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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老五,“你好好養(yǎng)身子。” 五皇女作勢要起身送她,被四皇女給勸下了。 等人離開,五皇女才把手上的藥碗遞給床邊伺候的內侍。 剛才在人前還不甚恭敬的內侍,在四皇女跟六皇女離開后,反而卻越發(fā)恭敬仔細,彎著腰雙手捧過藥碗。 “殿下,您為何要我們做戲給兩位皇女看?” 這個宮里,所有的下人都比其他宮中的要聽話,因為不聽話的,全都已經沒了。 猜到兩位皇女今日要來,五皇女故意讓她們這些下人做出不敬主子的樣子。 五皇女攏了攏披在肩上的外衫,目光幽深,神色跟二十多歲年輕病弱的皇女全然不符,“自然有我的原因。” 用她宮里的下人,跟六皇女宮里的下人作對比,讓四皇女看清楚出身的差距猶如天塹般難越。 沒有投好胎的她,只配擁有不聽話不敬主子的下人,也不能最先得知朝堂上的消息。 但老六可以。 五皇女要讓四皇女知道,只要老六活著,皇位可能就可能跟她無緣。 至于除掉六皇女的契機,正是這場恩科。 本朝也不是頭回開設恩科,一般遇到大型朝廷慶典的時候,都會開恩科取士。 既是給上次沒發(fā)揮好的人才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為朝廷增加新鮮血液。 另外,這還是各位皇女培養(yǎng)自己門下跟勢力的最好機會。 得知要開恩科后,比六皇女反應還大的就是時清了。 “我這探花的保質期就只有一年?”時清震驚,“人家可都三年呢。” 怎么到她這兒就縮水了呢? 往后她再裝逼顯擺的時候,就得在自己的探花前面加個年份了,總覺得光環(huán)都舊了點,氣勢也弱了。 果然她就是個炮灰的命。 時清不高興,甚至不死心地問,“我今年還能再考嗎?” 早知道考探花會觸發(fā)劇情,她當初就該咬牙拿個狀元! 時鞠抬眸看她,淡淡回了句,“不能。” 云執(zhí)拎著兔籠子過來,聽到時清想要再考,語氣疑惑,“萬一再考一次,連探花都沒中怎么辦?” “……” 時清睨他。這還是不是親夫郎?是不是親的? “再考十次,我也是探花打底,狀元封頂。”時清視線落在云執(zhí)手里的兔籠子上,微微揚眉,“既然考不了狀元,不如烤只兔子吧。” 她故意嚇唬云執(zhí),伸手去搶他手里的兔籠子。 還好她們是坐在后院里的涼亭中說話,不然地方小了,真不夠兩人打鬧。 時鞠緩緩搖頭嘆息,跟旁邊喂魚的李氏說,“這兩個孩子什么時候能長大。” 李氏笑著道:“我覺得這樣就挺好,不需要長大。” 時清不是云執(zhí)的對手,哪怕對方提著兔籠子,只要不讓著她,時清就摸不著他的衣角。 “你把兔子提出來,不就是為了吃嗎?” 平時云執(zhí)把兔子藏的可好了。 云執(zhí)單腳一點,輕而易舉地躍上墻頭,撩起衣擺曲腿半蹲在上面看她,“誰說的,我是提出來給他找只母兔子。” 云執(zhí)伸手撥兔子耳朵,“鴉青說這是只公的。” “公母都一樣,烤熟了口感差不多,我不挑。”時清朝云執(zhí)招手,“分你一條腿。” 云執(zhí)瞪她。 “行了行了,不鬧了。”時清說,“下來吧。” 云執(zhí)半信半疑,時清已經開始物色兔子,“不如再買一只吧?” “出去買嗎?”云執(zhí)眼睛一亮,從上面飛下來,湊到時清身邊,“買只灰的吧,生出來有顏色,好看。” “行啊,”時清點頭,“下午就去買,讓錢燦燦幫忙挑選。” “她還懂兔子?”云執(zhí)驚詫。 時清咋舌,“只要跟讀書無關的事情,她都懂。” “……”京城第二紈绔。 見時清要幫兔子選媳婦,云執(zhí)側眸看她,“你真不吃它了?” 其實時清一開始就沒想吃過,畢竟是云執(zhí)送的。她只是覺得逗他好玩,才反復說要吃兔子。 如果真想吃,春獵到現(xiàn)在有那么多次機會,小白云肯定早燉成菜了。 不僅她不吃,因為云執(zhí)養(yǎng)了只兔子,整個府里都不再吃兔rou。 很多事情沒說,不留心也不會在意,但時鞠李氏對云執(zhí)的愛護跟看重,都藏在這些小細節(jié)里。 “真不吃。”時清一臉真誠。 然后在云執(zhí)放松警惕時,時清微微一笑,惡魔低語,“等小兔子長大后再吃。” 要學會持續(xù)發(fā)展。 “……” 瞧見時清再次伸手,云執(zhí)反手把兔籠子往身后一藏,微微揚眉,踮起腳尖,挑釁地做出垂眸看她的得意表情。 跟他比警惕心? 誰知道時清卻是借著假山遮擋視線,食指勾的是云執(zhí)縫著珍珠的腰帶,微微往前一拉,云執(zhí)措不及防前傾半步,時清借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出息,你以后跟兔子過吧。” 時清松開云執(zhí),好笑的睨他。 輕輕淺淺的一吻,像是蜻蜓點水,格外撩動人心。 云執(zhí)耳廓發(fā)癢,伸手去牽時清垂在身側的手,沒忍住湊過去偏頭吻她的唇。 明明在自己家,搞得跟偷情一樣,簡單的一個吻就讓彼此臉紅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