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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興朝駙馬須知在線閱讀 - 第220頁

第220頁

    他探頭過去,顰著眉細(xì)細(xì)瞧了半晌,合上了窗子。淑妃忙問他怎么了,男子搖搖頭,答:“沒人在。”

    *

    耳畔突然有人低聲道了一聲“得罪”,承熹正是一驚,下一瞬卻被身后那人掩了口,另一手在她后襟之處略略一提,這便攀在了房梁之上。

    她一顆心噗通直跳,快要跳出喉嚨口了。方才那聲“得罪”聲音極低,承熹沒聽出來是女子還是男子。此時垂眸細(xì)看,掩著口的那雙手指骨纖細(xì),貼在自己身后的那人身量矮小身段玲瓏,明顯是個姑娘。

    承熹稍稍放下了心,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一動不敢動。

    耳房的窗子霍然而開,那男子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一圈,見此間無人這才舒了口氣。

    待他重新關(guān)上了窗子,承熹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歸了原位。后襟之處又是一緊,身后那姑娘攜著她從此間后窗中飛快掠出,一路踩著房檐疾行,待到了靈犀宮中一片竹林蔭處,這才放開她。

    那姑娘甫一站定便單膝跪地,垂首請罪:“冒犯之處,還望公主恕罪。”大約是女子終究力氣小一些,提著承熹行了這段距離,額間已出了薄汗。

    承熹理好了衣裳,顰眉問她:“你是何人?”那姑娘思忖須臾,似在猶豫該不該說自己的身份。

    見她一身黑衣,定是宮中暗衛(wèi)無疑。承熹心中一動,壓低聲又問:“你是太子殿下♂身邊的?”

    那暗衛(wèi)點點頭,證明了她的猜測。

    她不小心弄出了一點動靜,這人便出現(xiàn)帶走了自己,能出現(xiàn)的那般巧,想來是得了承昭吩咐早早便呆在這里的,那便是監(jiān)視了。

    按淑妃和那男子熟稔的模樣,想來不是一日兩日了。念及此處,承熹又問:“那男子是第幾次進(jìn)宮了?”

    那暗衛(wèi)仰著頭,神情冷峻地盯著公主看了好久,薄唇緊抿猶疑許久,想起往日太子殿下待公主的厚重,垂下頭低聲答:“三年來,第十七次。”

    承熹倒吸一口涼氣,這么說來,此人廝混入宮與淑妃互訴衷腸,已不止三年了?再想起今日淑妃說漏嘴的她也常偷跑出宮去……承熹一時不知作什么表情好。

    別的也無須多問,承昭派人監(jiān)視了三年有余,必然早早知道了此事。承熹渾渾噩噩點了點頭,叫那暗衛(wèi)下去了。

    她為避嫌,走正門出了靈犀宮。紅素幾個本在正殿門口靜候,公主卻比她們先行一步,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

    今日的午膳承熹沒用多少,江儼給她夾的菜堆了一碗,她也沒動幾筷子,反倒咬著那玉筷頭怔怔出神。

    江儼一連喚了她好幾聲也沒把人喊回神,這便夾了一塊青筍湊在她唇邊,承熹呆呆張嘴咽下,待江儼一連喂了好幾筷子這才醒了神,連忙嗔道:“江儼,你別鬧!”

    她沒有食欲,江儼也吃不下去,喚人撤了膳只管跟她說話。

    “你說淑妃她那般……到底是為什么呢?她費盡心思混出宮去,那男子也時常混進(jìn)宮來,若不是為了見面,又何苦這般鬧騰?”

    “她與那男子的關(guān)系是不是我想多了?淑妃從來靈慧,怎么會做這樣糊涂的事……可她又是那樣愛熱鬧的性子,被拘在這宮里多年,又無寵無子,我實在不敢想……她身為宮妃,若這事被人查住了豈不是自尋死路?她怎么這么糊涂?”

    “還有先前在圍場時,承昭說幾年前就承諾為淑妃保守這個秘密,這說明他是早早知道這事的。打小承昭就被父皇母后管得嚴(yán),宮里頭娘娘這么多,怕他養(yǎng)成了溫軟的性子,從不讓他與宮妃親近。承昭跟淑妃也不親,他瞞而不報是為了什么?”

    “興許這事母后也知道……淑妃偷跑出宮,母后也沒罰她,只說她‘糊涂’。”那日剛從圍場回來,淑妃在坤寧宮給母后請罪,母后卻似一點都不驚訝的模樣,只長長嘆了一句“糊涂”。承熹此時想來,更覺得這兩字里頭大有深意。

    她絮絮叨叨說了這么多,江儼插不上話,默了一會兒,遲疑問:“公主……真的想知道?”

    承熹微一愣怔,一時瞠目結(jié)舌:“連你也知道?”

    “先前,屬下跟在太子身邊,也知道一些。只是從沒見過那男子,看了公主那圖,也沒認(rèn)出來。”江儼說完這句,見公主怔怔看著他,正色說:“太子殿下確實與淑妃有過承諾,公主若是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他這般坦蕩,承熹反倒猶豫了:“你可有立過什么誓?我記得侍衛(wèi)入宮之時是需要立毒誓的,出賣主子、違背諾言要遭天打雷劈什么的……”

    江儼點點頭,這毒誓他確實是立過的。

    這毒誓都發(fā)過了,承熹哪還敢叫他說?見江儼都開了個頭,忙捂了耳朵說:“你快住口,不許說!何況我聽人說,男子亂嚼舌頭對其運道不好的,會生晦氣災(zāi)氣。”

    江儼悶聲笑:“無妨。公主才是屬下的主子,太子的事如何不能說?”毒誓他并不信;至于運道,他這許多年的期冀已經(jīng)得償所愿,還要那虛無縹緲的運道有何用?

    “你別跟我說。”承熹把他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江儼順勢退了兩步,見她又捂著耳朵坐回椅上,明明她絞盡腦汁也要去猜,卻因為不想他破了誓,愣是要犯別扭:“我不聽,你別給我講,我偏要自己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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