 養個寵物而已。 隨著她開心好了。 太宰治三個人從大富翁玩到飛行棋,從真心話大冒險到貓捉老鼠,吃光了早川秀的零食,嚯嚯了監獄里的機器人和各種設備,愉快又平淡地度過了六天的時光。 而與他們斷開了聯系的外界,除了五條悟和太宰治的打情罵俏之外,只知道太宰治要讓坂口安吾哭著喊著求他出去。 雖然京都那邊情況非常糟糕,但上層還是覺得不能放這三個禍害出去,很是硬氣了幾天。 直到京都封印全部被破除,千年前的魔京的一部分,二條城被重現。 坂口安吾用力地推了推眼鏡,對上級尷尬又不容拒絕的要求表示:我明白了。 介于他和太宰治的關系,從一年前,太宰治的一切相關消息就不再經由他的手了。沒想到人都進局子了,還有這么一手等著他。 太宰治這個人,真的是沒救了。 憤怒又沒有辦法的眼鏡先生在快速結束手上的工作之后,在搜索框里顫抖著手地打出一行如何快速哭出來,然后對著五花八門的建議沉默。 干諜報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真實情緒外露,所以就往演員和面癱兩極分化了,他偏向后面一個。 所以那些什么想些悲傷的事情立刻做一些會讓自己難過的事之類的建議沒有用,而借用道具催淚什么的根本不能讓太宰治滿意。 那些人怎么這么沒用! 連京都都拯救不了,得去向太宰治求助。這樣下去世界遲早被玩完的! 悲從中來,差點醞釀出眼淚的坂口安吾接到了織田作之助的電話。 安吾,如果你要去接太宰出來的話,可以帶上我一起嗎? 我這就去申請。 這簡直是這段時間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在監獄期間,被整得十分憔悴的太宰治在聽見走廊的腳步聲的時候,眼睛立刻就亮了,但想到來的是誰之后,立刻又一副我在牢里過得超開心的樣子。 陀思陀思,你累了嗎?渴了嗎?想睡覺嗎? 太宰治一邊喝著最后一瓶果酒,一邊對費奧多爾發出靈魂三問。 對面房間里被他整得十分憔悴的費奧多爾麻木地抬眼看他:你是想說等我睡醒了,你們就不在了嗎?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 他想過自己在這里可能會受到太宰治的折磨,但沒有想到會受到五條悟和太宰治兩個人一起的折磨。 五條悟的那個性格,為什么就這么老實地進來蹲局子了呢?? 說好的忙于拯救世界沒有時間呢?我看他抱著男人睡覺每天昏昏度日挺悠閑的,一點都不著急啊。 匪夷所思,不可理喻,豈有此理! 精神狀態已經不太好的魔人先生安詳地躺下,拿起一本書蓋在自己的臉上,希望自己再次起來的時候,對面的人已經不在了。 坂口安吾拿出鑰匙,插入鎖芯,順利地擰開,心里納悶著太宰治居然沒有對這個鎖做些什么,手往前一推,哐哧一聲門倒在地上。 他:還以為終于有鎖能防得住太宰,果然他還是太天真了。 太宰治好整以暇地問他:哎呀,安吾你這是來干什么的,探監嗎? 你被無罪釋放了,前提是你去解決京都的事情。 你們異能特務科抓人放人這么草率的嗎?說出去真讓人替你們擔憂。為了維護你們名聲,我是不會輕易出去的。太宰治嘲諷道。 他本來想說自己在監獄里過得很快樂,但覺得太違心了,遂選擇傷害安吾。 那你想要怎么樣? 就像我之前說得那樣,要你和阿秀哭著喊著求我出去。 坂口安吾:阿秀?負責監管你的警官? 這倆人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其實是太宰治為了表明自己和五條悟沒有任何關系,而對另外兩人叫得親熱。) 陪同他來的早川秀為了讓他滾也是很放得開:你想要什么程度的哭?大聲一點悲痛一點嗎? 他早年也是差點被星探抓進娛樂圈的人,演技還是不錯的。 太宰治頓感無趣地改口:那換個要求,讓綾辻行人給我寫一千字道歉信。 坂口安吾聽得頭皮發麻:再換一個。 不換。 請你去喝酒去嗎? 一直在圍觀的五條悟咬著自己的棉花糖探頭去瞅渾身低氣壓的太宰治,見他抿著唇,似乎在極力地壓抑著什么情緒,于是轉頭對坂口安吾說:你要不請他喝奶茶吧。 沉重的氣氛頓時變了味道,坂口安吾試探著問:你是想喝奶茶? 還是喝酒吧。太宰治站起來,穿上外套就往外走,一出門就看見了走廊上等著他的織田作之助,然后呆立在當場。 房間里的五條悟還在抱怨:可是我不喝酒哎。 沒有要邀請您的意思。坂口安吾拿出公事公辦的語氣,按理說您的拘留時間沒到,要提前出去的話,還有手續要辦。 五條悟不可置信:為什么,京都不需要我嗎? 是他在監獄里呆久了,外面的世界變了么,為什么最強的名頭不好使了?? 坂口安吾冷酷無情地陳述:我們需要把損失盡量降低。 而你,是把財務損失拉到max的家伙。 五條悟: 坂口安吾請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喝完酒之后的一小時,太宰治乘坐直升飛機前往京都,機毀人失蹤。 第一卷 第32章 遍地的白骨累成小山, 綠色的毒蛇從骷髏的眼睛里爬出,如同藤蔓一樣編制于白骨之上。 風吹過,帶起一片滲人的嗚嗚聲。 俊俏的年輕人蹲下身, 撿起一顆圓潤的頭顱, 對著向他吐露血紅蛇信牙齒尖尖的綠蛇溫柔地微笑,然后拿出一個艷紅的蘋果往骷髏頭嘴里塞。 太宰治熱情地打著招呼:晚上好,要來點兒蘋果嗎? 打算給中島敦的主人一點顏色看看的狂骨:? 這個人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 綠色的小蛇沿著太宰治的手臂蜿蜒至他的脖子, 一圈一圈地將他纏緊, 用蛇信親吻他的臉龐。 他清淺地笑著。明明是再溫和不過的表情, 卻讓人心底發涼。 美麗而危險。 但那是她的蛇哎。 沒有嚇到人的狂骨難過地讓蛇咬他。 毒蛇的獠牙剛剛接觸了青年的皮膚,便如同夢幻泡影一樣消散了。 你最好是來接我的。 青年丟掉手上的骷髏頭, 一腳踩在上面, 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狂骨:!!! 是的,我是來接您的。 你有見我家的小老虎嗎?白色的,很可愛, 會讓人摸摸的那種。 狂骨領著這個氣息奇怪的家伙往羽衣狐所在的二條城走, 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這個, 但莫名心虛地答:見、見過。他現在就在二條城。 你是想要殺掉我獨占他嗎? 在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之后,她感到了強烈的生命危機。 答的不正確的話,會死。 狂骨:不因為他很好, 所以希望他自由。 自由啊這世上有誰是自由的呢? 就是那種強到無視一切的存在,也被責任和命運所束縛著。 這世界依舊虛偽到令人厭倦, 令人想要撕碎。 不知道哪里戳到他的狂骨慌張地想著自己能不能跑快點讓羽衣狐大人趕緊來救她。 雖然被羽衣狐大人夸獎為比父親更能干的妖怪,但如果敵人沒有被她恐嚇到的話,她的戰斗力也就和一般的小妖怪差不多。 這個人身邊的氣息很恐怖,仿佛從里到外,都是黑漆漆的, 吞噬一切的陰郁詛咒。比鵺池里的氣息更讓她感到不安。 嚇到你了嗎?青年的語氣突然回歸正常,還帶著些微的歉意,不好意思,這里的氣場讓我有些情緒低落。 此時的京都因為封印被破壞,又有妖怪在四處作亂,所以充滿怨氣。這樣的地方最容易滋養詛咒。 他甚至要主動外散咒力,才能使用異能。 狂骨被他的咒術影響到了。 羽衣狐看著驚魂未定的狂骨,又看了看滿臉笑意的太宰治,挑起眉:沒想到是你。 非常榮幸您還記得我。太宰治笑瞇瞇地上前兩步,我的禮物您還喜歡嗎? 我這輩子就沒有吃過這么難吃的東西。羽衣狐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吃了他送來的宿儺手指她直到現在都沒有吃下一頓飯。 雖然那一根手指就抵她不停地吃上幾年,但味道太噩夢了。 要不是為了積蓄更多的力量來分娩,她是絕對不要這么干的。 但是帶來的力量很客觀不是么?現在的你,京都之內沒有任何人是你的對手,還能夠輕易地重現千年前魔京的風光。 太宰治說完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問:這樣的您,為什么遲遲沒有選擇分娩呢? 羽衣狐突然走近,柔若無骨的手貼上他的胸膛,面上帶笑: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奇怪,今天看到你還是覺得很奇怪。 讓我來幫幫你吧。 尖利的指甲穿過青年的胸膛從后背露出,美艷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撕碎了英俊青年的身體。 鮮血濺到她的臉上,為她增添三分艷美。 羽衣狐舔舐著指尖的血跡,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渴望詛咒的氣息,她只是笑著說:讓我看看你真實的樣子。 也讓我見見你恐嚇我的人的資本。 倒在地上的軀體化作源源不斷的黑煙散開,將空曠的大殿填滿。 這是深沉的,化作實質的詛咒之力。 羽衣狐望著暈倒的狂骨皺起眉 ,用尾巴把自己包裹起來。 沒有起到阻隔的作用。 那些咒力和她的妖力交融,侵入了她的靈魂。 太宰治醒的時候,床邊有貌美的女仆在等候。 他躺在床上,不太意外地說:看樣子是沒有死掉呢。 真是沒用的狐貍。 床邊的人類女仆殷切地問:您要起來嗎? 嗯。 太宰治一個翻身,在女仆熱切的目光中脫離了被子坐起來。 然后露出纏滿繃帶的身體。 他的咒靈狀態,咒力會自動化作繃帶纏在他身上。 要問為什么,大概是這個設定已經刻在了靈魂里叭。 女仆略顯失望地收回目光,從一旁的衣架子上取下一件白色的寬大衣袍替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