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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姜萊臉上也綻放出笑容。 “Oh,the rose——is a rose!” 最高潮的一段詠嘆調,從自憐自艾變成了靈魂的吶喊。 季姜萊放下話筒,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 季姜昀呆若木雞,說不上話來。 周煦反應快些,率先鼓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演繹。” 在林雨柔那里,玫瑰是花,惹人憐愛,可在季姜萊這兒,玫瑰便是帶刺的野生植物,并不希求別人垂憐。 汪美兒放下手機,一把攬過季姜萊,開著玩笑:“你哪兒學來的,還不錯哎。” 哪兒學來的? 季姜萊微微皺眉,重生之前,李玉成喜歡聽歌,她憋在家里瘋狂練過一陣子。 這首歌—— 她一直覺得就該是這樣唱的。 林雨柔的那種版本,她反而覺得清奇,這才會在第一次見林雨柔時,選擇打擊她的唱法。 季姜萊看了一眼林雨柔,作為一個惡毒女配,早就敏銳地意識到,剛才林雨柔把話筒塞進她手里的舉動,值得玩味。 她看林雨柔的眼光帶著一抹玩味:“你覺得我唱的還行嗎?” 她竟兜頭問了這么一個直白的問題,林雨柔瑟縮了一下,笑容也帶著一點顫抖:“蠻好的。” 季姜萊也跟著禮貌地點了點頭:“嗨,過獎了,我都是瞎唱的。” 林雨柔咬了咬牙,季姜萊哪里是瞎唱,她演繹的版本,比自己的更加好。 她并不想承認,可事實擺在這里。 歌詞的意境—— 她的版本,不如季姜萊。 想著要撮合林雨柔和黃少,季姜萊沒再繼續為難她。 一首歌花了不少心力,她懶懶地半倚在沙發上,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過了兩天她仍然惦記著撮合林雨柔和黃少的事,找汪美兒打聽消息。 汪美兒翻了個優雅的白眼:“你什么時候有做媒婆的愛好了?你就收心吧,我看懸,那個黃少一直都挺風流的。再說,林雨柔這樣的,也不會正經娶進來的。” 一番階級分析,有理有據,出身于豪門世家的季姜萊早被說服,沉默不語。 此路不通。 996也很久沒出現了,她這個惡毒女配沉寂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劇情到底該怎么走上正軌,季姜萊不禁感到一絲茫然。 見她情緒低落,汪美兒不太忍心,湊過來低聲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黃少的初戀情人和林雨柔有七分相似,說不定吧,還是有可能的。” 哦? 探聽到這個消息的季姜萊又燃起了信心:“真要有好消息,請你喝酒。” 汪美兒切了一聲,臨走想起來什么似的,問了她一句:“單秦現在在哪里,你真不知道?” 季姜萊誠實地搖頭:“出什么事了?” 汪美兒家在小說里掌管著一大部分的黑暗勢力,她這么問,可能單秦真出事了? “倒也沒有。”汪美兒仰起頭,極力地回憶,“總覺得他有點眼熟。算了,沒什么。” 被汪美兒這么一提醒,季姜萊回到家才翻找出包里的那個小盒子。 一打開,里面是兩個小小的木雕擺件。 一個雕著的是她,另一個則雕了個小木屋,看樣子,是顧鐸住的那間。 不得不說,還是蠻精致的。 尤其是顧鐸的那間小木屋,小小的門還可以推開,里面桌子椅子床俱全,她瞇著眼睛從小門里面望去,還有個木頭雕的小顧鐸站在里面。 看了半天,她又想了半天。 這兩個木雕,一個是她,另一個是顧鐸,那肯定一個是送給她,另一個送給顧鐸。 季姜萊拿著兩個木雕就去敲顧鐸的小木門。 木門里,顧鐸正低著頭,隨意地擺弄著幾個棋子,見到季姜萊,只挑了挑眉:“什么事?” 好像沒什么事,就不能進來似的。 本書的一號男主顧鐸,心思可真難猜。 前一天跟她還客客氣氣,感覺挺不錯,今天又成了開局一條狗的模樣。 季姜萊翻開手里的盒子:“單秦托人送來的。” “喏,你自己看。” 翻盒子的時候,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那個從手里甩出來,正好摔到顧鐸的腳邊。 東西是木頭的,聲音摔在地上悶悶的,底座朝上,顧鐸瞥了一眼底部,底面有一個印章樣的東西,順手就撿了起來。 恰好這時,她遞給顧鐸的那個木雕也放在了桌上,正對著他打量的視線。 兩個木雕,明顯就是她的那個更精致一些。 木雕就的季姜萊一身長裙,眼神堅定,微抬一手,仿佛在下什么命令,和平日里他所見的模樣完全不同。 明明只是木頭雕的眼睛,卻像是閃著光。 而他的那個,敷衍地連個正臉都瞧不見,他在木頭屋子里側著身站著呢。 顧鐸一時間說不上什么滋味。 “恭喜。” 季姜萊一時間也咂摸不出味。 咋就恭喜了? 不就一個木雕嗎? 她深深地為顧鐸的腦回路嘆服。 “你好像不很喜歡的樣子?”她不知為啥,多了句嘴。 她這才細細打量起兩個木雕,感覺,好像,確實,她的這個要精工細作得多啊。 之前乍一看只覺得顧鐸比她多了個房子,現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