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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只是因為書中安排,是命運使然? 可書里,他該是一心想娶劉念的,不是么? 云羨思忖著,她只記得書中的大致走向,書里以蕭敘白、劉念為男女主,又怎會去交代容洵和云羨這兩個倒霉配角的感情線呢? 若細論起來,書里只說云羨因愛生恨設計劉念失了名節,可云羨是如何做了皇后,卻并沒有多少筆墨。或者書里是有的,可無論是她還是沈讓本人,都忽略掉了。 云羨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早說這東西是考點,她就算是背也能把這本書背下來啊! 現在好了,連重點都沒劃就考試,這誰考得過?這不是逗人玩嗎! 云羨正想得入神,猛一抬頭,便見蕭敘白正站在她面前,蹙眉望著她。 他沒說話,只是一瞬間,他便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視的自她身前走過,進了觀心堂。 云羨緊隨其后,也走了進去。 與想象中的大陣仗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觀心堂里冷冷清清的,除卻劉行止、徐慈心和蕭敘白,竟再無一人,連侍候的小廝、丫鬟也被打發了出去。 蕭敘白坐在下首,低頭烹著茶,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只在云羨進來時,微微的掀了掀眼皮,便很快垂了下去。 劉行止接過蕭敘白手中的茶,道:“近來可好?” 蕭敘白淡淡道:“勞恩師費心,還好。” 劉行止緩緩點了點頭,眼角的余光卻瞥向云羨的方向,見她百無聊賴的站在那里,只覺氣不打一處來,道:“坐罷。你如今是皇后了,我受不起你的禮。” 云羨聞言,也不推托,便大大方方的在蕭敘白身側坐了下來。 蕭敘白手指微動,他抿了抿唇,也不看她,卻將手中的茶送了出去。 云羨一愣,伸手接過那茶盞,低低的道了聲“謝謝”。 蕭敘白似是從未見過她如此和顏悅色的模樣,他側身道了聲“無事”,眸光卻不自覺的落到了她臉上,只見她神情坦然,明明未施粉黛,卻美得驚人肆意,一雙美目宛如盈盈春水,襯著胭脂色的薄唇,便魅惑十足。 他的心臟不覺一滯,仿佛倏的被人攥緊,又很快恢復如常,連帶著眉間,都染上了一抹慍色。 原來入宮,竟能讓你如此歡喜。 他猛地云羨手中的茶盞奪走,“啪”的一聲,將茶水倒在了地上。 見云羨詫異的望著自己,他面無表情道:“這茶烹苦了,我另煮些。” 云羨“哦”了一聲,她喝不出這茶中的細微分別,只當是蕭敘白龜毛病犯了,也就沒再多想。 蕭敘白見她一臉的無所謂,越發氣得厲害,索性避過頭去,不再看她。 倒是劉行止的手頓了頓,他看著手中的茶,只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便將那茶盞放在手心里握著,道:“再過幾日你便要入宮了,東西可收拾齊備了?” 云羨知道他在問自己,便抬起頭來,道:“都好了。” “唔。”劉行止點點頭,有些默然。 徐慈心催促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不開口,便有些沉不住氣,道:“云羨吶,入宮妃嬪的事……你可定下了?” 云羨看了她一眼,道:“還沒有。” 徐慈心撫著胸口,道:“那就好。” 她說著,又朝著劉行止看了看,打量著他眉宇間的神色,道:“我與你父親的意思,是希望你將阿念選入宮去。你們是自家姐妹,入宮之后,相互幫扶著些,日子也就不難過了。更何況阿念素來伶俐,你有什么不懂的,她也可教教你……” 她見劉行止瞪了她一眼,慌忙住了口。 劉行止清了清嗓子,道:“云羨,阿念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也就只有你這個做jiejie的能幫著她些了。她性子乖順,入宮之后,定然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這宮中的波詭云譎,我見得多了,最后能倚靠的,也就只有自家人了。將來,無論是我,還是你哥哥,都會幫著你們的。” 云羨冷眼看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胃里隱隱的有些泛著惡心,他們軟硬兼施,不過是為著他們的阿念,又哪里為她想過? 她從來沒想過要得到怎樣的權勢地位,自然,也就不需要仰仗誰,更不會害怕誰的威脅。 她只知道,若是劉念入宮,便很有可能會通向書里那可怕的結局,到時候,誰又會顧惜她呢? “云羨?” 見她半晌不說話,徐慈心終于忍不住,不耐煩道:“我和你父親的話,你可聽見了?” 云羨揚眉看向她,道:“聽見了。” “那你……” 劉行止朝著徐慈心搖了搖頭,示意她態度要好些。 徐慈心強壓著怒意,擠出一抹笑來,道:“你覺得如何?” 云羨不卑不亢,道:“母親問的是哪件事?是選劉念入宮去,還是倚仗劉氏在宮中立足?” “這有什么區別?”徐慈心不解。 “是沒什么區別。”云羨淺淺一笑,道:“我都不需要。” “什么?”徐慈心一急,登時便站起身來。 “我既不會讓劉念入宮,也不需要什么家族助力。” 云羨說著,見徐慈心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覺瞇了瞇眼睛,幽幽道:“還有,我是皇后。母親這樣指著我,是大不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