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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要,你過生日,給我送禮物,沒這個道理的。” 燭火暗淡了一下,很快又明艷地跳躍了起來。 顧鐸淡道:“不是什么名貴東西,你打開看看,再決定不遲。” 季姜萊不是不好奇,但,好奇心害死貓。 她還是不看了的好。 見她沒有動作,顧鐸深吸口氣,自己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個白玉手鐲。 小小的,細細的一圈。 看不出什么特別,但是觸手質地溫潤,光澤也糯糯的,像是閃著水光。 她對玉器一竅不通,卻不知不覺間,觸手摸了上去,有些暖暖的。 “這是什么玉?” 她還想再摸,顧鐸卻蓋上了盒子:“你不是不要?” 季姜萊有些委屈:“就是問問唄。” “就是普通的玉。” 不過是年代久遠一些。 他在心里補了一句。 “哦,這么普通嗎?”可看起來還是挺順眼的,摸上去,還有一股子暖意,真是神奇。 到現在,季姜萊的手指尖上,現在還有一股暖暖的力量,殘留著呢。 顧鐸慢慢地給盒子套上錦緞袋子:“對,普通玉,你看不上,就算了。” 誰看不上,她還沒戴過玉鐲子呢。 她之前一向看不上就是了。 從前驕橫霸道的她,可從不會看上這樣玉之類的東西。 要價值沒價值,要美麗不美麗。 今天,一觸之下,才有些明白,為什么這種東西這么受歡迎。 但—— 她沒理由收他的禮物啊。 “也不算白拿,拿了這個,你得幫我個忙。”他抱著手臂,斜眼倪過來,又是似笑非笑的模樣。 這人也會開玩笑了。 呵,她有什么能幫上他的地方。 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補充說明:“幫個忙,別再費盡心思幫我牽紅線了。” 季姜萊理虧:“哈哈,這個——” 那還是算了吧,拿了他的東西手軟,以后要讓他黑化,或者讓他談個戀愛,豈不是就陷入了被動? 突然,她腦海的深處,傳來了996幽幽的聲音。 [收,快收了。] 它還活著呢? 這下,季姜萊心定了一大半。 “為什么啊,收了可就被動了啊。” 996吐了口血,說不出別的話來,只是喘著氣,重復著:“收、收……” 好吧。 恭敬不如從命,季姜萊伸手奪過那個錦緞盒子:“我收了,那什么,謝謝你了。” 她剛拿到盒子,996顧不得吐血,再度指示道:“戴、戴上。” 她打開盒子,在顧鐸的注視下,艱難道:“哪個普通,一點都不普通,我很喜歡,這就戴上了。” 他恐怕在恥笑她的矯情呢。 顧鐸長指放到了唇邊,掩去一縷微笑。 季姜萊把手鐲戴在了左手,說來也奇特,剛帶上,就有一股子暖意順著手臂流向胸口,再過一會兒,這股暖意就變成了一陣陣清涼。 明明是很冷的冬天,卻有一種夏日的清涼感。 她一戴上鐲子,996就舒服地吸了口氣。 [真是個寶貝。]它感嘆完,立刻就消失了。 這東西這么好? 季姜萊覺得自己占了顧鐸的便宜。 再往下面繼續做任務的話,有點不太好意思,總覺得對不起他呢。 這種又暖又涼的感覺,確實挺好的。 季姜萊打了個哈欠,眼睛睜大,又閉上,睜大,又再閉上。 很快,她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燭光下,她的呼吸逐漸綿長,兩排睫毛的影子也被拉得長長的,蓋住了小半的臉頰。 額角有汗。 眼角也有光。 確是累得狠了。 顧鐸就這樣望著季姜萊,那個手鐲掛在她細細的手腕上,輕輕地搖晃著。 這玉水頭很好,掛在她的手腕上,也是平分秋色。 她就這樣趴著睡,自然不好。 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顧鐸彎下腰,貼到季姜萊耳邊,想要將她抱起。 她別過頭,嗚嚕嗚嚕地吐了一串夢話。 “他到底喜歡誰……” 字句都很含糊,顧鐸聽不清。 打橫把她抱起,放在了畫室的單人床上。 十二點恰好過去,他這生日,就這樣溜過去了。 但,他想要的人,絕對要留在身邊。 一大早,門外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 老舊的電視機里播報著新聞:“今冬恰逢十年未遇的大寒潮,市民朋友們,要注意防寒防凍。” 她窩在被子里,縮成了一個團子。 她向來怕冷。 冬天是離不開暖氣的。 這畫室里雖然有空調,但沒什么熱氣。 床上的熱氣越來越少,她只能起身穿上絨絨的睡衣睡褲,燒個電熱水袋,順帶煮個泡面。 忙碌的間隙,她摸了摸嘴角,很詭異的,那傷口一晚上就沒了,完好如初。 但記憶中被咬的感覺,仍然還在。 她一下子就有點兒面紅耳赤。 再下一秒,電話響了起來,兩個大字掛在屏幕上。 顧鐸。 她像扔燙手山芋似地把手機給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