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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問他看了之后什么心情吧,要不,問他看沒看,沒看的話……” “我就要求跟他一起看,這樣不就知道他什么感想了。” “嗨,我簡直太聰明了,不,謙虛,要謙虛。” 啪嗒。 他故意弄斷了一根樹枝。 果然,季姜萊瞬間瞪起了圓溜溜的眼睛,一副驚恐的樣子。 令人愉悅的畫面,顧鐸下意識地勾起了嘴角。 “哦,你回來了啊。” “嗯,什么事?”他并沒有察覺,自己的嘴角一直勾著。 季姜萊面露難色,很快就壓了下去。 “哎,我就是想知道,那封信,你看了嗎?” 他要是回答沒看,她就要提出一起看的請求了。 顧鐸不假思索:“看了。” 他們離的很近,柔和的月色混雜著明亮的路燈光,在她的臉上投下了斑駁的樹影。 因此,他很清楚地看見,季姜萊黑白分明的眼珠一下頓住了,接著,很快地左右轉(zhuǎn)動起來。 “你看了,這么快就看了?” 愣了半天,季姜萊硬是沒有想到別的說辭,她那大眼睛又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終于囁嚅著問道:“那能給我講講信里寫了什么?” 她眼睛一會看向他,一會又心虛地瞄向自己的鞋子,十足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 “我還沒看。” 顧鐸打開門:“正要看呢。” 他還沒看,那太好了。 季姜萊朝他投來祈求的目光:“我想跟你一起看。” 門砰地關(guān)上了。 顧鐸清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拔依哿耍魈煸僬f。” 季姜萊氣得在外面跺腳,顧鐸能聽到。 半晌,她終于離開,那腳步聲更是一陣凌亂,想來氣得不輕。 顧鐸笑了一聲。 如果她不來這一招,這封信打開的時候,他不會懷著期待的心情。 是,期待。 是他鮮少擁有的一種感受。 顧鐸抽出了那封信,一個字一個字,細細地讀完。 第三天,季姜萊等在了顧鐸的木門外。 等了半天,門還是沒開。 季姜萊上前敲門,敲到第三下,門自己開了。 “季姜小姐,有封信,我想跟你一起看。” 顧鐸把那封信展開,很慢,慢到季姜萊心臟都快蹦出胸口了。 她左看右看,顧鐸都還平靜的很,一點點黑化的樣子都沒有。 怎么可能,她都把這封信寫成那樣了。 一般男人都不可能無動于衷的。 “不,我還是念給你聽吧。”顧鐸改了主意,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起來。 “顧鐸,他比你好,比你有錢,跟你在一起,我受夠了。” “其實,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我現(xiàn)在愛上了他,狂熱地,縱情癡狂地愛著他。” 念到這兒,顧鐸看了一眼季姜萊。 季姜萊臉上穩(wěn)如泰山,心里卻虛地快化掉了。 “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我感到做女人很滿足,很幸福。” “再見,顧鐸。” 他把做女人三個字咬地很重。 季姜萊依舊不動如山,額頭卻開始滴汗。 讀完,空氣中一片凝重,顧鐸把信放下,鼓起了掌來。 “季姜小姐,文采斐然,這封信,想必你打了很久的草稿。” 她不動如山。 不對,這時候得出來說話了。 季姜萊停止裝死:“胡、胡說,這明明是林雨柔給你寫的信。” “哦,可我剛剛沒念林雨柔的名字,你怎么知道這是她給我寫的信?” 季姜萊咬牙望天:“是她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哦,原來如此。” 他拖長了尾音,一副好像很相信的樣子。 季姜萊轉(zhuǎn)過身偷偷擦汗。 淦,差點露餡。 顧鐸一轉(zhuǎn)身,拿著紙張在鼻子邊嗅了嗅:“里面的信紙,卻有一股白桃香,林雨柔從不用這種香水。” 忽而,他湊了過來,靠近季姜萊,鼻尖幾乎對上了她的。 季姜萊忍住尖叫的沖動,閉著眼睛裝死。 “可你身上,卻有這種香味。” 被他一嚇,季姜萊往后踉蹌幾步,扒著墻皮:“哈,哪兒有,哈哈,我沒洗澡,挺臭的啦。” 該死的白桃香水。 更可怕的是顧鐸,狗鼻子嗎? 就在她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要想一個合理說辭時候。 顧鐸又傾身過來,不過這次,他只是把一個放大了的手機頁面懟到了她的臉上。 “念一下。” 她站的筆直,聲音響亮,像是被點名回答問題的小學(xué)生,幾乎是條件反射,把頁面上的幾行字念了出來。 “分手時最絕情的十句話。一,他比你有錢,我受夠你了。二,我從沒愛過你。三,我現(xiàn)在瘋狂愛著他。四,他比你行,我做他的女人很滿足……” 季姜萊念不下去了。 油膩地令人反胃。 她當初為什么會用這個當模板寫信?哦,只怪她戀愛經(jīng)驗幾乎為零,壓根無法體會說些什么才能讓人黑化。 “巧合嗎?” “也許,挺巧合的。”她符合完顧鐸的這一句就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像個河蚌。 但顧鐸有辦法撬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