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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了撇嘴,沒回答。 季姜盛清了清嗓子:“還不打開看看?” “哦。” 季姜萊打開絲絨盒子。 是一枚精巧的鉆石胸針。 做成了葉子形狀,每一片都在燈下閃閃發光。 李玉成姿態熱切:“我一看就覺得跟你很搭,好看嗎?” 他拿過胸針,似是要把胸針替她別起來,試一下。 季姜萊站了起來,捂住胸口:“現在不用戴。” 拜托,這可是胸針哎。 吃她豆腐是不是。 “放回盒子里好了。” 挺掃興的,還給弄成葉子的形狀。 什么意思,她就注定是個配角,甘當綠葉了。 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季姜盛一聲咳嗽,她又懶懶地道:“啊,真喜歡啊。” 語氣卻懶得偽裝,木木的。 “謝謝李大哥。” “不過我現在有點累,爸,我想回房休息了。” 當務之急還是早點脫身,避免跟李玉成虛與委蛇。 她一邊說一邊打哈欠,倒也不是演技好,是真的困。 酒醉了之后這么一鬧,冷風那么一吹,就是想找個暖和的地方躺著。 季姜盛不同意:“玉成好不容易來,你就陪陪他。” “爸!” 她一跺腳,烏黑的頭發如同瀑布般披散下來,整個人散發著光亮。 李玉成簡直移不開眼睛。 他知道,再這樣逼著季姜萊繼續,她會真的心生反感。 他這趟來,主要是瞧瞧季姜盛的態度。 只要結了婚,她想怎么欲拒還迎,都行。 “那叔叔,我就不打擾了。”李玉成起身,果斷地離開。 李玉成前腳走,季姜盛立刻板起了臉。 “渾身的酒味,還學會撒謊了。還有,你對玉成是什么態度?” “就不能學點兒好!” 不知道為什么,季姜盛今天格外暴躁,抽起了雪茄,訓話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對了,出去爭強好勝,跟龔家的千金爭那個畫畫比賽第一。有什么意思?” “女孩子,就是要正正經經在家里待著。” “不要事事爭人先。” 季姜盛把雪茄撣了一地的灰:“跟李家完婚后,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別再搞有的沒的。” 這都什么年代了,她還真聽到了一番神奇發言。 “畫畫又怎么了?” 她也沒跟父親大小聲,就回了這么一句。 季姜盛冷哼了一聲:“畫畫,還有唱歌跳舞呢,視頻都傳得滿天飛了!” 光明正大的東西,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好像格外低賤? 重生前,她泡吧,打人,也沒見到季姜盛有這么大反應。 現在她學點兒好了,反而給他丟臉了。 邏輯在哪兒呢? “哈,不就是一首歌,怎么了?” 她也站了起來。 她為了這個即將要破產的家都cao碎了心,對著男主是又賣萌又賣命,都是為誰辛苦為誰甜? 糟了。 季姜昀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完了,枉費他一個勁在季姜萊旁邊打手勢勸架。 他偷跑出去搬救兵。 “怎么了?”季姜盛指了指那個首飾盒子,“人家送你東西,就一點也不開心?” “鉆石胸針你就這么看不上眼!” 他聲調逐漸拔高,夾著雪茄的手指到了她的鼻尖。 特喵的,既然講到李玉成送的鉆石胸針,那就別嫌她講得難聽。 “爸,我就是看不上眼。” 她打開那個首飾盒,直接把鉆石扔到了季姜盛胸口。 “都是些碎鉆,里面最大的鉆,恐怕也超不過一點五克拉。” “最大的那顆鉆,里面不但有氣泡,還有羽裂紋。” “還有,你轉過來看看,后面刻的是什么標記,這東西是慈善拍賣流出來的。” “哦,我想起來了,是黃家二奶拿出來的東西。” 她越說越氣,嗓子都說快說啞了,恨不得直接朝著這鉆石上啐一口。 呸。 難怪是片葉子,感情是別人家小老婆不要了的。 季姜盛捏著雪茄的手也有點顫抖:“好好,這也看不上眼,瞧瞧你,看上眼的,都是什么東西!” 他正在氣頭上,要去抖煙灰,卻把水晶煙灰缸給碰了。 缸體碎裂,小碎片擦過了季姜萊的小腿。 她瞬間就無聲尖叫了起來。 媽呀,痛。 竟然還砸她? 她氣鼓鼓地抬頭,季姜盛僵在原地,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方靜雅和季姜昀推門進來,就看見一片狼藉。 季姜萊趁著他們推門的瞬間,奔了出去。 不爭氣的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顧鐸沒回屋,就靠在側門外候著,大約也聽到一些里面的爭吵聲。 門一推開,季姜萊跑了出來,季姜昀推著方靜雅,跑不快,壓根追不上她。 顧鐸悄悄退開。 如果他沒看錯,她的小腿上有幾道細密的傷口,正在血流不止。 第44章 · 季姜萊也沒跑遠。 她無意識地就跑到了季姜家里的一處人工湖邊。 以她現在的體質, 能跑到這兒,已經是極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