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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來看,秦清的所作所為,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發(fā)生?那么,到底跟他有沒有關系呢? 他是如何在人群里精準的找到自己的? 她也忍不住抬頭去看秦清。 秦清正好低眉看她。 四目相對。 少年清亮的雙眸中,映出陸微月的剪影。發(fā)髻高束,眉目清朗,是個俊俏公子。直到這時,她才想起,自己今天是扮了男裝的。 那么,秦清是如何做到一眼就認出她的?陸微月愈覺疑惑,因為以她現(xiàn)在的打扮,就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娘親也未必就能一眼就認出。 除非,這小子一開始就跟著她? 第104章 . 推測 舊事中暗含天機? 客棧離主街道很遠, 但因外面動靜極大。此時隔著窗戶仍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外面的喧囂聲。 回陸府,偏生那條主街道又是必經之路,瞧這情形, 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得。 海藍等著回去向陸相交差,心下便有些焦急起來。他顧不得詢問秦清前因后果, 站在窗旁,一雙黑眸不時地往外張望, 期盼街上的鬧劇能趕快落幕。 陸微月卻不同,她此行本就是有事要與秦清相商。眼下,倒抱著一種既來之, 則安之的心態(tài)。 “你今日……”她斟酌著字句, 準備發(fā)問。 不等她說完, 秦清就接過了話頭, 歪嘴沖她笑笑:“左右走不得, 不如我們猜個燈謎消遣一下,也算不枉了這次上元節(jié)之行?” 海藍聞聲,不敢相信似的抬頭緊緊盯住眼前劍眉星目的少年。見他一副成竹在胸, 漫不經心的樣子。心里暗想, 國公爺世子是不是臨危不亂的有些過頭了? 天冬早對自家公子不按套路出牌的行徑習以為常,這會兒仍含著笑,若無其事的替他們斟茶。 陸微月雖知他是為緩解緊張氣氛, 故意調侃。但此刻著實沒心情也同他開玩笑,只道:“你說那周玉卿何以會遇刺?” 方才一路上她都在想這件事, 希冀能從秦清這兒找出些線索。 秦清斂了笑,換了凝重的口吻道:“不瞞你說,我也覺得甚是奇怪?!?/br> 他站起來,目光輕輕的落在陸微月面上, 沖他搖了搖頭。陸微月立即明白,在他的前世記憶里,也從未發(fā)生過刺殺這件事。 外面的夜色更深了,厚厚的云層遮蓋住月亮的清輝。北風透過窗子的縫隙漏進屋內,桌上的燭火被風一吹猛烈地搖曳了一下,墻壁上的投影也跟著晃了一下,有種森然之感。 夏荷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哆嗦,她一邊搓手,一邊道:“姑娘,起風了,我去叫小二添盆炭火來?!?/br> “我也一道去罷,正好去燙壺酒。”天冬十分有眼色的也跟著退了下去。 二人前后腳出了門,海藍將窗子緊緊的掩起來,一瞬間屋內似乎比先前更顯安靜。 秦清彎腰將冒著熱氣的茶盅從桌上拿起,輕呷了一口,繼續(xù)說道:“不過,在同你們碰面之前,我卻打聽到一件事。” 陸微月與海藍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他,秦清略停頓了片刻,道:“我原想今天晚上去府上登門拜訪,結果剛走到陸府門口,就見著你們乘轎出了門。是以……就改了主意?!?/br> 他小心的斟酌著措辭,稍有不慎,他難免就會被視作跟蹤人家姑娘行蹤的登徒子。 雖說已經含糊過去,但他這會兒仍覺得面頰微微有些發(fā)燙,好在是晚上,光線又暗,倒也瞧不大出來。 殊不知,臉紅的倒不止他一個,還有陸微月。 她深知秦清話里話外多少摻了幾分假,但當著海藍面,似乎也只能這么說。不知為何,秦清在紙上寫的那句話,這會兒毫無征兆的跳入她的腦海中,使得她的心臟突突的狂跳起來,節(jié)奏紊亂。 果然,他一直跟著她! 他巴巴的跑到陸府,只是怕她爽約不成? “為了避嫌起見,我跟天冬也就另換了條路走,便走到芙蓉街上。結果,在那兒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請。” “芙蓉街偏僻,該不是那群賊人就躲在那兒?”海藍猜測著,略一思索又道:“不過,京城一向守衛(wèi)森嚴,賊人怕是不好混進來才是。而且方才爭斗時,我約莫估計了一下,行刺之人足足有十幾個,行動起來目標也太大了些?!?/br> “海總管所料不錯。”秦清點點頭,目光落在跳躍的燭火之上。為了監(jiān)視秦凌那邊的動作,他在京城里也私下安排了幾處眼線。但在今晚之前,并沒人向他匯報這些。 “所以,我猜測那些人在京城里一定有內應。而且,此人還極有可能是個位高權重之人。若非如此,那些刺客緣何能躲過京城官兵的層層盤查?” “興許是這幾日周玉卿大張旗鼓的招納奇人異士,這些人趁著這個空檔混了進來?”陸微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秦清及早發(fā)現(xiàn)那群人的陰謀,提前行動。要不然僅憑海藍一人,他們想要全身而退也是難事。 秦清重重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斷不會如此,周玉卿這個人一貫行事縝密,而且又極看重身家性命,平素就是出趟府門,也是四五個護衛(wèi)陪侍在左右。更何況,他今日還要大張旗鼓巡街,自然不可能容許守衛(wèi)之事上出現(xiàn)任何差池?!?/br> 三人說話間,天冬與夏荷已各自拿了炭火和熱酒進來,屋里頓時升騰起一股熱氣。 陸微月手捧青瓷茶盅的雙手漸漸松了些,四肢百骸也像是被灌進了春風般,說不出的溫暖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