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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把季姜昀嚇得夠嗆:“小妹,你沒事吧小妹?” 他拉開她的手一看,她白嫩的額頭上已經腫起了一個巨大的鼓包,紅紅的,一看就疼。 要命了。 他心底泛起了嘀咕,從前也不是沒有和小妹打鬧玩耍,她皮實著呢,今天怎么書封輕輕砸了一下就痛成了這樣? 他也來不及多想,拉著季姜昀就去找母親大人。 這地方離她最近。 他拉著季姜萊到了方靜雅的主屋,她喜靜,沒有安排幾個管家和助理,只是方媽推著她出來,一看到方靜雅,季姜萊才哭出了聲,撲到她懷里輕輕啜泣起來。 她也沒想到會那么疼。 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她摸了摸額頭:“媽,有個大包。” 方靜雅給她揉揉吹吹,一會兒,她就感到好多了。 “都怪哥,看書就看書,還要丟,一丟丟到我頭上了。” 面對季姜萊的指控,季姜昀也叫苦不迭:“媽,你別聽她瞎說,我哪兒知道,她現在這么嬌嫩,一點兒都磕碰不得呢?” 季姜萊不肯罷休,不過她怕再受皮rou之苦,只敢動嘴皮子。 “你什么意思,你說我從前不像女孩子是不是?” 看著兩個年紀也不小的“孩子”鬧了起來,方靜雅有些苦笑不得:“你們快給我停下。” 兩人又牽扯了一通,不知道該怪在誰的頭上,方靜雅各打五十大板:“你做哥哥的也好動作輕點。” 又看向季姜萊:“你也是,什么時候這么不吃痛了,媽都不知道。” 她不著痕跡地摸著季姜萊的額頭,那上面除了一個紅腫的大包,沒有一絲傷疤的痕跡,現在恢復地連一點兒新生皮膚的紅痕都沒有。 從前,她的額頭可是從不許讓人碰的。 現在——她一點事兒都沒了。 到底,這是件好事兒。 為了岔開話題,方靜雅拉著兩人過來欣賞她新發掘的畫作,畫作裝裱一新,正掛在走廊上。 “昀兒,你先說說,好看么?” 都灰撲撲的潑墨一樣的油畫,他還真覺得丑死了。 不過不能掃母親的興,他撇了撇嘴,隨口說了幾句好看。 季姜萊倒是饒有興致地看了好一會兒,方靜雅問她,她只是笑笑。 方靜雅有些驚奇,看樣子,女兒這是肚子里有主意了。 “看來萊兒不是很喜歡,媽沒花什么錢,就是玩玩的,你有什么跟我直說,我找他退貨。” 她半是開玩笑的說。 來之前,季姜萊已經知道,方靜雅確實是抱著玩玩的心思,專買了不知名的畫作。 不知名歸不知名,但這三幅畫確實沒什么值得驚艷的地方。 季姜昀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也回以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她也怕方靜雅地興,因此努力地措辭。 “也談不上好看不好看了,抽象畫就是這樣的,要說特別精彩的地方,可能還是最后這幾筆黑墨的揮灑,跳出了之前的范式。” 她隨口說了幾句。 方靜雅收回了視線,溫柔地笑了:“萊兒好像確實挺精通這些的。” 季姜昀呵呵笑了兩聲:“這種鬼畫符,也就她愛看了。” 氣得季姜萊翻白眼,好在這一番插科打諢,她額頭上的腫塊也慢慢地消了下去,兩人正好陪方靜雅喝了杯咖啡,聊了會家常。 “媽,你知道大哥剛剛是怎么看書的嗎,一邊聽歌,一邊甩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泡吧呢。”季姜萊模仿著季姜昀的動作,又惹地方靜雅笑了幾聲。 “你爸說,想讓你進公司試試。”方靜雅攪拌著咖啡,拋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炸彈。 進公司? 季姜萊有點兒暈。 在小說中,季姜昀進公司,就等于揭開了季姜氏衰敗的序幕。 不知道這背后有多少季姜昀犯傻的事,季姜氏這灘水才越來越渾。 “不要吧。” 之前還在斗嘴的兄妹此際異口同聲,雙雙表示不肯接受。 季姜昀的反對更激烈:“爸都沒跟我商量,我早就說我要當個賽車手。他怎么就死活不讓?” 賽車手? 大哥想當賽車手?她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 “你一會兒一個主意,一會想當賽車手,一會想當歌手,一會想開什么畫廊,你爸怎么會同意?”方靜雅扯過了兒子的手,語重心長。 “你不小了,也該定下心來,朝著一個目標努力了。” “反正我就是不想進公司。”季姜昀語塞,吊兒郎當地往椅子上滑座了下去。 他擺出這副姿態,季姜萊就知道母親的勸說沒用了。 不過方靜雅說了幾句后,發現季姜昀全然不肯回答,也知道這是積年累月的結,一時解不開,便沒再多說。 她畢竟不是家里掌事的人。 兒子的事情,若是她在管,她自然給他自由,讓他先嘗試了再做決定。 有時候,不試試,人總不會死心。 她只是擔心:“賽車手不安全,你要是有個什么,你讓媽擔心死是不是?” 哪兒知道這么幾句簡單的話讓原本不在聽的季姜昀像點燃的炮仗一樣爆了,他從椅子上跳起來,額頭青筋直跳:“安全安全,我又不是妹,怕蹭破點皮rou,我個大男人,玩點兒刺激的,又怎么了,再說,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技術不好,能有什么三長兩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