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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開,戶部侍郎帶著時清往金部司走,“她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 “這里是金部司,你今日先熟悉一下。” 可能下馬威沒下成功,時清在戶部一整天都沒人來招惹她。 至于錢母,今天就沒來戶部。 時清回府后聽時鞠說,可能是曹大人案子的結果要出來了。 查案的是四皇女跟六皇女,兩個人問出來的答案不太一樣。 曹枕貪污賑災銀兩糊弄朝廷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這個毋庸置疑。 但刺殺欽差這事就有點懸疑。 曹大人說信是李蕓慶寄來的,兩位皇女傳李蕓慶問話。 李大人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一口咬定不知道這事。 怎么能僅僅憑借一封書信就斷定她的罪呢?萬一是曹枕想拉她下水呢? 直到從曹枕書房里搜出來更多關于李蕓慶和曹枕來往的信件,李蕓慶才啞口無言。 曹枕這個蠢貨,把信件全保留起來,一封沒燒。 她本意是想當救命符用,如今卻成了催命符。 也正是有這些書信在,李蕓慶被入獄,但就這也只能定她個貪污受賄的罪,不能算是謀殺欽差。 拷問了一整天,任職禮部的李蕓慶說出兩個人來。 長皇子蕭長寧,世勇侯錢遇傾。 第76章 實不相瞞,少年,你這樣真的會…… 李蕓慶是禮部的人,跟長皇子蕭長寧或多或少有點關系。 而私下里,李蕓慶又唯世勇侯錢遇傾馬首之瞻。 從她嘴里問出這兩個人并不意外。 只是意外的是為何會有兩個人? 長皇子跟錢大人并不對付,這是滿京城都知道的事兒,難道為了除掉時清,意外的合作起來? 怕是不可能。 御書房里,皇上坐在書案后面,面前站著的是四六兩位皇女。 四皇女今年二十七八歲,蕭家一脈相承的丹鳳眼,面色淡然。 可能是早些年跟老大在疆場歷練過,身上有股邊疆將士的沉穩之氣,不動如松。 六皇女就比她小上很多,今年十八九歲,沒怎么出過京,父親是宮里的皇貴君,被捧在手心里長大,行事較為活潑。 最先忍不住話的就是六皇女,“母皇,那李蕓慶一口咬定說書信是長皇子舅舅讓她送的,而驛館那天身邊帶的侍衛則是錢大人暗示過的,兩者都是只有口頭證據并不實物。” “女兒覺得,李蕓慶招的太過于輕松,又沒有物證,說不定是攀咬,并不是很可信。” 皇上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捏了捏眉心,緩聲說,“聽聞人是你審訊的?我朝向來對文官寬容,但朕卻聽聞你私下里對李蕓慶用了刑?” 平平靜靜的語氣,聽不出多余情緒,就這才最嚇人。 六皇女本來高高昂起地頭慢慢低了下來,嘟囔著說,“反正她貪污受賄的罪名跑不了,對待這種貪官,就應該用刑。” 她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跟皇上說道:“那個時清,她不也是打曹枕了嗎?” 皇上捏眉心的動作微頓,“你竟知道時清?那你更應該知道,她在衙門口公然打曹枕是為百姓出氣,為了穩固民心,而你在獄中對李蕓慶用刑,卻是有屈打成招的意味,容易激起文臣的火氣。” 六皇女扁嘴,滿眼不服氣,“不都是打嗎,正好殺一儆百讓文官收斂一二!” “你啊。”皇上無奈地搖頭。 六皇女年齡小,又是頭一次經手事情,一心只想表現,難免行事沖動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皇上沒過多苛責,而是看向四皇女。 “你如何看?” 四皇女拱手行禮,垂眸道:“都有可疑之處。無論是長皇子還是世勇侯都是李蕓慶得罪不起的人,她在獄中供出這兩人時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不會說謊。” “問題是……” 四皇女眉頭皺緊,“暫時沒有證據。” 曹枕只知道李蕓慶,并不知道長皇子。而驛館死的侍衛更是跟錢大人沒有關系。 這就導致線索斷了。 就算知道背后之人是長皇子跟錢大人也沒用,這兩個都是不會留下證據的人,最后只能是李蕓慶背鍋。 “不過,”四皇女再次開口,“女兒以為可以從孫府的那個侍衛入手。” 孫大是要被發配到邊疆的人,既然能重新出現在刺殺欽差的行列里,那肯定是有人幫她脫身讓她報仇。 現在可以抓住孫大這條線往深了查,定能查到大魚。 皇上抬眸多看了眼四皇女,“這事是你提出來的,那便由你去查。” 站在旁邊的六皇女一愣,下意識地問,“母皇,那我呢?” 皇上轉移話題,提起別的,“太傅同朕說,你最近借著查案之名,依舊很久沒去太學了。” “那不是要查案嗎。”六皇女理直氣壯。 “案要查,功課更不能廢,你四姐繼續追查此事,你跟你五姐一同去太學多學點東西,好能為朕分憂。” 皇上將手搭在書案上,指尖剛好點在寫著“時鞠”二字的折子上,意有所指: “若是陳太傅對你太過于寬容,朕則要考慮為你找個嚴厲些的了。” 六皇女看見那兩個字頭皮就是一麻,立馬搖頭,“母皇別換人,女兒去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