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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賑災…… 長皇子愣在原地。 這說明…… 這說明,他被人晃了一下。 實際上卷子早已在沈媛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在貢院里悄悄換掉了。 若不是這種可能,沈媛檢查完卷子的那晚定會傳出消息,說計劃有變,甚至此時貢院中也不會如此和諧安靜。 長皇子身形微晃,這才明白他中計了。 長皇子一直以為他是布局撒網之人,現在回頭細看,才發現他就在網中。 下人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遲疑著說,“殿下,宮里來人了,說要您進宮。” 是“要”,而不是“請”。 時清跟云執親眼看著長皇子從府中出來,坐上了宮中來的軟轎。 長皇子前腳離開,后腳整個長皇子府跟沈府便被官兵齊齊圍了起來,任何人不準進出。 時清拍拍手上的瓜子皮,跟云執說,“回家等我,我進宮看看熱鬧。” 云執皺眉,伸手拿起桌上的青劍要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沒有旨意,你去干什么?”時清從袖筒中抽出折子,往他腦門上輕輕一拍,“我是戶部有正經事情。” 她有正當的進宮理由,有一線吃瓜通行證。 云執還是伸手拉住時清的衣袖,坐著仰頭看她,“五皇女那邊……” “放心,皇上釣魚呢,抓住長皇子的尾巴,后面的人估計也就露出水面了。” 時清彎腰親了下云執的腦門,“乖,回去等我。” 她道:“我得去送送五殿下。” 不然杠精任務完不成啊。 “再說了,我娘也在宮里呢。” 云執這才放心,“那我等你回來吃飯。” 如今不過上午,離午飯還有些時辰。 “行。” 時清是在長皇子之后進的宮。 她來的時候,御書房外站著四皇女、五皇女兩人,至于六皇女,說是禁足在宮中不許外出,其實是被時鞠看著在做考題。 這次的舞弊事件根本沒有波及到她,六皇女從頭到尾都在閉門待考。 “四殿下,五殿下。”時清行禮。 四皇女依舊微微頷首,沒過多話語。 反而是五皇女朝時清看過來。 她似乎從上回跟云執動完手后病的更嚴重了,身上的病氣都沒能壓過那股命不久矣的暮氣。 光是站在這兒都需要下人攙扶著才行。 然而她看向時清的目光卻陰翳幽深,沉甸甸的。 五皇女先是蠱惑四皇女的心,將出身低的種子在她心底種下,又煽動長皇子做出舞弊的事情,最終目的便是為了得到四皇女的軀體,占為己有。 本來事情都按計劃一步步順利進行。 直到今早她才得知,卷子被人給換了! 給換了! 那個舞個什么弊! 時清露齒一笑,湊近了道:“沒想到吧,我搞了個AB卷,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五皇女被氣的胸口氣血翻涌,嗆咳兩聲,咳出血來。 這副身體透支的太過嚴重。 先是子系統被毀她受創,后是入侵云執的夢境未成功遭到反噬,最后是跟云執交手。 五皇女本以為今日便能得到四皇女這個容器,那天才在宮殿對云執下手。 要是早知道有今日,她便應該再穩妥一點。 怪她大意自負了,怪她沒想到還會有時清這個變數。 五皇女吐血的時候,時清立馬離她遠了點。 她可不想性情大變。 下人盡力攙扶住五皇女,就這都沒說讓她回宮休息,也沒請御醫過來。 時清朝旁邊的御書房看了眼,感覺皇上將四、五兩人叫過來,定是因為長皇子。 御書房的房門緊閉,所有宮侍都退了出來,里面只留下皇上跟長皇子兩個人。 畢竟是皇家的事情,怎么著也得關上門自己解決。 帝王之心跟姐弟之情,總要有個結果出來。 第92章 “嗯,回家吃飯。”(正文完)…… 偌大的御書房里,皇上坐在書案后面,長皇子站在書案前面。 皇上抬頭看他,蕭長寧一身素色錦袍,端莊地站著,跟她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垂下,看不出眼底神色。 “說說吧。”她緩聲道。 皇上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的行事風格了,她布局至今也不是為了這條明面上的魚。 蕭長寧向來不見兔子不撒鷹,做事穩準狠。若是沒人跟他說些什么,誤導他讓他以為此舉能成,他是不會布這么大的局造出舞弊的事情。 宮中有競爭力的皇女就四、六那么兩個,還有個病弱的老五跟曾經受傷的老大。 老大就是個武婦,酷愛帶兵打仗,為的就是守衛一方黎民百姓。所以哪怕身體留有殘疾,依舊覺得那是她護國的勛章,從未因此自卑。 但她屬實不愛宮中,若非大事,她基本不進宮平時更是閉門不出,只是偶爾會去練武場走走。 不過倒是聽聞她對時清上次提出的要對武將進行考核一事很是滿意,在京中武將中大力推行。 這樣的皇女,心胸開闊坦蕩,是她這個當母親的驕傲,不會私底下玩蠱惑人心的陰暗把戲。 老四這孩子,算是跟著老大長大的。 當年皇貴君生女,她是宮中最有威脅的皇女,于是自請去邊疆歷練,直到邊疆戰事平息才跟大皇女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