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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差點被忽略的細節(jié),心理咨詢師在和張妄溝通時,曾短暫被他想起,不過他沒有和咨詢師坦白。 高考錄取結(jié)果出來,文景韻在網(wǎng)吧大哭,為自己和理想學(xué)校失之交臂,她控訴張妄不跟他一起難過,張妄記得自己當(dāng)時的心情,似乎不怎么難過,還伴有一絲難以忽略的竊喜。 在張妄對自己過往人生的總結(jié)里,那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陰暗時刻。 91、 文景韻離開《七煞》劇組前,組里出了一件逸聞。 女一女二為了蘇嘉成在片場大吵,不少工作人員一起圍觀了這一出鬧劇。傍晚七點發(fā)生的事情,八點就傳到文景韻這里。 不止文景韻,正在北京出差的向荷也聽說了情況。她特意打來電話找文景韻確認,文景韻以為是辣可泄露的秘密,向荷說不是,她有另外的眼線。 “還好你不在,這事情肯定有人拍下來了,往后就是公關(guān)素材,值錢得很。”向荷老道地說。 “沒想到蘇嘉成負面出來,還是有人愿意飛蛾撲火。” “這有什么沒想到的,蘇嘉成很帥,不是你說的嗎?” “好吧,我說的,我認。” “跟帥哥談個劇組戀愛,不吃虧。” “你當(dāng)時可不是這么對我。” “你不一樣,你是相信愛情的人,娛樂圈稀有物種。”向荷道。 “相信愛情在你那聽上去不像好話。” 向荷嘆了口氣,“時代不一樣了,大家喜歡快,喜歡即時享樂,爽完就跑。誰跟你似的,吃的凈是愛情的苦,還是自找的。” 文景韻被她這番話逗笑了。 “哎,我問你認真的。”向荷忽然換了個語氣,“你想沒想過這趟回老家,萬一碰上你那個竹馬……” 向荷話沒說完,文景韻靜默了片刻,道:“我如果說我沒想過,會不會有點假?” “得,看來你不但想過,還想了不少。” “之前不知道他在國內(nèi),更不知道他就在上海。總覺得,他不找我,肯定有距離原因,結(jié)果證明,是我自作多情。” “挺清醒,就保持住這個清醒!爭點氣,回家真要是碰上了,要硬氣,千萬不能露怯!”向荷說著說著來了勁,“你就時刻記住,你是馬上要拍電影的大明星,他不過只是個廚子,將來搞不好也只能找個服務(wù)員談戀愛——” “大象。”文景韻聽到這里聽不下去,“不要這么說他。” 向荷霎時也意識到自己說話過了火,調(diào)笑著補充道:“確實,我不該攻擊人家的職業(yè),畢竟職業(yè)不分貴賤,我向全天下的廚師和服務(wù)員朋友道歉。” 向荷拆穿文景韻愛想象和張妄重逢的情形,其實今年她的想象已經(jīng)變了味。自從十二月在餐廳見過他,他對她像對一個陌生人,她已不再對他抱什么舊情未了的多余幻想。 卻終究還是期待見到他的。 臘月二十八的晚上,和除夕僅隔一天,即使爸媽不讓文景韻沾手家務(wù),她還是堅持倒了快十天垃圾。 她在垃圾站碰上張妄。 當(dāng)時她丟完垃圾,穿著厚厚的棉服外套,沒化妝、沒打扮,戴著棉服上的帽子,雙手抻在口袋里,在槐樹根下仰望,像放假以來每個失望而歸的晚上一樣,以為今晚又是一場空。 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莫名拉力,文景韻先是覺得眼睛一跳,而后順著某種牽引,往左后方看去。 張妄就站在那,像是剛來,又像來了很久。 文景韻感到慌亂,但是很快,她想到上次見面他的鎮(zhèn)定,源自一種絕不認輸?shù)膭蓬^,她飛快穩(wěn)住了心神。 “丟垃圾?”她問。 垃圾站附近裝了路燈,垃圾站這片小天地早不復(fù)記憶里的昏暗。文景韻問話過后,張妄點點頭,新路燈照明很好,照不出他的情緒。 文景韻和他隔著距離,大約三四個步子,大步子。她看著他,心里還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右腳像有獨立意志,自己動起來,往他的方向邁去。 在離他不足兩小步的距離前,文景韻停下來。她想摘掉帽子,好讓他看清自己,轉(zhuǎn)念又想到?jīng)]化妝,而且他不像沒認出她。 “什么時候回來的?”文景韻調(diào)動演技,控制語調(diào),讓自己顯得像日常寒暄。 “前天。” “什么時候走?” “還沒定。” “餐廳不忙?” “不缺我一個。” 文景韻不知道自己在瞎聊什么。冬夜盡管寒涼,她穿了棉服,棉服里面衣服也很保暖,她還是覺得冷,想和他靠近……到這時,文景韻已經(jīng)無法否認,四年了,她還是對他有本能的身體渴望,她想親近他,他那樣清淡的一張臉,好像擁有某種魔力。 還好手仍在口袋里。文景韻兀自笑了笑,內(nèi)心攢著勁,她得顯得云淡風(fēng)輕。“對了,上回在餐廳,你是不是沒認出我?” “認出來了。” “為什么不打招呼?” “公開場合,你不方便。” 文景韻愣了,這原因應(yīng)該在她意料之中,為什么聽上去像在意料之外。她緊接著說:“你有我微信,公開場合不方便,私下呢?” 張妄靜靜看著她,一眨不眨。良久,他說:“那時候,你讓我消失。” 文景韻沉默,兩人相處時期被忽略、被刻意忘卻的另一個切面打開,有巨浪從那切口里打過來,很快撲滅她刻意想營造的冷靜。她想起四年前,似乎就在離這不遠的地方,她和他吵架,她似乎說了——不對,不是似乎,她確實說了許多狠話。她以為這么多年,自己記得的是全部,沒料到還有這么多漏掉的部分。也是,那天晚上他們說了那么多話,怎么可能只有幾句,而且,她怎么可能知道他記得的是哪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