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
衙門里的衙役終究是有規定數量的,但武行跟錢莊這種地方豢養的打手可就沒有限制了。 要么說強龍難壓地頭蛇,畢竟跟在縣城里毫無根基的時清比起來,曹縣令可待了太長時間,人脈跟關系都不是時清能比的。 曹縣令看向坐在臺階上的蜜合,算上屋里看著行禮跟官銀的鴉青,時清也就帶了兩個人。 她跟她夫郎要是武功極高,昨夜也不會被人逼到跳河逃脫。 雙方武力懸殊太大,曹縣令根本不怵。 她讓人出去找,語氣姿態跟剛才已經截然不同,臉上沒了那種焦急掙扎,“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曹縣令說到“死”的時候跟衙役使了個眼色,對方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曹縣令將信件仔細折疊起來貼著胸口存放,這可是她的保命符。 京中來的欽差大人丟了,曹夫郎起來后便過來問情況,跟他一同來的還有曹臻。 “小時大人沒事吧?”曹臻目露擔心。 “你應該盼著她有事,她若是沒事,有事的就是咱們了。”曹縣令輕哼一聲。 曹臻目露不解,曹夫郎出聲問,“出什么事情了?” “你說呢。”她辦的那點事情這父子倆又不是不知道。 畢竟一個七品的縣令,如果不貪點銀子,哪里有銀錢養家糊口,哪能讓夫郎跟兒子穿上錦衣綢緞。 曹夫郎捂著胸口,臉色隱隱發白,“怎么會被她給發現嗎?以前不都是沒事,再說你做的那么謹慎仔細。” 曹縣令也沒想到啊。 時清光是來的時間就比別的欽差早,要是再晚點,條石壘上去就好了。而且她心思更細,不受男色所惑,完全不像是沒經過大事的人。 就光沖著京中來人追殺她,便能知道她在京城里不是個安分的。 真是半點沒看出來。 曹臻眼睫落下來,“就有沒有別的能和解的法子嗎?” 他抬眸試探性的問,“能不能跟以前一樣,跟她談談,畢竟她是京中來的。” “母親知道你看中了她,”曹縣令說,“但她沒看中你啊,她要是看上了你那還好說,你自己又不是沒看見,她那天晚上眼里只有羊rou,哪有半點你的影子。” 曹臻一想到那天,胸口便是一陣悶堵。 好難得碰上這么個好看又有前途的女人,就算給她做側室都是好的。 可惜了。 曹縣令揮手說,“這事你倆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曹夫郎領著曹臻回去,曹縣令在縣衙里等消息。 日上三竿,衙役回稟,“還是沒找到。” 連下游她們都去了,愣是沒發現人。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曹縣令沉吟,“那便先回來,留幾個人象征性搜搜問問,其余人在衙門里等消息。” “她那隨從跟行李都在,若是活著,肯定得回來一趟。” 不如節省體力,到時候在衙門里直接來個甕中捉鱉就行。 衙役應了聲,“是。” 衙門里的動靜,乞丐頭子蹲在對面墻角看的清清楚楚。 曹縣令忽然撤人不找了,肯定有問題。 畢竟是京中來的欽差,按曹縣令的性子,可不得掘地三尺都得把人找出來,不然怎么往上交差。 乞丐頭子縮著肩膀往街上走。 昨晚她跑掉后又回去看了一眼,躲在暗處,她看見那群黑衣人在河邊站了片刻便離開了,前后不過幾個瞬息,又是一隊人馬趕到。 領頭的那個穿著暗紅色衣服的年輕女人在現場查看一圈,隨后指揮人順著河流往下游走了。 她全程不敢呼吸,等人全走完才偷偷溜走。 今早進城天沒亮就看見衙役出去找人,猜測小時大人跟她夫郎肯定還沒回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乞丐頭子發散手底下的乞丐跟著打聽打聽,想著能幫忙找一下也行。 要是她們比衙役動作快一步的話,還能給小時大人報個信。 讓她小心曹縣令。 縣衙里,蜜合質問曹縣令,“我家大人還沒消息,你為何不派人繼續出去找了?” “誰說沒出去找。”曹縣令端著茶盞慢悠悠的品,“不是讓人去了嗎。” “就兩三個人你也好意思說!你糊弄誰呢!” 蜜合一夜未睡加上火氣上來,眼睛通紅,恨不得活吃了曹縣令。 剛開始還有一群人幫忙找呢,后來曹縣令收到封信就有點不對勁,找人的不止衙役還有別的。 蜜合想著先把人找到再說,就沒多問。 現在倒好,人還沒找到呢,曹縣令就準備在衙門里悠閑的等著吃午飯,全然不管她家小主子的死活。 之前她還覺得曹縣令比錢開泰好多了,如今看來都是一樣的貨色! 不過是一個壞在了明處,一個壞在了暗處。 “要是小主子出事,我家大人肯定不會放過你!”蜜合說完就要往外走。 曹縣令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沉沉,“站住。” 她茶盞杯底磕在桌面上,“你一個下人,竟敢對我呼來喝去大聲吆喝,這是我的縣衙,并非你家時府。” “時大人如何不放過我是我的事情,你這般放肆卻是沒將我這個縣令放在眼里。” 這個丫頭要是出去指不定會壞事。 --