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參演人員——尤其是豪門大戶的角色——都要被送去進行為期兩周的禮儀學(xué)習，田樂有心想營造一出民國幻夢，要求演員各種生活細節(jié)都拿捏得當。

    文景韻出演歌女，又是豪門小妾，要學(xué)的東西更多。光就吸煙這項，從普通的香煙到雪茄，再到水煙、旱煙……文景韻被特別要求穿著旗袍學(xué)習這些動作。

    向荷在微信上對文景韻的境遇表示同情。

    文景韻卻樂此不疲，她給向荷回消息說：拍過這么多部戲，這是我第一次覺得真正要去拍戲了。

    除了禮儀學(xué)習，演員們還要學(xué)習民國史，主要是一些民俗方面的知識，當時的社會風尚、年輕人在做什么、流行什么之類。講課老師說得有趣，演員們聽得也很有趣。

    也就是這段聽課過程，文景韻先后認識了何立楊、馬真真和李宥。當然，基于各自咖位的不同，這個階段他們幾人的交往很粗淺。

    課程學(xué)習是助理辣可在跟，向荷沒去，事后問辣可幾人印象。

    “馬真真本人皮膚很好，李宥眼睛很好看，何立楊最帥。”

    “果然。沒想到他會接受演男二。”

    “田樂確實有魅力。”文景韻接話道。

    “這也能扯到他的魅力？”

    “何立楊愿意演男二，難道不是因為田樂？”

    “這幾天他來過沒？”向荷問。

    “沒。”

    “沒有就對了，我聽說他還在讓編劇改劇本。”

    “還在改？”文景韻很震驚，因為到現(xiàn)在她除了知道自己劇中角色叫秦小茹，歌女，是老爺新娶的六姨太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就叫你不要神話他，這都馬上要開機了，演員居然還沒拿到劇本，不講規(guī)矩。”向荷趁機“抹黑”田樂，“我看他，多半也是徒有虛名。”

    “他拿過不少獎，不算虛名。”

    “那天去他工作室，院里的竹子種成那樣，總歸是附庸風雅吧。”

    “種竹子跟附庸風雅有什么關(guān)系？”文景韻很是不解。

    “你不懂。”向荷不打算對她解釋，因為當中涉及太多《說文解字》里的內(nèi)容。

    為期兩周的禮儀課程結(jié)束后，文景韻終于拿到劇本。

    源自一股本能的好奇，她立刻手不釋卷地讀完了全劇本。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劇本像小說一樣，很好讀，而且她的角色不像向荷說的那么單薄，她不僅和老爺有感情戲，還和男二——老爺?shù)膬鹤印⑴鞯母绺缬懈星榫€。

    “所以，這劇里還有小媽文學(xué)？”向荷簡單做了個概括。

    “我沒理解錯的話，應(yīng)該是。”

    “你在偷笑嗎，文景韻？”

    “不是。”文景韻否認，“我就是單純的、有點興奮。”

    第3章 女配的魅力（3）

    7、

    進組前，《浮城》的演員名單上了幾次熱議，多是針對李宥壓番何立楊，盡管何立楊的部分理性粉絲試圖引導(dǎo)正向輿論，不理性的粉絲還是不管不顧地將風向帶往了負面。

    李宥微博常年轉(zhuǎn)評贊不到一千，又是半年可見，因何立楊粉絲的過度熱情而幾度破千。

    “團隊下場了。”向荷刷著手機分析道。“估計是奔著換角去的。”

    “為什么換？何立楊那個角色比男主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因為多了小媽文學(xué)？”

    “男主人設(shè)太正太無聊。李宥演這種角色，是李宥吃虧。”

    “何立楊團隊不這么看。”向荷說，“演完美人設(shè)，粉絲喜歡，路人也喜歡，還能和馬真真炒炒CP，劇播的時候綁定營業(yè)，比和你文景韻炒CP有價值多了，——不對！”

    看著向荷神情突然大變的臉，文景韻疑問道：“哪里不對？”

    “我知道他們?yōu)槭裁赐蝗桓氵@一出了。”向荷激動地說，“何立楊想換角，原來是因為你。”

    “因為我？”

    “他是不想跟你組cp！”向荷氣憤地說。

    盡管永遠不會有人告訴向荷真相，但她的猜測基本正確。

    網(wǎng)上熱議只是換角一事引發(fā)的漣漪，核心壓力是在田樂這。除去播出平臺，《浮城》主要投資方來自何立楊所在公司，兩家公司的主要項目負責人輪番上陣為何立楊做說客，搞得田樂頭很大。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田樂對經(jīng)紀人說，“有人用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要我乖乖聽他的話。”

    “不聽也行。”經(jīng)紀人深諳他的套路，打蛇隨棍上地說，“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就兩條路，要不他們換導(dǎo)演，要不你換演員。”

    “我本來覺得何立楊人還不錯。”

    “所以你就臨時給他加跟小姨太的感情線？田樂，你有時候真的惡趣味。”

    “惡趣味也是趣味，好過沒味。”

    “現(xiàn)在的輿論早就跟過去不一樣，你以為的趣味在大眾眼里是‘黑點’，何立楊這種靠粉絲和觀眾好感吃飯的藝人，尤其看重這個。”

    田樂瞬間收起嬉皮笑臉，轉(zhuǎn)換作不茍言笑。“你直接說解決方案。”

    “工作室要吃飯，團隊要接活，你攢的那些東西要錢，所以你不能被換。”長相精明的經(jīng)紀人嘆了口氣，“后面的，你自己私下跟李宥說。”

    田樂和李宥相識已久，早年拍電影，項目預(yù)算很少，李宥接戲，幾乎是純義務(wù)幫忙。這回田樂拉他演劇，一來是長久合作有默契，二來也是想讓他得點流量，賺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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