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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休沐,時清才陪云執一起去挑兔子。 錢燦燦不情不愿的被兩人拉過來,坐在馬車里不滿的抱怨,“他這么大一個人了,又那么能打,你讓他自己出去買只兔子怎么了?” 錢燦燦看向嗑瓜子的妻夫倆,問時清,“你還怕云執跟兔子跑了啊?” 時清搖頭,抬眸看了眼云執。 少年滿頭烏黑長發用紫色發帶高高束成馬尾,身上今天穿的是白袍打底,外面是一襲雪青色輕薄夏衫,勁瘦有力的腰肢被白玉腰帶挽著結,掐出一截單薄細腰。 哪怕已經成親了,云執眉眼間依舊帶有那股干凈清爽氣息。 這會兒他正盤腿坐在車內,手里攥著一小把瓜子,側身扭頭朝腿邊的兔籠子里塞瓜子喂兔子。 時清笑,“跟兔子跑了那倒是不至于,但很有可能被賣兔子的給賣了。” 云執聞言抬頭瞪了一眼時清,拿起掌心里一顆瓜子輕輕砸她,“你說的那是鴉青。” “得了吧,你也沒比鴉青好到哪兒去。” 到時候這主仆倆上街就是一買一送。 時清躲過云執扔過來的瓜子,又伸手從盤子里抓了一把,湊到錢燦燦身邊,掌心朝上示意她,“來點?” 錢燦燦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聽許掌事說,時清嗑的瓜子之前都是從她們巴寶閣里買的。 她們好好一珠寶玉器鋪子,在時清這兒活生生成了炒貨零嘴店。 錢燦燦捏了兩顆,問云執,“你想要什么樣的兔子?” “最好不是白色的,這樣生出來的小兔子顏色好看多樣。”云執食指碰了碰白云的鼻子,滿臉期待。 時清看云執,心里軟了一下,癢癢的,沒忍住拿瓜子彈他,故意說:“少俠對兔子這么上心,不如以后跟兔子過吧?” 云執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反手接過她扔來的瓜子,低頭剝開伸手探身遞到時清嘴邊,揚眉看她,“我這不是幫你養的嗎。” 錢燦燦本以為兩人會互相撓起來,結果時清就這么蹭過去跟云執和好了。 云執剝瓜子喂時清,時清拿瓜子殼逗兔子。 “……” 簡直不是人干的事兒。 錢燦燦這會兒心情跟籠子里的那只兔子一樣,想咬死這對妻夫。 她把剩余的瓜子往小幾上一擲。 不吃了,飽了! 三人加上蜜合鴉青,下了馬車步行往賣兔子的地方走。 這年頭養鳥養蛐蛐當寵兒的都有,甚至有養狗的,但是養兔子的屬實不多。 錢燦燦也沒有給兔子“相親”的門路和經驗,最后只能帶著兩口子來到賣rou賣菜的地方。 “……這兒?”時清環顧了一圈,跟她想象的高檔兔子相親場所不太一樣。 錢燦燦表示,“就這兒兔子多。” 時清睨錢燦燦,早知道是菜市場,她還叫錢燦燦來干什么。 云執倒是沒嫌棄,隨意找了個攤子,撩起衣擺蹲在地上挑兔子。 錢燦燦帶著時清往旁邊走了走。 “有事?”時清疑惑地看著錢燦燦,余光瞥向云執那邊。 賣兔子的攤位不止一個,云執又挑的認真。 他像是給孩子相看人家似的,把自己手里的兔籠子往對方的兔籠子面前放,看小白云主動不主動。 錢燦燦蹲在地上佯裝挑選青菜,輕聲跟她說,“你前段時間不是跟沈大人起爭執了嗎。” 這說的都很委婉了,什么叫起爭執,分明是沈媛上門,被時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時清也提著衣擺跟著蹲下來,“說說。” “沈媛上門找你娘,十有八九為的是恩科主考官一事。”錢燦燦捏了根青菜在手里甩著,余光睨向時清,“你猜現在怎么著?” 時清揚眉,“你猜我猜不猜?” 她作勢要起身,錢燦燦伸手拉住她的衣擺,不滿道:“說正事呢。” 時清又蹲下來,“那趕緊的啊,我夫郎在給我家兔兒子找妻主呢,我不得跟著掌掌眼?” 養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凈耽誤她當個好母親! 時清譴責地看著錢燦燦。 錢燦燦,“……” 這人是次四品的戶部侍郎吧?是吧?確定不是還在玩小孩子過家家的四歲孩子? 錢燦燦懶得賣關子,跟時清說,“聽阿姐講,沈媛這兩日放棄自己當主考官,在背后改推陳閣老了。” 若不是錢煥煥在禮部,離沈媛比較近,這事兒還真不好發現。 時清嘖了一聲,“有點意思。” 沈媛為了當主考官,不惜來找時鞠,結果怎么一扭頭推薦別人了? 肯定有貓膩。 更有意思的是,陳閣老是六皇女那邊的人,這么些年一直跟甄家交好。 長皇子跟沈媛這是要扶持六皇女,才主推陳閣老,給六皇女培養籠絡人才? “再看看。”時清說完不由揚眉看向錢燦燦,“你居然開始關心正事了,果然是長大了。” 她語氣欣慰地伸手拍錢燦燦的肩膀。 錢燦燦一巴掌給她拍掉,“滾。” 還不是因為之前沈媛找過時鞠,錢燦燦才惦記著把這事告訴時清。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媛跟長皇子妻夫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是巴結皇貴君?還是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