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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官下意識低頭。 就趁這一個瞬間,時清飛快地伸手從驛官臉上將那層假皮撕下來。 偽裝揭開,露出孫大那張滿是戾氣的臉。 李蕓慶像是沒反應過來,指著孫大,“這這這——” 時清快速往后退了兩步,云執跟她默契十足。 她往后退,他往前走。 時清站在云執身后,抖著手上的假皮嗤笑道:“小樣,披張人皮我就不認識你了?” 下車的時候,孫大假扮的驛官跟她拱手行禮時,時清就多看了一眼。 她這雙粗糙的手可不像個文人的手。 所以時清才用燈臺試探,就怕冤枉了人。 孫大見自己身份暴露也不屑于繼續裝下去,她腰背挺直,將燈臺扔在地上,從袖筒里抽出短劍,“認出我又如何,今天你還不是要死在這里?” 時清隱約聽見外面有打斗聲,想來是御林軍巡查的時候發現不對勁在院子里跟對方交起手。 孫大目光沉沉地看向云執身后的時清,“今天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第69章 [宿主您好,杠精系統為您服務…… 天色漸晚,暮色四合,屋里光線本就弱,何況燈臺倒了。 孫大短劍出鞘,寒光在僅有的光亮里格外顯眼,直接朝時清逼近。 時清手撐著身邊的桌子紋絲不動,云執卻是往前半步迎上去,將孫大從桌子邊逼退。 李蕓慶嚇得雙腿發軟,跌坐在旁邊的長凳上,擦著額頭上的虛汗問時清,“小時大人,這、這是怎么回事?” “刺殺,就這都看不出來嗎?” 時清看她,“你臉上這對眼睛也不像是對擺設啊。” “剛官這么多年連這種場面都沒碰見過?那你這個官白當了呀。” “辭官回家種紅薯吧。” 一副嫌棄她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的語氣。 李蕓慶被懟的臉皮抽動,聽見近在咫尺的兵器相撞之聲臉色又變的格外難看。 “刺殺……” 李蕓慶眸光閃爍,不知道想起什么,膽戰心驚地朝前看去。 孫大是用鏢高手,自己一人不是云執的對手,幾乎被他壓制著打。 云執這次絲毫不敢大意,將她每一個動作都封的很死,不給她使暗器的機會。 這時候有部分人從門外走過來,聽見屋里的打斗聲,揚聲喊,“李大人,您跟小時大人在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時清心臟本能地重重一跳。 這是李蕓慶帶來迎接她的那部分侍衛,至少有二十人左右。 李蕓慶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快時清一步站起來,大聲回,“在在在,你們快進來把這個刺客拿下!” “是,大人!” 外面二十人進來,走在前面的兩個手里還提著照明用的燈籠。 燈光挑起,瞧見李蕓慶的位置。 李蕓慶舒了口氣,底氣又足起來,伸手指著跟云執打斗的孫大說,“快拿下她。” 然而侍衛卻沒聽她指揮,反倒是朝她跟時清走過來。 腰上的官刀齊齊出鞘,聲音尖銳鋒利,官靴步步緊逼。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蕓慶心尖上,帶來的壓迫感逼的她再次跌坐下來,聲音禁不住發顫,“你、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大人,刺客不就是您嗎。” 侍衛說著便迅速將時清跟李蕓慶圍住,同時左右看,“時清呢?” 李蕓慶哪里能想到自己帶來的侍衛竟跟刺客一伙的,臉色霎時更難看了。 她抖著嘴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侍衛根本不理她,提著燈籠在正廳里尋找時清藏身的地方。 剛才人還在這兒,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找。” 為首的侍衛提起燈籠,眸光陰沉,“不留活口。” “是!” 李蕓慶肥碩的身子跟著一顫,不敢吭聲了,生怕自己死在時清前頭。 而時清則是貓著腰出去了。 她盡量往御林軍所在的院子里走。 庭院中高處掛著燈籠,頭頂是圓月,光線比屋里好很多。 所以李蕓慶隨意一個扭頭朝外的動作正好瞧見時清了。 她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沒忍住大聲喊,“小時大人救我!” 一句話,成功暴露了時清的位置。 “……” 這個豬隊友! 二十個侍衛幾乎同時朝時清涌過來。 被云執纏住的孫大幾次想脫身過去,都被逼著退回來。 這些人里,只有孫大暗器用的最好,威脅最大。 院子里的黑衣人根本不是御林軍的對手,這會兒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御林軍頭領聽見聲音朝時清那邊看過來,飛快地趕過來攔住那些侍衛。 時清退到了安全區,被御林軍保護起來。 李蕓慶帶來的侍衛邊打邊退,眼見著力量懸殊今晚任務要失敗,最后一咬牙竟是繞到李蕓慶身邊,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別過來。” 為首的那個喊,“不然我就殺了她。” 李蕓慶下巴后仰,極力的俯視脖子上的刀刃,哆哆嗦嗦地跟御林軍說,“退后,快退后。” 御林軍一時間不好動作,面露為難地朝時清看過去。 侍衛架著李蕓慶往驛館庭院里退,威脅道:“這可是朝廷命官,她若是死了,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