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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京城,任誰提起孫文成,只怕都會說上一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也是為什么即使有孫伶這個丞相爹的加持,孫文成年逾四十,卻也只混得一個閑職,毫無孫家老爺當年叱咤京城的風范。 要她說,依照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兒,孫文成會做,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其中的緣由,孫文成根本一點不知情,或者說就是他腦子不靈光。 對,不靈光! 陸微月想著,朝林氏狡黠一笑,“不過……去會會這個孫家舅舅,也未嘗不可?!?/br> 林氏明白她的意思,當下也沒有阻止,只吩咐夏荷喊了金末末過來,收拾了東西,說是去尋老太太。 陸微月則裹緊披風,腳步輕盈的往青松堂去。 海藍正在堂外值守,遠遠的瞧見她過來,急忙迎上去,有些擔心道:“六姑娘,你怎么過來了?” 言下之意,眼下正值風口浪尖,陸微月作為當事人,該避避風頭才是。 “無妨,微月自有主意,總管放心。”陸微月胸有成竹的笑笑,將自己的主意簡單同海藍提了兩句讓他放心。 聽她言之有理,海藍便也不再勸,轉身上了臺階,嘴一張,響亮而厚重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去,“相爺,六姑娘求見?!?/br> 內堂里,陸相正因為孫文成喋喋不休的抱怨而頭疼。這會子聽見陸微月求見,一時不知到底該喜還是該憂。 喜是因為生疼的耳朵終于可以短暫的休息一下,憂則是因為擔心孫文成會像個狗皮膏藥一般,就此咬住女兒不放。 孫文成住了聲,片刻之后,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得意揚揚又道:“正好,冤有頭債有主,就勞煩相爺將人請進來吧?!?/br> 孫文成突然生分的改口叫相爺,讓陸相甚為不悅。他斜睨孫文成一眼,緊繃著臉,不冷不熱的說了句,“進來?!?/br> 陸微月推門而入。 堂內焚著一味靜心用的檀香,裊裊的青煙順著窗紙一路蔓延而上。 她嗅著那抹香氣,食指的指尖狠狠掐在右手的虎口處,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微月給父親和舅舅請罪來了?!标懳⒃聦㈩^抵在冰涼的地面上,柔柔弱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陸相怔了片刻,瞬間明白了陸微月此時前來的良苦用心,心里不由得一陣心疼,忙道:“微月,有什么話起來再說。” “稟父親,女兒罪無可恕,實在不敢起來。”陸微月將頭稍稍抬起,故作無意的往孫文成那兒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 不等陸相開口,孫文成冷哼一聲,接過了話頭,“既然她已認罪,就應該受到懲罰,相爺為官多年,自然曉得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他雙目怒睜,狠狠瞪著陸微月。寬闊的額頭上幾道青筋暴起,眉稍眼角處掛著兩分陰鷙。 如芒在背,陸微月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順著孫文成的話,努力的擠出兩滴淚,學著當初陸冷霜犯錯挨罵求饒時的模樣,語氣哽咽道:“父親,都怪女兒不好,女兒不該將外祖母給的首飾盒送回去,要不然也不會………不會……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懇請父親懲罰?!?/br> 她說的真誠,聳動的脊背,像是一張薄紙,一陣風來就能吹起來似的。 “你倒是個識趣兒的!” 孫文成撇撇嘴,青色的胡須跟著往上一揚。繼而轉過頭,理直氣壯看著陸相,“相爺,您別忘了,冷霜那丫頭可還在云雀寺關著呢。”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陸相就心情煩躁。他忍耐著,將微月所犯的錯能跟冷霜相提并論這句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礙著孫伶的面子,他總是不好將場面弄得太難看。 他長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也沒看孫文成一眼,徑直走到陸微月跟前兒,彎腰將她扶了起來。 自己的這個女兒,早些年因為被他忽視,所以受了太多委屈。如今,卻又為了幫他解憂,巴巴地跑過來領罪。 但平心而論,這件事上,她又有什么錯! “姐夫,你這是做什么?”孫文成見情勢不妙,急了眼。 “怎么?我的家事你也要來管上一管?孫家的手什么時候竟伸得這樣長了?難不成這是岳父的意思?” 陸相的口氣,像是冬日里的寒冰,不帶一絲溫度,叫人手腳發(fā)寒。 “不……不是……” 孫文成瞬間漲紅了脖子,連連擺手以示否認。 雖說他為人遲鈍,但近幾年孫家同陸家的微妙關系,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因為對朝政之事上的一些意見相左,這些年他爹同陸相的關系大不如前。 這種局面下,他貿然將他爹牽扯進來,只會加深他爹同陸相二人之間的隔閡,無異于雪上加霜。 他是蠢,但這中間的利害關系,他還是了解的。 “既是這般,陸府里的事,我自會看著辦,就不勞孫大人cao心了?!标懴嗬渲?,語氣疏離的下了逐客令,“海藍,送客?!?/br> 話說到這份兒上,孫文成就不好死皮賴臉的繼續(xù)呆在陸府。但目的沒達成,他又有些不甘。他掙扎猶豫著,遲遲不肯動。 海藍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得了命令,領著幾個身材強壯的下人,連拉帶推將人“請”了出府,而后按照陸微月的意思,將人原封不動的送回了孫府,又特意當面向孫老太爺將事情的緣由分辨了個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